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望着已經躺在血泊中的金恩,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不過馬上這一絲憐憫隨着小花看到原隨雲後便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小花大聲呼喊道:“大哥哥。”
沉落雁和小花躺在一起,不過她的眉宇間閃過得卻是疑惑。她非常聰慧,因爲她想得事情比小花更多。他在思考爲什麼金恩不拿她和小花卻要挾原隨雲?就算他知道
這樣十之八九不會成功,但爲何不去嘗試一下?金恩抓她們來福安客棧到底爲什麼?難道僅僅就是挑起原隨雲的憤怒殺意嗎?
沉落雁的腦子陷入了一團深不見底的迷霧中去了,她已經泥足深陷。唯一可以解開他疑惑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去了。原隨雲向沉落雁、小花走來。繼而兩道銀白色的劍氣衝向兩人,非常乾淨利落的斬斷了繩索。
原隨雲道:“馬上離開。”
小花、沉落雁都非常聽話,掙脫開了繩索就離開了客棧,騎上原隨雲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駿馬,離開了。她們沒有問原隨雲任何原因,因爲她們都知道那是廢話。原隨雲大步流星向着福安客棧樓上走去。
福安客棧並不如何華貴。它一共不過兩層樓。一樓用餐,二樓住店。原隨雲來到了二樓。
二樓入住的全部都是江湖人士,他們有些和金恩、許天賜認識,不過大多都沒有認識。原隨雲在福安客棧二樓走了一圈,而後走下了樓梯。
二樓顯得非常平靜,而且以他那超一流的眼光來看,並沒有任何埋伏。金恩沒有安排任何埋伏?爲什麼?難道金恩已經決定繳械投降了不成??
原隨雲腦海不由疑惑起來。
原本他並不認爲自己一身白衣而下,並非僅僅沾染上金恩一人的鮮血。他原本以爲自己來福安客棧至少要將自己的左手衣袖染紅,如今左手衣袖不過只有金恩的一點血跡。
他佇立在福安客棧中,他將腦海中所有的信息再次整理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起初福安客棧本就已經佈下了重重埋伏,不過因爲金恩卻全部撤退了去。
望着地板上那輕重不一的凌亂腳印,腦海思緒萬千:爲什麼金恩要撤退原本的防禦,難道金恩是不想牽連無辜嗎?不,這不是金恩的個性。
金恩是那種寧願天下人亡也不遠自身死的人。因此他不可能會顧忌其他人的生死。他甚至會利用其他人的生死而給自己創造可以脫身的機會。
此刻一個人在他的腦海中閃過:許掌櫃許天賜。
此時,他的眼神大亮起來。隨着許天賜的浮出水面,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了結論。他雖然不想結果如此,然而結果卻非常可能便是這般。
他健步到了後院,騎上了馬槽原本就屬於他的寶馬,向着錢府而去。
錢府離福安客棧並不遠,在原隨雲的快馬加鞭下,一炷香還不到的時間,原隨雲便來到了錢府。
錢府富貴逼人,威風八面。然而這並不是重點。原隨雲卓然佇立在錢府門前,他生出了一種沉寂了許久的戰意。眼前一片人海。
錢府的防禦和福安客棧的防禦的防禦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雲泥之分。此刻的錢府已經被防禦得如同一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大鐵球。
府門不過三米,然而卻佇立了三四十人,將府門圍堵的水泄不通。這些人個個都身手不凡,而且手持強兵,眼神帶着濃濃的殺意與輕蔑。
原隨雲望着眼前那戒備森嚴的錢府,卻顯得非常平靜。他嘴角掛笑,笑容說不出的輕蔑嘲諷,眉宇間那骨子裡透發出來的狂傲孤寂沒有任何掩飾的展現了出來。他如同一君臨天下的帝王,身上自有股睥睨天下的氣質。
“就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呵呵,錢慎也太小看我原隨雲了。”聲音才落地,原隨雲已經快出了三步,閃電便來到了這些裝備精良,手段不凡的江湖人士眼簾。
隨之,長劍一揮,一道強光將四周都給照亮了。空氣嗡嗡作響。那些前面面對原隨雲的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強橫的力道就已經沿着他們手中的兵器傳到他們體內。
一時間,八人被掀飛,鮮血也噗了出來。
寒光乍消,黑暗又來臨了。
此刻哀嚎聲已經成片響起,因爲那八人的掀飛,其他人亦不少被那八人碰撞身子有些搖晃不穩。然而這時的原隨雲卻再次出手了,他的長劍一刺,一道凌厲的劍氣瞬間洞穿了錢府門口的一位中年漢子的頭顱。
頭顱在強悍劍氣的作用下旋轉飛起,然而在飛起瞬間又因爲劍氣的作用,繼而被劍氣碾碎成齏粉。一場紅白交加的雨灑落在原本就已經恐懼惶恐的人身上。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武者,他們面對絕對的強光時,都會有剎那失明。然而在絕對的強光過去後,他們亦會在短時間陷入黑暗。然而這時候正是超級高手以來對敵的最佳時刻。
原隨雲在正是把握這個良機,藉助長劍、內力、黑夜掃除的絢爛光芒的刺眼與黑暗之間的轉換連續發出兩次可怕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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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次可怕的襲擊施展得恰到好處,精準至極,猶如神助一般。隨着這兩劍的揮出,十九人癱倒在地上,餘下的十七人則左右搖晃。如今他們雖已經反應過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原隨雲往左前方斜踏了一步,他的身軀頓時飄到了一位手持連環刀的侍衛身旁。侍衛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勁正在撕扯他的身軀,他感覺死亡的枷鎖似乎已經捆綁住了他,在生命垂危之際,他揮出了平生最兇狠的一刀。
刀,劈下!
這一刀聚集了那人所有的力氣與習武多年來的精華。強大的真力注入長刀中,剎那間黑夜的錢府被照亮得通透起來。不得不說侍衛這一刀有着鎮定安神的作用,他令其他的人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平靜了下來。
爲什麼?因爲他們終於第一次看到了原隨雲,他們的眼中,他們的手中終於有了殺伐的目標。
原隨雲長身而立,他望着那柄在黑夜中神光燦燦的連環刀劈下來,他望着其他人用武器向着他攻殺而來。他沒有動。並非因爲他已經失去了氣力,而是他已經厭煩了眼前這無休無止的戰鬥,他想以一劍解決之。
此刻原本因爲原隨雲那強悍劍氣而熄滅的燈籠,在錢府某些人員的努力下,又點亮了。然而它得到來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不,可能還有一個作用。
照亮那血淋淋的鮮血,看一看那淡漠的臉龐。
手腕一抖,劍掃動了。
隨着長劍震動,劍上猛然出現十七點寒星,一點不多,一點不少。而後原隨雲揮劍向着那些人掃去。寒星如同急雨穿過脖頸、胸腹、肩膀、大腿……,它們留下了一道道細細的紅線。
發出了那一劍,原隨雲已經閃電退步到十米開外去了,他平靜的掃過那些弧線。他也平靜的掃過那一柄柄揮動落空武器。
紅線在脖頸、胸腹、手臂、大腿、心室等等地方出現得愈來愈來明顯起來,細線便長,繼而是鮮血緩緩流出,而後殘肢斷臂掉落、胸腹溢血……
踏着鮮血鑄就的錢府,原隨雲一手持劍,平靜的邁入了高不可測的錢府。
錢府,這個在普通人眼中的神秘面紗也到了揭開的一天了。
錢慎就坐在院子中,他坐在他那把名貴的檀木雕花椅上,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悠閒,剛剛所發生的戰鬥,他全部看來眼裡。原隨雲走了進門,錢慎那張胖臉微笑道:“昔日錢某用萬金求與原公子一面而不可得,如今花費不過五千兩便與原公子見上了一面,卻是錢某賺了。”
原隨雲微笑道:“你的五千兩銀子還有多少?”
錢慎道:“如今還有兩千兩,我想用這兩千兩銀子留下原公子,不知可否?”
原隨雲道:“倘若這兩千兩足夠令我動心,自然可以。在錢老闆贈予我兩千兩銀子之時,我想問錢老闆兩個問題。”
錢慎笑道:“原隨雲機變之才天下無上,智慧亦是天下數一數二,如今原公子竟然向錢某這個俗人請叫,那是錢某莫大的榮幸。原公子請說。”他的笑聲非常大,隨着他的笑聲,肥胖的身軀一顫一顫,頗有波濤洶涌之勢。
原隨雲掃了錢慎一眼,說道:“錢老闆是生意人,生意人對於錢財小氣吝嗇,爲何會白白給在下三千兩銀子呢?”
錢慎笑道:“原公子沒有進入我們這行,自然不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商人雖趨利,但客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倘若我不給客人沾一點便宜,客人又怎會安心如我彀中呢?是以以利誘之,而後以謀策之,此爲錢某多年來的經商之道。”
原隨雲點了點頭,道:“拋磚引玉,錢老闆不愧是商業奇才,我非常好奇,我在錢老闆眼中值多少錢呢?”
錢慎不假思索道:“一萬兩。”
“爲什麼?”
錢慎微笑道:“昔日我出過一萬兩,你便是一萬兩。”說道這裡,錢慎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自得。
這是大商人的自信,他自信自己可以翻雲覆雨,掩天遮地。
原隨雲點頭嘆道:“商人便應如錢慎,可惜,你我是敵人!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後,你就動手吧,我給你一個動手的機會。”
說罷,他掃過四周。
這時,錢慎那肥胖的身子猛烈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