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釗沉思,岑文本起身離開,誰都有自己的路,岑文本看着書院的裡的一切自己的路走到這裡也算是走到了盡頭,餘下的生涯就在這裡渡過,可是對楊釗和顧曉來說他們的人生到現在纔剛剛開始。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活的樣子,該說的也都說了,剩下的就讓這個孩子自己去想,自己終究是自己,他是他,隔了一輩的差距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或許將來等到這些孩子長大自己就已經永遠的閉上眼。
楊釗聽完岑文本的話,依舊拿着左傳看着起來,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做就要做一個大人物,只有成爲了大人物才能讓身邊的人過的更好,就像是顧青那般的人物一樣,成爲帝王之下中原第一人,只有這樣纔不會有人欺負自己,只有這樣自己纔可以讓所有人都正視自己。
已經是六月天,到了傍晚天氣依舊有些燥熱,十三歲的張九齡獨自來到了洛陽,這座除卻長安以外一樣繁華的城池,在這裡沒有宵禁,反而到了夜裡更熱鬧。
穿着一聲樸素的衣衫,張九齡揹着一個書袋子走入一間酒肆盤腿坐下對這裡的夥計說道:“據說你們的這裡的豬肉很是不錯?”
“那可不。”酒肆的夥計笑呵呵說道:“咱們的廚子當年可是在顧候爺家裡做過的,那紅燒肉可是獨門秘方。”
“好!來半斤紅燒肉,再來一盆涼菜,一壺好酒。”張九齡有些期待的說道。
“好嘞,客觀稍等。”
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離開書院已經半個月了,沒想到在洛陽也可以聽到顧青的名字,當初在顧青家裡吃過一頓飯,那時候的飯菜可口到至今都難忘。
酒肆的夥計把肉和酒還有一盆菜放在張九齡的桌案上,笑着說道:“客人,您要的齊了。”
“多謝。”張九齡說完就等不及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放入口中,享受着其中的滋味,遠在洛陽還能吃到這般的美味。
正吃着只見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也坐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笑着對張九齡說道:“沒有其他位置了,可否能坐這裡?”
“自然可以。”張九齡喝着酒水自顧自吃着。
“夥計來一斤豬肉,一壺好酒!”他對夥計招呼道又瞧着張九齡的那一碟紅燒肉感嘆着說道:“當初世人皆以豬肉鄙之,沒想到如今竟會成爲如此菜餚,所謂民以食爲天,這烹調之法還真是千奇八怪。”
“莫非兄臺還吃過更奇怪的?”張九齡好奇問道。
“正打算去見識見識,喝遍天下的酒,吃遍天下的肉。”他對張九齡說道。
聽着話,張九齡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在中原到處走走,話說道這裡給眼前的人倒上一碗酒水問道:“兄臺,怎麼稱呼?”
“在下李太白。”對方喝下一口酒水,享受地長嘆一口氣。
“在下張九齡!”張九齡也介紹自己。
“人生在世,最好這一口。”李太白喝着酒水對張九齡說道:“如今我很想去嚐嚐長安的酒水,據說長安有一種烈酒,就是查幹程家所釀,就是太貴!我也就過年過節喝過一兩次。”
“確實那酒的味道着實不錯。”張九齡也說道,“這位兄臺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洛陽人。”
“在下出生劍南道,也是這幾日初到洛陽。”李太白說道,“你呢?”
“我出生韶州曲江。”
“韶州曲江?”李太白回憶了許久這才說道:“在下倒是有所耳聞,又姓張?當年的西晉壯武郡公張華,是你何人。”
“正是在下的祖上。”張九齡說道。
說完李太白朝着張九齡一禮舉杯說道:“原來是西晉壯武郡公張華後人,在下敬你一杯。”
“你敬我做什麼?你要是想對我家祖上敬酒,你就要到韶州曲江,我張家祖上的靈位前敬酒。”張九齡笑呵呵說道。
“說來也是。”李太白也點頭說道有些意猶未盡的感嘆道:“秦末漢出,數百年間多少英雄豪傑!至今他們的名號還響亮在天地間,可惜我生在如今,漢初三傑留候張良的後人想必就只有你們這一脈了吧。”
“家中的事情我倒是不清楚。”張九齡想着說道。
“說來你是韶州曲江人,怎麼來洛陽了。”李太白又問道。
“是這樣的,原本我在長安相國顧青所創建的書院裡讀書,讀了兩三年之後在就想着出來走走看看。”張九齡說道,見李太白一直盯着自己好奇說道:“太白兄爲何如此看着在下。”
“你是從那座書院裡出來的?”李太白着急問道。
“是啊,怎麼了?”
李太白爽朗一笑說道:“我早就想去想去長安看看了,看看那座書院,看看那個村子,看看現如今的長安,還想看看那威名赫赫震動邊疆的相國顧青,你在書院可見過這個人物?”
“見過,我還在他家吃過飯,我還和他的兒子是結拜兄弟。”張九齡說道。
聽張九齡這麼一說,李太白連忙在倒上一杯酒,“那在下還要再敬你一杯,還想聽聽那顧青到底是一個何許人物。”
“他啊。”說道這裡張九齡搖頭嘆息說道:“一言難盡,是一個非常難琢磨的人。”
兩人聊的很投機,一時間天色已經入夜,酒館的夥計對兩人說道:“兩位客人,小店這就打烊了。”
“打烊了?”張九齡看着天色什麼時辰了?
“都快子時了。”夥計說道,“要不給兩位客人準備客房?”
張九齡看着醉醺醺的李太白說道:“那就麻煩準備兩間客房。”
“好嘞。”夥計收拾着說道。
等張九齡和李太白進了客房,酒肆的掌櫃眼神發生了變化原本一臉地祥和消失,他私下的假鬍子轉眼成了另外一個人,酒肆的小廝也關上店門脫下了僞裝,一個男夥計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女子,她對收拾櫃檯的陳觀主說道:“那個人說起了顧青。”
陳觀主也對曲離說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警惕,不過是兩個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