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清早,精神越來越差的秦壽感到自己似乎有點力不從心了,隱隱有隨時睡下即將醒不來的錯覺,越來越虛弱讓秦壽感到十分的疲憊,加上反反覆覆的內在嘶咬痛覺,讓秦壽感到十分的痛苦和難受,想抓有心無力。
最要命的還是筋脈傳來越來越敏感的刺痛,只要動一下就感到萬針刺般,不動還好動一下就要人命,還有那揪心痛楚的蔽息感覺,時而透不過氣時而又沒什麼事,百般折磨之下連覺也是反反覆覆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飽受無盡的折磨。
看了眼昨夜蘇葉拿回來的程府地契,秦壽第一時間感到有些納悶,昨夜的蘇葉還真是有點怪異,那幽怨的目光還真讓秦壽摸不着頭腦,問他程姍姍的事,這地契怎麼來的,這傢伙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跑人了。
“小月,小月,小月…”秦壽有氣無力地呼喊着陶月,這毒還真是要了秦壽的老命,不止夠折磨人的,連力氣也被其磨去,現在秦壽可謂是想擡手都困難,不動還好動一動馬上會飽受萬蟻嗜筋脈的錯覺,很要命的感覺。
“啊?少爺,你醒了,小月這就幫少爺洗臉!”陶月聽到秦壽的呼喊聲後,第一時間手裡拿着金盤走了進來,看到秦壽越來越差的身影,陶月整個人眼淚嘩嘩地跑了過來,她不知道秦壽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多久,昨夜他反反覆覆清醒痛苦折磨聲聽得她爲之憔悴。
秦壽蒼白着臉色苦笑一聲,拒絕了陶月的好心好意,強打起精神說道:“不用了,小月,少爺我現在這個情況,別說洗臉了,動一下就要命。小月,拿這份地契和昨夜準備好的假地契夾在一起,放到書房裡,順便叫秦管家過來!”
“哦。好的,少爺,你稍等!”陶月在秦壽眼神示意下,拿起放在一邊的地契。一手抹着眼角不爭氣流出來的淚花,也沒有怎麼去看拿起地契就跑了出去,說實在的陶月現在也沒有勇氣去看秦壽如此慘樣,每次看到眼淚總是不爭氣流出來。
秦壽望着陶月離去的身影。腦海裡胡思亂想起來,第一件事他想到的是,自己真有什麼意外會怎麼樣?陶月她今後會何去何從?還有那些跟自己有關係的女人。她們今後會怎麼樣?是孤老一生還是另擇他人嫁之?每天擁進別人的懷抱?
越想越煩燥的秦壽此時恨不能把長孫充錢逮住。執行慘無人道的十大酷刑,長孫充錢敢下毒給自己,註定他今後悲劇的下場,前提是要自己撐過去,找出這個鳥人的下落,在用最殘酷的酷刑慢慢招呼他,絕對不能讓他死的那麼如意。
“秦郞。媚娘來看你來了!”秦壽發呆的時候,門外響起武媚孃的聲音,秦壽清醒過來後,馬上發現臉色慢慢恢復正常的武媚娘走着不自然的步伐,在王心怡和武順兩女扶持下,滿心憂慮之中帶着悲慼戚的臉色走了進來。
秦壽看到武媚娘先是心頭一暖,她算是自己第一位夫人了,秦壽擠出一絲笑容安慰着說道:“媚娘,你來了,身子沒有康復,怎麼不好好歇息?放心吧,爲夫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乖哈~別哭了,越哭越難看!”
武媚娘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她想撲進秦壽懷裡,可她又不敢,要真是那樣的話,恐怕只會加速秦壽的毒素擴散,到時候恐怕連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憋屈地在王心怡拉扯之下揪心地坐在一邊。
秦壽不敢動彈半分,有些吃力地斜視一眼邊緣坐着的武媚娘,納悶着臉說道:“媚娘,你怎麼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幹什麼?身子沒有好要好好休息,對了,心怡,袁神棍那個傢伙跑哪裡去了?怎麼沒見他過來?”
想起袁神棍的那個傢伙,秦壽就感到一陣納悶,昨夜那個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三更半夜的拿棍子追着塵風大吼大罵,要不是秦管家第一時間出現制止,還真鬧騰一夜也有份,現在自己中毒他理由充當起職業奶爸一樣的老護士。
“秦郞,袁大師好像大清早就出去了,至於去哪裡?妾身也不知曉!”王心怡看了眼秦壽詢問的目光,一臉歉意地回覆着秦壽的話,她知道秦壽的意思,有袁神棍半桶水大夫在,起碼比起她們什麼都不懂的人可靠多了。
“出去了?這個傢伙大清早這勤快跑出去幹什麼?”秦壽摸不着頭腦地暗自嘀咕一聲,他實在想不明白袁神棍怎麼變得這麼積極了?當然秦壽不認爲袁神棍是幫自己什麼的,最大可能是找煉丹的炭去了,秦壽原本還想詢問他小師侄什麼時候來?
武媚娘和武順兩女沒有開口說話,就算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秦壽都變成這個樣了,她們說得在多也沒有用,還不如安安心心給他好好靜一靜,起碼比起唧唧歪歪的說話好得多,武媚娘是出於不放心,不看着秦壽她心裡不踏實。
對於秦壽變成這樣,武媚娘除了恨,她還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只能恨幕後下毒者,恨不能拔筋抽骨地步,武順無言地嘆息着,原本還以爲找到靠山大樹好乘涼什麼的,沒想到自己還真掃把星一樣,把秦壽克成這樣,心裡愧疚無比。
“少爺,你找我?”秦管家的聲音驚醒房間裡各懷心事的人,一臉大汗的秦管家日漸消瘦,走起路來有點力不從心似的,走到秦壽身邊的時候,已經是氣籲喘喘的地步了,看情況好像是在哪裡收到秦壽的傳召奔跑回來的。
開始秦管家還感到疑惑,大少爺不是暈迷不醒嗎?怎麼傳召自己?難道是今兒清醒了?一直懷着疑惑之心的秦管家一路奔跑回來,說實在的他還真怕自己慢了,秦壽又暈睡過去什麼的,到時候恐怕錯過了秦壽的什麼重要事交代。
秦壽看了眼忠於職守的秦管家,並沒有出言責問他老糊塗什麼的,只是裝作如無其事的模樣說道:“嗯,秦管家。你來的正好,本少爺問你一件事,上次你招的一批跑腿的人裡,是不是有一個姓郭的小夥子?”
秦管家在秦壽的詢問聲之下。大感愕然和意外,腦海裡回憶了老半天,最後想起了什麼點點頭躬身說道:“回稟少爺,這個。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少爺,怎麼了?你找他有什麼事?還是?”
秦壽無緣無故問起這事,還真讓秦管家有點摸不着頭腦。姓郭的他想了老半天才想起這位有點記憶深刻的小夥子,雖然外表看起來有點木訥什麼的,可他內心賊精着頭腦又靈活。與他外表完全是不相符的。秦管家算是對他印象比較深刻的。
至於秦管家當初招到他完全是屬於意外,當時他按照秦壽的要求,專門去貧民窯招一些老實憨厚的人,只要不是腦殘的身世清白的,就可以召進來什麼的,當時秦管家找了半天勉強湊夠四五個,還差一個就可以交差湊夠回去。經過貧民窯里居民介紹就找到郭啓明這個傢伙,也沒有怎麼細查知道他是孤兒後就招進來了。
秦壽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說道:“嗯,咳咳…我沒事,是這樣的,秦管家,本少爺書房缺少一個打掃衛生的人,漱姐是客人,總不能讓她老是幹那些粗話,她還要照顧媚娘,小月現在又沒有空,心怡又要幫手整理產業,一時間忙不過來抽不出人手,你叫他暫時就任幾天打掃衛生吧!”
武順聽到秦壽的話剛想說些什麼,一邊的武媚娘似乎察覺到秦壽有什麼意圖,一手拉着自己的姐姐,在武順望過來的時候,武媚娘無言地搖搖頭,一副稍安勿躁的表情,武順看到武媚孃的表情後,嘆息一聲站在身後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現在武媚孃的身份今昔菲比了,她這做姐姐的也只能仰望的高度,誰叫她現在是寄人籬下,做什麼事都是要看別人臉色的,雖然現在日子過得很舒坦很安心,可也難保今後會不會變樣什麼的,儘量還是多做事少說話,圖個安心撫養兩個閨女平平安安長大。
“是,少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要是沒有我先出去安排人手了!”秦管家還以爲是什麼事,原來是缺少個打掃衛生的人,也沒有怎麼去多慮就答應了,至於誰打掃秦壽的書房,對於秦管家來說都無所謂,他也不知道秦壽書房裡有着大量機密什麼的。
“嗯,暫時沒有了,去吧!記住,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心裡清楚。”秦壽沒有多餘的廢話,現在他還真不想過得說話了,有點費勁,當然有的時候說的多錯得多,只要那個姓郭的傢伙進去真有賊心,陶月藏着在書架書籍裡的地契馬上會被他找到,至於他會不會認爲是陷阱什麼的,秦壽也沒有去多想。
秦管家在秦壽的警告聲下告辭離去,他當然知道秦壽的意思,人老有時候心並不糊塗,秦壽的意思很明顯,他暈迷不醒的事一直瞞着別人,現在他已經知道真實情況,當然不能亂嚼舌頭說出去什麼的。
“秦郞,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目地?”武媚娘在秦管家離去之後,轉頭看了眼一邊默不出聲的秦壽,似乎察覺到什麼,說出自己內心的疑問,連一邊的武順也是差不多一樣的表情,她接手過小月的打掃衛生之後,整個人呆在這家裡感覺踏實多了。
秦壽想點頭纔想起現在自己的情況,憋屈着渾身痠痛的要命感,面無表情地說道:“嗯,差不多吧,我們等着看好戲就是了,只要小月不露出什麼馬腳,我的商業死對頭又少了很多,奇怪了?童雪還在睡覺嗎?”
想起昨天沒有見到蹤影的童雪,秦壽忍不住納悶起來,雖然他內心祈禱着童雪安分點,別進來破壞折磨自己,可這一天不見她身影,還真讓秦壽感到有些不安寧,直到王心怡說童雪大清早出去後的消息,秦壽整個人啞口無言起來了,又不知道她去哪裡惹是生非去了!
秦府別墅外面,郭啓明有些納悶地拿着掃把掃地,昨天他藉着出去辦事回家稟報了這裡情況,哪曉得他要來認領自己的父親居然要自己繼續當臥底什麼的,而且還是設計想辦法偷取一份地契什麼的。菸草種植地的地契蓋了官府大印的地契。
想到自己自己堂堂一個王氏大家族私生子身份,雖然現在暫時沒有什麼名份,可他那便宜老爹要認回自己,這一認回去肯定是每天榮華富貴的日子。只是沒有想到那個老不死的老傢伙,居然要自己去偷東西。
只有偷到菸草種植地地契,他才無恥親自主持認祖歸宗模式,這或許對別人是一種榮幸。可對郭啓明來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玩意,榮華富貴的日子纔是他想要的,秦壽的菸草地就好像黃金地,他們過分的要求嚴重損害了郭啓明的自尊心。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還真是說對了。要想過上榮華富貴不愁吃喝的日子,除非有什麼貢獻什麼的,要不然一切都是空口白話。沒有直接的利益就沒有直接的現實。又是一筆骯髒的血親買賣交易,郭啓明起碼是這麼認爲的。
秦管家走到乘涼的小亭位置,對着小亭邊掃地的郭啓明叫了幾聲:“啓明,啓明,過來,過來!”
正在憋屈掃地的郭啓明聽到秦管家的呼喊聲後,馬上丟掉手中的掃把跑了過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自己剛纔的動作,惹到了秦管家不悅的皺眉,這傢伙怎麼這樣呢?礙於秦壽交代的事,秦管家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留了心眼注意這個傢伙。
‘少爺從來很少去注意和故意安排一個下人去做什麼事,特別是他謀商大事的書房重地,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叫一個陌生下人去打掃?莫非?’秦管家馬上想起了什麼,內心胡思亂想着秦壽的用意,他相信秦壽肯定有什麼事隱瞞自己。
最大的問題估計出現在這個郭啓明身上,鑑於現在不明白事情真相情況下,秦管家並沒有繼續多想下,直到郭啓明走過來,秦管家纔再次認認真真打量這個傢伙,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是他雙眼時不時乍現的精明目光,讓秦管家感到一陣迷惑起來。
“秦管家好,你找小的有什麼事?”郭啓明強忍着內心的怨氣,裝出一副低三下氣的嘴臉,恭維地問候着秦管家,其實內心早已把秦管家問候了十遍八遍,要不是他趕腳時間不對路,他晚來半步的父親早已把他接回去享受好日子了。
礙於現在有重任在身,郭啓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可他每次趁秦管家注意的時候,總會露出一股強烈的怨氣,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可憐的秦管家恐怕早已碎屍萬段了,強烈的怨氣足可以把秦管家蹂虐上千遍。
秦管家內心一動之後,裝模作樣地點點頭說道:“嗯,也沒有什麼大事,你也知道現在少爺中毒至今暈迷不醒,少爺身邊的人都要照顧他,一時間空不出人手打掃衛生,小月現在在書房收拾東西,你上去幫忙幾天暫時打掃一下書房,明白了沒有?”
郭啓明聽到秦管家的話,原本不爽的內心頓時飆升到超爽激動過頭,驚呼一聲說道:“啊?真的?謝謝你秦管家,太好了,小…呵呵呵…那個,秦管家,不好意思,剛纔小的一時間太激動了,那個…這個…”
秦管家在郭啓明暴露半點痕跡時間,眼睛一亮恍悟過來若無其事地笑着說道:“呵呵,無礙,無礙,年輕人嘛!我知道,我理解,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好好幹,以後晉升的機會有的是,去吧,別讓少爺身邊的小紅人抓住你馬腳說是非了!”
郭啓明虛僞地千恩萬謝屁嗔屁嗔跑向別墅,秦管家目送着郭啓明離去的身影后,臉色拉了下來,現在他終於明白秦壽的用意了,秦管家一臉慚愧地嘀咕一聲:“感情少爺早已知曉這個傢伙有問題,唉~老糊塗了,又給少爺帶來麻煩了!”
郭啓明一臉咋舌加妒忌的目光,沿路打量着秦壽別墅裡的一切,心裡直妒忌的雙眼發紅,在二樓亂竄了一會終於找到他一直竊視的目標,書房,推開門後頭也不擡低頭哈腰說道:“小月姐好,我是秦管家安排前來打掃衛生的人!”
陶月發現目標到來之後,放下手中用來裝模作樣打掃的工具說道:“嗯?秦管家找來的人?如此甚好,這裡就交給你負責了,注意點,打掃衛生不許超過兩刻鐘,時間一到馬上走人,還有每隔三個時辰打掃一次…明白了沒有?”
“啊?哦,是,是,小的明白了!”郭啓明擡起頭看到陶月的時候,先是驚爲天人愛慕地看着陶月,直到陶月厭惡的目光低聲呵斥一聲明白了沒有?才驚醒過來點頭哈腰地回覆着陶月,陶月只是冷哼一聲也懶得廢話直接轉身離去。
郭啓明先是頭腦發熱地意淫了一會陶月,緊接着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小聲嘀咕一聲自言自語:“囂張什麼?哼~等小爺我找到地契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到時候,爺我有錢了,嘿嘿…”
做完白日夢的郭啓明輕手輕腳走到書房門,順手把書房門虛關起來,在拿掃把頂着房門,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他起碼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忙完這些之後郭啓明打量了書房一眼開始四處找着他想要的東西。
陶月在郭啓明關上書房門的時候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看着虛掩的書房門鄙夷一眼,這傢伙還真以爲別人是傻子不成?陶月嘀咕一聲後轉身離去,她相信只要郭啓明不是腦袋笨到家的人,很快就找到那份夾着他們家族噩夢存在的地契,妖精府的地契也敢偷?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