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島,此時分爲崖州、儋州、振州、萬安州、瓊州等5個州共22個縣,唐時屬於嶺南道,現在由南漢統轄。
一般而言,以名氣最大的崖州,用崖州來指代海南,對於古人而言,所謂的天涯海角,就是指那裡了。
古人貶官大都來此,可謂是萬劫不復之地,唐朝的韋執誼、唐瑗等,宋朝的蘇軾、丁謂、趙鼎、盧多遜、胡銓,元朝的王仕熙,明朝的王個、趙謙等,其偏僻荒蕪,可謂是古人幾千年的印象了。
海南島開發較久,但人口卻一直不足,雖然有五州之地,在籍戶口不過一萬有餘,再加上那些蠻僚野人之類的,與邕州相差不離,但地方卻大了十來倍,地廣人稀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郎君!”正在李嘉愣神之際,一個高瘦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正弓着腰等候着。
“李管事,前幾日你家大郎結婚,聽說熱鬧的很啊!可惜,我有事未能前去。”
“郎君哪裡的話,您日理萬機,還不忘我家那賤小子的婚事,備上了厚禮,漲了極大的臉面,這已經是我們天大的福分了!您是沒瞧見,那些街坊們各個都驚大了嘴,從沒見過那麼仁義的主人家!”
李管事連忙說着,一臉激動的模樣,顯然,前些天李嘉送的東西很讓他滿意,甚至驚喜。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數對金銀首飾,一對巴掌大的金娃娃,價值不過兩百多貫,但卻極爲顯眼,面子倍增。
“你爲我家操勞了數十年,這也是你應得的!”看着他一臉激動的模樣,李嘉擺了擺手,請他坐下說話。
掌管着李府的生意,自然是極得李嘉父子信任的人,且其經手的錢財極多,不下重禮,還真的難得這個效果。
“今日喚你來,就是想問下,崖州的情況,平日裡商隊走往各地,想來你也是知曉一些的。”李郎君笑着說道。
“那是,海南雖然地方大,但卻人煙稀少,荒田遍地,所種的粳稌(稻米的一種),不足於食,只能以蒔、芋、雜米作鬻糜來取飽,無奈,人們只能經營香料,遍賣各地商賈,閩地江浙,東洋商人,大食商人往來極多。”
“郎君,海南真可謂是寶地啊!”說到這裡,李管事嘆了口氣,羨慕的說道:
“世間都傳海南荒蕪,但其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其地盛產沉香、蓬萊香、鷓鴣斑香、箋香、生香、丁香等。還有檳榔、椰子、吉貝、苧麻、青桂木、花梨木、瓊枝菜、海漆、黃蠟、石蟹等,這在北地都是稀缺的,一個來回,倍利之。”
此時,竟然還有人吃檳榔,果然是源遠流長啊!李嘉感嘆着。
“每日,往來的船隻不可勝數,光是憑藉船利,就可以苟活,但島嶼過大,人口極稀,稻穀又與我等食用不同,所種粳稌(稻米的一種),不足於食,乃以蒔、芋、雜米作鬻糜以取飽。”
“海南之糧,皆賴高、化兩州,兩州之船不至,粒米如珠!”李管事感嘆道,似乎在爲海南可惜。
海南這個稱呼的由來,《隋書》記載“海南儋耳歸附者千餘峒”後,設崖州,唐朝又設瓊州。
故有人稱雷州爲”海北”,瓊州爲“海南”。
如此看來,海南真是一塊寶地啊!
商賈來往極多,錢財不缺,來往繁雜,軍械購置肯定不缺,且蠻僚極多,招兵買馬也是方便的。
更關鍵的是,海南地廣人稀,培養勢力最是方便不過。
“郎君,就是這些了!”瞧着郎君沉思的模樣,李管事輕聲解釋道。
“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去幫我找尋些許對海南知解的人,我有大用!”
待其離去後,李嘉心中爲之一定,此時的海南,猶如一塊未開發的處女地,商業發達,且被人選擇性遺忘,簡直是天然的基地。
就跟開修車店一樣,必須選一個好位置,才能做大做強,而此時的海南就是這個位置。
所謂的造反,也與做生意是一樣的,此時不取,簡直是浪費了上天的一片心意。
心裡打定了主意,李嘉瞬間感覺前途一片光明,所謂的迷茫,已經煙消雲散了。
不過,造反是項技術活,就跟汽車一樣,每一個零件都是必不可少的,他要去慢慢雕琢。
比如,經過近五天的招募,八百個莊丁已經招募完畢,整個邕州持續五天的波瀾,終於退卻。 Wшw ▪тTk án ▪¢ Ο
五代十國,兵強馬壯者爲王。
所以,軍隊的建設是無論無何都必須重視。
況且,自李威去往飛龍都,沒有猛將保護,他總覺得不安全,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刺客防不勝防。
所以,此次前來,李郎君不僅想觀察一下兩都的情況,更是想挑幾個勇猛的護衛,保護自己的安危。
噔噔噔——
被數十人護衛者,李嘉走出邕州城,來到了郊外一處山丘處,一條河流穿越而過,一個由木柵欄組成的小型兵寨就映入眼簾。
附近兩三裡外,三四座隸屬於李家的佃戶田莊負責供應糧食及果蔬肉類,既隱蔽,又安全。
兩騎並走,李嘉位於中間位置。
走在這羊腸小道上,溼氣極重,不時地刮過樹枝丫,李嘉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胯下這駿馬,在這溼熱泥濘的道路上,這蹄子真的容易潰爛,這也是南方爲啥馬匹稀少的緣故。
啾啾啾——
突然,叢林中傳來了一聲聲特有的口哨聲,隨後,如同波浪一般,隔了數白步,忽然又傳起一摸一樣的口哨聲,然後就跟接力似的,此起彼伏。
“已經到了嗎?”聽到這特有的口哨聲,李嘉心中微微有些得意,胯下的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思,輕佻快步起來。
這是飛虎都特設的暗哨,起到預防作用,聲調不同,所表達的含義自然不同。
果然,距離營寨不到半里,數十人已經列隊歡迎,其中,作爲都頭的李信及李威倆人最爲醒目。
“郎君——”齊喝聲響起,氣勢頓起。
李嘉臉上帶着笑意,被李信攙扶地下了馬,瞧着眼前成型的大營寨,以及那深深的溝渠,滿意地點了點頭。
“郎君,此地地勢居高,臨近水源,雜石雖多,但卻甚是方便,所以我們藉此壘起一道齊胸高的石牆,也能起到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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