“有什麼好樂的,讓我們堂堂閩王爺笑成這樣?”
在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目光注視下,挎着李捷的胳膊,秦卿卻是一肚子酸溜溜的嘟囔着,軟軟的‘胸’脯使勁兒貼在李捷胳膊上,恨不得‘揉’進去。。更新好快。
“爹!”這功夫,一個穿着綠‘色’繡龍道袍的小胖子又蹦了出來,從高出來一塊的宴會廳前臺蹦蹦跳跳奔了過來,差不多一年沒見,李恭這小胖子似乎又圓了一圈。
對於秦卿的幽怨,李捷還真是有點心虛,加上新納的婕妤胡倩兒,閩王妃已經有八個了,但要是問誰最忙,既不是閩國正宮的長孫織,也不是‘女’子王妃之身還出任國相的武媚娘,非這位賢妃秦卿莫屬了。
閩國商會太龐大了,甚至還超出了閩國版圖,真正的地跨歐亞非三洲龐大的商業帝國。
這支商業力量如同之前的棉紡支行會一樣,非官服力量,完全是另一系統運作,閩國商行的主要勢力都在東南亞,熱帶的一個個海島出產香料,種植菸草棉‘花’,各個重要的工坊也是設在呂宋以及周圍廣袤無人的大島上。
這裡出產着商會二分之一的商貨,商品輻‘射’範圍整個東亞大陸,每年稅入佔閩國稅收一半,如此重要的一股勢力,別說大臣,太監李捷都不放心,唯有‘交’給自己收養的枕邊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秦卿李捷才能安心。
如此,每年秦卿倒是有半年時間飄‘蕩’在海上,聚少離多,而且因爲曲‘女’城的變‘亂’,墮過一次胎的秦卿也許再也不會有孩子,爲此,李捷對她倒是尤爲的慚愧,一方面對秦卿的事業不遺餘力的支持,另一方面,與秦卿合得來的三子,海郡王李恭也是一直讓她帶在身邊,有意讓楊心怡過繼給她。
“這不是剛剛結束朝政孤就來了嗎!這不,衣服都穿反了。剛纔的事情還真是有意思,那羣公子哥讓孤抱抱我家卿卿,就要送給孤一大堆東西,你說可笑不,哈哈!”
難得李捷也是陪起了笑臉,拍了拍李恭的腦袋,嘿嘿的傻笑着。
看着自己郎君都是這樣一副模樣,秦卿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扯着他的衣袖,一手拉着李恭,反身回了偌大的宴會廳最前端,與幾個驚奇的大豪商點了點頭後,很‘女’強人範兒的站在了主席臺幾個大喇叭前,高聲就說了起來。
“諸位五湖四海的來賓,各位我閩國商會在各行各業各地區的合作伙伴,我秦卿見過各位了!”
說着,秦卿對着下方做的滿滿的宴會廳抱拳拱了拱手,早就等候這位商業巨頭的動作了,在幾個大喇叭的擴音下,‘操’着各種口音的諸國商人們也是整齊的拱了拱手:“不敢當,見過秦會長。”
“諸位都是忙人,小‘女’子也不兜圈子了,這次請大家匯聚閩國,是爲了一項大生意,如今閩國將要興修從京師一直到孟加拉灣的恆河運河,一共三十三段八條支流,這些工程,閩國決定對大家招標!”
“招標?”
一大片議論聲頓時從臺下紛紛‘亂’‘亂’的響了起來,這個詞可是個穿越詞,別說那些外域商人,就連京師本土的商人都沒聽過,眼看着一雙雙疑‘惑’的目光,秦卿頗爲驕傲的扭頭看了李捷一眼,然後才大聲解釋了起來。
“沒錯,招標!對於運河的修建,閩國官府已經有了大的計劃,修建運河的人力也不缺,閩國將動用三十萬府兵以及附近百多萬災民進行建設,現在閩國需要的是出資修建這些運河的投資商,所以這才邀請諸位來進行投標,誰的管理方案最合理,這一段工程,閩國就‘交’給他來修建!”
這話一出,全場都冷了場,開玩笑,自己‘花’錢給閩國修運河,在座的好像都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更何況要是少量取悅閩王也可以了,就算分成三十三段,也夠自己傾家‘蕩’產的了。
不過還是有少量聰明人,疑‘惑’的聽完了秦卿看似異想天開的提議,不少人聽到管理兩個字禁不住眼睛亮了起來,猶豫了下,一個拜占庭的胖商人‘操’着不流利的唐語率先疑問了起來。
“秦會長說道管理,莫非修好的運河日後就歸修建者管理了?包括收取過河費?”
雖然這拜占庭胖子的唐語不標準,但也足以讓一羣唯利是圖見到錢跟盯上腐‘肉’的蒼蠅一般各國商人聽懂了,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匯聚在了主席臺上。
沒想到自己沒有解說,下面的商人就聽明白了,意外的挑了挑眉頭,秦卿爽朗的點了點頭。
“三十年!三十年管理權限!三十年時間內,所承包的運河除了閩國官方的官船,就算閩國商會的商船通過,也要‘交’過河費!當然,三十年之內,所屬運河段的維修維護也要承包商負責,閩國工部會下派官員督察,如果因爲質量不過關而決口,閩國將追究承包商的責任!”
興修水利,大型公共建設一向是官府的專利,承包給‘私’人,還真是文明紀元開始幾百年,開天闢地的大事兒,聽過秦卿的解釋後,前面的商人禁不住低頭沉思了起來,後面聽不清的也顧不上看旗袍美‘女’了,拼命地豎起耳朵打聽。
“秦會長,恕老朽直言,這三十年管理權僅僅是您口頭上承諾,如果我們修好了運河後,閩國不承認怎麼辦?”
這是個山東籍的老唐商,齊王李佑的封地登州萊州進行開埠,哪兒醞釀了大唐最早的一批資產階級,聽着他的疑問,秦卿則是滿含笑意向一邊看了看。
孤的存在感就這麼弱嗎?鬱悶的‘揉’了‘揉’鼻子,大庭廣衆之下,李捷忽然毫不顧忌的脫下長袍,在一些‘女’眷的驚呼聲中把長袍掉了個個,代表皇權的五爪金龍頓時映入人眼簾,來的商人可都見多識廣,知道這是東方權利的象徵,禁不住都驚呼出聲來。
下面的桐油商人周彪則是想哭的心都有了,閩王爺,您要早點穿的這麼利落,小的早給您磕頭了,還至於得罪您一把嗎?
“東海銅商張翁,你經營的萊海銅號還曾經向閩國工部輸送過銅料,如果孤與你親自盟誓,並把三十年的管理權限刻碑樹立在運河之上,你可相信孤?”指着自己鼻子,李捷豪爽的問着。
事實證明,他這個閩王信譽度還是‘挺’高,張翁當即眉開眼笑鬍子都翹了起來直點頭道:“相信相信,閩王爺金口‘玉’言,老朽怎麼不相信呢?”
“那每一段運河需要出資多少呢?如果我一家出不起這些資產,還可以合夥嗎?”這會居然是個猶太商人蹦了起來,從閩國支持猶太人耶路撒冷建國後,恢復了自由的猶太人還真不愧是經商天才,短時間內又迅速的崛起了起來,出了不少大商。
聽着他的問話,李捷禁不住又是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每一個出資人都需要在戶部列名,並能保證列名者要長期駐紮在運河附近,如果出了問題,閩國能找到他!”
“並且管理權在列爲資金週轉不開的時候還可以自由買賣!只要新的管理者在戶部列名替換掉老商戶即可!”
“這一次運河招標也是閩國管理上的一次嘗試,如果三十年後這種方法用的好,還會繼續把運河管理權承包出去!”
這一席話說的又是不少大商怦然心動,但正如李捷所說,閩國是一次嘗試,諸多商人何嘗不是一次風險投資,一時間熱鬧的宴會再一次寂靜了下來,不少人都在考慮着得失。
“諸位也不必愁眉苦臉,雖然這次聚會主要目的是招標運河,但真正的招標還要過幾天才進行,工部會詳細列出各段運河的資料,到時候各位再考慮也不遲!剩下時間,孤就還給各位了,各位請盡情享受宴會,孤與秦會長先告辭了!”
說着,李捷還真是光棍的挎着秦卿,牽着李恭扭頭就走了,閩王一走,歡快的琴聲琵琶聲悠揚的響了起來,眼看着穿着旗袍的服務員再一次端着美食穿梭於一個個桌椅之間,諸多商人這纔回過神來。
皇權時代,有一個皇帝在這兒蹲着,畢竟誰都不自在,李捷一走,整個宴會廳當即再一次熱鬧起來,濃妝‘豔’抹的舞‘女’在一個個宴會廳中高臺上開始翩翩起舞,濃郁的皇家御釀酒香下,天南地北的商人也再一次熱鬧的互相閒談了起來。
當然,聊的最多的還是剛剛閩國運河的招標。
一頓宴會直到傍晚時分這才散去,靠着閩國的影響,天南地北的商人難得聚攏在了一塊,一天時間內,還真談成了無數條生意,宴會一過,大羣大羣的胖商人急急匆匆就趕回了自己下榻的地方,落日前,搶在京師關城‘門’之前,無數快馬也是瘋狂的奔了出去,披星戴月只有一個目的,要錢!
數日後,閩國工部,新成立的運河招標司剛一掛牌,一大清早幾個工部主事還在‘揉’着眼睛的時候,忽的一下數以百計的商人就擁堵在了衙‘門’口,數百份招標資料書當即被哄搶一空。--74968+dsuaahhh+28292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