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郭啓明的一番做賊心虛之下,終於找到菸草種植地的地契,就收藏在書架後面,至於是不是陷阱什麼的,郭啓明也沒有去細想,大致翻開匆匆看了眼,厚厚一疊的地契看來是秦家所有地契了。
郭啓明毫不客氣地把所有地契塞進衣服裡,至於姓王的他們要來幹什麼,有什麼用怎麼把這地契變他們的,郭啓明沒有心情去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把這手裡頭的地契轉交給王氏大家族,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認祖歸宗了,享受每天混吃等死的好日子。
偷着樂的郭啓明裝模作樣打掃了片刻,最後實在沒有什麼耐心,馬虎了事丟下手中的打掃工具,藉口離開這秦府,只要他一出去之後,永不回來他們想找自己麻煩,也要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耐,懷着一沓沓真假地契的郭啓明跑去跟秦管家藉口出去辦事。
已有大致瞭解情況的秦管家先是假裝遲疑,最後才嘮嘮叨叨地叮囑郭啓明快去快回什麼的,而郭啓明則點頭哈腰做最後一次龜孫子,滿臉高興地應允着,心裡早已恨不能馬上趕回去,秦管家目送着郭啓明離去之後,馬上跑向別墅準備稟告秦壽知曉。
而秦壽此時房間多出一個人,確切地說是兩個人,房間內的四女早已被秦壽吩咐出去了,現在只剩下袁神棍和一位身穿大衆化窄袖衫襦的少女,要不是她身上還揹着一個藥箱。加上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藥草香,秦壽還真看不出她是一名大夫什麼的。女大夫?還真是少見的人物啊!
三千青絲隨意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加上大衆化窄袖衫襦。整個人好似俠醫在世,又似清靈透徹的濟世妙手醫生。
‘上醫醫未病之病,中醫醫欲病之病,下醫醫已病之病。’孫思邈的千金方養顏篇裡,甚是瞭解女性,不會是眼前這女子所寫的吧?加上她皮膚水靈靈的好似可以揉出水,秦壽忍不住去胡亂猜想起來。
袁神棍在秦壽打量自己師侄的時候。乾咳一聲提醒秦壽說道:“嗯哼,嗯哼,驢友兄啊!你運氣好,貧道費了好大勁頭,才把家師兄的徒兒揪出來了,小師侄。快快,過來幫幫忙看看驢友兄的毒如何?”
韓姬看了眼秦壽病入膚膏的症狀,忍不住皺起眉頭,甚是不悅地開口說道:“此人中毒甚深,已病入膏肓狀態。實屬無藥可救,師叔。你大清早把韓姬揪來,就是爲了看這快要死之人?”
袁神棍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呼一聲說道:“啊?不是吧?沒救了?怎麼可能?小師侄啊,你脈搏都沒有把,怎麼就知道沒救不是?不要學你師傅那麼驕傲果斷,那是要不得滴,少在這裡馬虎了事,去瞧瞧看看!”
袁神棍第一時間發現秦壽麪如死灰的模樣,毫不客氣的袁神棍驅趕着韓姬上前去把脈瞧瞧,袁神棍壓根不相信秦壽會沒有救,加上有自己無意煉出堪比仙丹一樣的靈丹妙藥鎮壓毒素,要不然此刻秦壽恐怕不是還保持清醒那麼簡單了。
“這個…”韓姬在袁神棍不容置疑的推脫下,勉爲其難地上前一步去查看,繼承孫思邈藝術的她,通常的觀言令色斷病還是略有心得,加上袁神棍後面的話,她自己也不由心虛起來,自己還真不是藥王那變態境界啊!
袁神棍頓時板起臉,不容置疑的表情嚴厲地說道:“什麼這個那個的?你還真以爲自己是那藥王?到了爐火純青一眼斷死人境界?快去快去,別砸了你師傅的招牌,就算你砸你師傅招牌也好,別砸師叔我的面子,去去!”
好吧,袁神棍這話一開口,韓姬頓時沒有了脾氣,師門這玩意很重要,打自己臉無所謂,要是打了師門的臉,那可是罪不可赦的,恐怕三清大嬸在天上也會放下雷電,收了自己也說不準,正所謂封建迷信害死人就是這樣。
韓姬看了眼病入膏肓的秦壽一眼,心無雜念地正要搭手把脈時候,袁神棍多嘴嘮叨着提醒:“小師侄啊,你可以小心點啊!這可是邪門要緊的七日追魂蠱,碰之筋脈如針刺苦不堪言,切記不可用力,否則逆血倒流加速毒發身亡。”
“七日追魂蠱?!那不是?”韓姬聞言袁神棍的話,整個人驚呼一聲,而袁神棍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着實讓韓姬大感吃驚起來,七日追魂蠱,與藥王齊名的毒王聞名三寶之一,她也曾經聽聞自己師傅鑽研出應對之策。
換血治療,當然這前提是要看看中毒者中毒如何,懷着忐忑不安的內心,韓姬只是有芊芊玉指輕搭上配合的秦壽手腕,而秦壽在韓姬玉指搭上來的時候,整個人扭曲着臉色,不得不說這萬針入刺錯覺着實要人命。
“好歹毒的毒,這麼敏感?忍一忍吧!”韓姬看了眼秦壽整個人咧牙嘶嘴地倒吸冷氣,開口提醒着秦壽,此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不把把脈還真難以判斷毒發到什麼程度,袁神棍雖然說出到了什麼程度,可畢竟是他自己把的脈,不是自己把脈的沒有應對之策。
“沒事,你繼續吧!”秦壽嘴上是這樣說,其實心理就是祈禱她快點,說實在的秦壽還真受不了這要命的萬針刺痛,只是強忍着並沒有叫喊出來,一邊的袁神棍捋着燒去大半的短鬚,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不得不說袁神棍現在開始擔憂了,秦壽的出現早已把大唐的命運踐踏得亂七八糟,他沒事還好。還可以鑄造出不一樣的歷史,要是出現了三長兩短。恐怕命運又再次變革,袁神棍滿心憂慮地掐指算着,越算心中越是滿心擔憂。
前景一片黑暗啊!袁神棍以前還能算到秦壽未來,可最近兩年秦壽大肆整出一堆玩意後,他的未來變得渾濁不清,甚至還看不透他的未來,這是很要命的事,要命到一無所知的地步。只能靠不確定來判斷。
針刺麻癢的痛楚過後,秦壽開始慢慢習慣這要命的痛楚,看了眼閉目把脈診斷病情的韓姬一眼,開口說話分散着身上的痛楚:“這位大夫如何稱呼?別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家師回來後還有救沒有?”
韓姬在秦壽詢問自己的時候。睜開閉目診斷的雙眼,星辰般的目光接觸一霎那,秦壽整個人內心不知覺地顫抖一下,好犀利的目光啊!這是秦壽第一次產生的錯覺,好像她星辰般的目光似乎看穿了自己內心想法什麼的。
韓姬只是淡淡地看了眼秦壽,把着秦壽的脈搏輕微地彈動着。開口說出秦壽茫然的話:“陰陽四時者,萬物之始終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爲得道。秦公子毒由口入,滲其心脈。恐怕有點懸了!”
“額…那有如何?這位大夫,恕秦某書讀得少,不明其意,還望解釋一番!”秦壽一臉汗濂加抽搐不已的臉,強忍着韓姬彈琴一樣的手指按穴似的手法,一股刺痛加痠麻侵襲着秦壽的神經,有種很強烈的痛不欲生感覺。
袁神棍見韓姬沒有回答的意思,一邊出言解釋着說道:“驢友兄,她的意思就是說,陰陽四季都平衡的人,百病就會遠離你的身體,這是人生死的根本之所在;若違背了那麼疾病霍亂就會而生,遵從了那麼就不會生嚴重的疾病,每個人都是一個有機的,就是這麼簡單,唉~以後多多讀書吧!”
袁神棍此時也是服了秦壽這個傢伙,書讀的不多卻是懂得賊多無人知道的知識,最誇張的還是李老大似乎心血來潮,居然命人開始戳寫秦家大少的發家野史,至於會不會收藏進宮廷藏書庫以供後人學習什麼的,這就要看看李老大的心情如何了。
當然這則消息是皇宮裡太監們傳出來的,事情真實與否還有待考證,只是秦壽這不學無術的模樣,確實讓袁神棍有點不敢當了,野史雖然沒有正史那麼正規,可能上野史說明此人有了一定的威望和得到認可,大部分由八卦的史官統一收集戳寫傳奇。
當然秦壽現在躺在牀上和奄奄一息沒有什麼區別,根本沒有心情去聽什麼傳奇八卦,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三件事,第一逮住長孫充錢,第二用十大酷刑一一招呼這鳥人,第三還是想辦法解掉身上的毒,特別是解毒迫在眉睫的事。
想到至今還在逍遙法外的長孫充錢,秦壽直恨得牙癢癢地說道:“好吧,什麼陰陽學論我不曉得,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也是最要命的事,我身上的毒到底有沒有辦法解除?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解毒就可以!”
要是自己真死在這什麼狗屁追魂蠱上,第一個笑得最開心的恐怕是長孫充錢這個鳥人了,這不是秦壽所希望看到的事,沒有親自看到長孫充錢嚐遍十大酷刑,秦壽心中有些不甘,都怪當初太仁慈只是廢了他手腳,沒有殺了他導致怨恨爆發鋌而走險下毒禍害自己。
現在要是機會能重來的話,秦壽會毫不猶豫幹掉這個傢伙,長孫陰人也是其中之一,只是現在他有李老大力挺着,秦壽估計着李老大沒有鑽進泥土前,自己是拿長孫陰人沒有辦法的,但是挑撥離間破壞他們不得不說基情還是可以滴。
韓姬輕彈了秦壽手腕幾個穴位,看到秦壽扭曲着臉的模樣,搖頭嘆息一聲說道:“按理說,你現在身上的毒是沒有辦法解除的,真要等家師幾日後趕回來,恐怕早已來不及了,現在你身上的毒已經慢慢開始攻心了,真要等到那一刻,就算神仙來了也無能爲力!”
“小師侄,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或者想辦法緩住毒素也好!”袁神棍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原本他還指望眼前繼承自己家師兄能力的徒弟拖延一下時日。等他師兄回來後在親自解毒什麼的,袁神棍相信藥王孫思邈肯定有什麼辦法解毒。要不然他藥王名頭白叫了。
韓姬沉默了片刻,在秦壽心涼涼的時候,說出更心涼的話:“這個,師叔,恐怕有點難度了,這追魂蠱的毒奇毒無比,要仰制這些奇毒的毒素,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有點風險,而且甚至有可能隨時淬亡可能!”
“什麼辦法?”袁神棍聽到還有一線希望,頓時脫口而出,他現在比秦壽還擔憂,此人一嗝屁整個大唐命運改寫,跑出來搗亂了次序也就罷了,現在還想拍拍屁股抽身閃人?那還了得?袁神棍肯定不樂意了。
秦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韓姬沒有說話,證明她的辦法確實很危險,秦壽也沒有多想什麼,臉色遲疑一陣開口說道:“有什麼辦法儘管說吧,只要秦某還能保持清醒,什麼辦法都可以試一試。有風險總比躺着等死好!”
韓姬沉思猶豫了良久,說出秦壽爲之崩潰的話:“那好吧,其實很簡單,就是放血,把身上的毒血放一半。在經過藥補兩天繼續放,直到師傅回來爲止。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此毒主要混淆精血之中,放…”
嘭~韓姬的話還沒有說完,緊閉的房門馬上被暴力地踹開,大受驚嚇的韓姬手力加重了幾分,直痛的秦壽差點雙眼一黑暈菜過去,那要命的痛楚侵蝕着秦壽脆弱的腦神經,整個人慘呼一聲大叫出來,直把韓姬嚇了一跳,滿臉歉意地看了眼秦壽。
程妖精欠扁十足地哈哈大笑起來:“賢胥啊!老流氓我又來了!哇哈哈,瞧瞧,老流氓我沒說錯吧?這小傢伙那有那麼短命相?感情是裝暈忽悠人的,喔,喔,不好意思,兩位夫人請!”
程妖精踹開門時候,第一眼就看到裝暈醒來的秦壽,晃動着脖子上架着的兩塊木板,咧牙哈哈聲大笑起來,他那笑聲直把秦壽氣得牙癢癢的,這傢伙天生典型欠扁一類的,童雪呢?跑哪兒去了?怎麼不見她回來收拾這個傢伙?
兩位程夫人在程妖精的僵化似的點頭哈腰下,翻着白眼慢步走了進來,這老流氓還真是無禮至極,在別人家裡還這麼暴力,難怪他會三番四次遭受童雪的毒害,對於程妖精獻媚一樣的討好聲,兩位程夫人無奈地搖頭嘆息一聲,幸好童雪不在,要不然她們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程妖精當空中飛人了,跟童雪鬥恐怕她們夫唱婦和三人也鬥不過。
兩位程夫人身後跟着滿臉擔憂的程姍姍,最後是三位人渣兄弟手裡大包小包帶着禮物,不用問肯定是淪落到苦力的地步了,三位人渣兄弟剛想進去的時候,程妖精虎軀一震每人賞賜一個暴棗,直把三位人渣兄弟打得咧牙嘶嘴的。
程妖精無視三位人渣兄弟們的憋屈目光,耍起流氓性格大嗓門叫泱着驅趕:“沒大沒小的,哪裡輪到你們三個不懂事?一邊候着,老爹開門你們也好意思光明正大走?不怕雷劈?去去,瞪啥瞪眼?”
“兩位岳母大人好!小子有病在身,沒有辦法迎接,還望恕罪!”秦壽躺在牀上咧牙說着道歉的話,當然對於門外喝斥三位人渣兄弟的程妖精直接過濾了,這傢伙肯定知曉童雪出去了,所以才如此光明正大趕來。
秦壽的牀和此時千遍一律的牙牀大不相同,完全是按照後世常見的牀設計,連蚊帳什麼的都省回了,加上房間的佈景什麼的,讓兩位第一次到來的程夫人大感稀奇之餘,又忍不住內心讚揚起來,還真是少見的房間啊!
程大夫人挽着程二夫人走到秦壽牀榻邊緣,看了眼袁神棍和韓姬一眼後,感覺有點怪異地說道:“賢胥莫要多禮,今兒我們到來是來看望看望賢胥你的,當然其中還有姍姍在鬧情緒,賢胥,現在你感覺怎麼樣了?”
“娘…”程姍姍在程大夫人道破來意之後,整個人羞澀着臉不好意思起來,說實在的她昨天還吵着要來,可惜那時候程妖精被童雪打傷擡回家,只能拖到程妖精臨近夜晚醒來,太晚了加上程妖精又弄出是非,免得麻煩還是第二天才來的好。
程大夫人感覺怪異的是,秦壽中了奇毒居然還能保持清醒,她當然知道七日追魂蠱的厲害,普通人第二天基本神志不清了,身處無盡痛苦折磨之中,就算是練武之人也撐不過第三天,就會陷入神志不清的折磨之中,而秦壽似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
秦壽在兩位程夫人怪異目光注視之下,蒼白的臉色也忍不住紅了起來,一臉尬尷地說道:“那個,有勞二位岳母大人費心了,姍姍情意,小子銘記於心,只是…”
秦壽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門口訓斥三兄弟的程妖精忽然驚呼一聲:“咦?老帥鍋,你丫的還真會湊時間跟老流氓我撞板了,怎麼這回又拖家口過來了?滿員了,裡面滿員了,等會在進去吧!”
房門外帥鍋鍋李靖帶着一家五口趕來,沒好氣地推開阻攔的程妖精說道:“滾蛋,老流氓,李某不是來跟你瞎鬧的,李某找賢侄有急事,走開,走開!”
秦壽聽到外面李靖的聲音,頓時大感好奇起來,他找自己有急事?難道他也知道自己裝暈?怪哉了,莫不成自己裝暈的事,還真騙不過這些精成狐狸一樣的極品老貨?越想越納悶的秦壽看着李靖推開程妖精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