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以‘其人定緣,天命必圓’境界中的‘圓字術’來拆字!”厲丘舉起“人”字,環視着沙發上的五人,
“這‘人’字之所以是韓爺所寫而非劉爺,以《天人圓字術》言:字佔西東,橫跨陰陽,欲圓其字,先看高牆。
“你們且看這‘人’字,西一撇東一抐,果然是字佔西東,橫跨陰陽,若是逢着有人主動拿着這種類似的字來求斷,
“那就必先要砌牆圓其字,再看命理。諸位,這個人字我將它四面砌牆圍起來,是個什麼字?”
“囚!”那姓韓的胖子倒是首先喊了出來,面色一陣驚懼。
“對,是個囚。”厲丘點點頭,“圓字築牆,包起來正好有個‘囚’字可相,韓爺,你今日主動寫了個人字來求斷,
“便是降服而囚、劃地爲囚,這‘人’字兩劃,我料韓爺你自今日起兩月內必有牢獄之災!”
“要進去?坐牢?!”韓胖子在沙發上一抖,額頭一滴汗珠滾下來,“厲、厲先生,你沒信口開河吧?”
“哈哈,信口開河?”厲丘笑而搖頭,“認定書此字者兩月內必犯牢獄,我一觀你五人面相,唯有你眉角聚黑雲,
“《九清神鑑》曰:眉角黑雲,散亂低壓,乃刑傷破敗,此一官不成也。你即將‘刑傷破敗,一官不成’,大禍臨頭!
“俗話說的好,相由心生,你心頭有鬼,自然眉角端倪盡現,我豈是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這、這、這個,坐牢、讓我進去?”韓胖子站起身來,已然滿臉大汗,一望胡乾雍等五人,盡是他的上級,身子有些打顫起來,
“你們兩個相師,莫不是在消遣我不成?尹大師說我金屋藏嬌,陰陽調和,氣色俱佳,萬事不愁,
“而你卻說我要坐牢,你他瑪這、這、這不是出觸我黴頭麼?”
“哈哈,尹大師憑了一個‘安’字說你金屋藏嬌,而你又真把這虹霞妹子收做了乾女兒,你就真以爲你是陰陽協調、萬事平安麼?”
厲丘輕笑一聲,“問題在於,這‘安’字並非你所寫!你別以爲尹大師憑這個‘安’字來斷你命相,
“說的你是心花怒放,你就真以爲是你寫的‘安’!韓爺,你要搞清楚,你寫的是‘人’字!你這是劃地爲囚之命相,
“你先承認這‘人’字是你所寫,然後我再爲你分解點化因果,說不定還能助你避過這牢獄之災!”
那尹大師此刻愣在一邊雙眼圓蹬,一聲不響。
胡乾雍望望他,又盯着厲丘,也是一番複雜神色。
“我草!老韓,都到這關頭了,要是你小子真是做了虧心事,都要進去了,你還在這裡磨磨蹭蹭幹啥?”
三老闆城府深重,心直口快之人,“你倒是說說,這‘人’字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對啊,我看也差不多了吧,咱們也可以認領自己的字了,這‘人’字到底是胖子你寫的麼?”那郭爺也補上一句,
厲丘早前幫這郭爺贏了一百萬,他自是對厲丘另眼相看,此刻又聽得厲丘一番分解,只覺水平明顯在那尹大師之上,
是而對厲丘就更是青睞有加了,“人家厲先生又不是信口開河亂說的,厲先生還看出來你面相有問題的嘛!”
“唉,這個‘人’字,是、是、是我寫的……”韓胖子一陣猥瑣,良久吱唔道。
“草,還真是你寫的,厲先生是對的,尹大師錯了!”除了胡乾雍,一班人立即鬨鬧開來。
那尹大師面色好不難看,良久,在長桌前坐下來。
“那麼,厲先生,還請你幫我化解化解,我可不想進去啊!厲先生你是活神仙,還請救我一命!”韓胖子向厲丘一個鞠躬。
“老韓!我草你媽的,你當老子不存在麼?”多時沒作聲的大老闆胡乾雍這次有些惱火了,
“咱們做國家幹部、人民公僕的,你個龜兒子真要是作奸犯科、違法犯罪了,誰他瑪救得了你?
“咱們秉公執法,公事公辦,絕不包庇,到時老子第一個讓老郭捉你進去!”
“哈哈!”厲丘放聲一笑,“大老闆,這韓爺的面相,所謂‘眉角聚黑雲’,便是雲聚而不散,
“目前也僅僅只是被我從他這面相看出了端倪,其他一切風平浪靜,水火不生,我若不點出來,目前誰都不知道韓爺其實已經犯了事!
“韓爺,你想讓我救你這一難也行,但這是爲你改命的行當,我這是有本錢的——”
“對對對對!我他瑪嚇糊塗了都!”韓胖子提起自己身前的一個大袋子交給厲丘,
“這袋子裡有五十多萬,全部給厲先生,權當是厲先生爲我改命的本錢,請厲先生幫我這一把,救我一命!
“我都五十多了,這要是進去了,那就全完了,一輩子的名聲,我的子女將來,還有到時他瑪一蹬腿,身上連個旗幟都不能蓋上……”
厲丘拎拎他這袋子,這些重量,應該有五十來萬,便將它和那郭爺給來的袋子放在一塊,然後望着胡乾雍道:
“這韓爺所犯的事還未浮出水面,公檢法目前還不得而知,韓爺自己不承認你們便也沒法怪罪他對吧?
“當然了,各位也可捫心自問一下,你們自己又有多少事,是公檢法也不知道、甚至不願知道、不敢知道的?
“你們都在一條船上,操那麼大的心、想那麼多、算那麼遠幹啥?你們居其位,謀其職,撈其錢,不折騰,不糾結,
“所謂悶聲做事,埋頭數錢,睜一隻眼閉隻眼,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在其一任,造福一方,臭名一時就可以了,這不就是你們這些人的一套哲學麼?
“那麼,既然韓爺所犯的事還未暴露,我爲他化解化解也的確沒什麼大不了是吧,
“想想你們一些人,都已經出事了,還會去找風水算命先生,韓爺現在還遠沒到這一步,他付錢求我,的確犯不上任何忌諱!”
厲丘說罷又望向韓胖子,“韓爺,既然你付了我五十萬,今兒個我就爲你改命助你脫難,你現在馬上報給我兩個數字,
“一到八中的兩個數字,記得要快,不要花時間去想,什麼生日啊,幸運數字,有幾個情人小老婆,這些數字,都別整出來!”
“對對對,厲先生說的很有道理,咱不折騰,也不糾結,老韓,你龜兒子快點報數字!”那姓劉的禿頭催道。
“哦,三和四吧。”韓胖子一擦額頭的汗水,一望大老闆胡乾雍,“實、實、實在多謝厲先生了!”
“好,三和四!”厲丘掐指一算,一陣沉吟,“三者,後天八卦離卦之數,離者,正南也;四者,後天八卦震卦之數,震者,正東也……
“好了,韓爺,你報出的是玄機離震之數,但到底能不能助你渡過這一劫、脫離這牢獄之災,卻是要看你命骨穩重與否了。
“你報出的三和四,正好印證了正東和正南兩個方向,你書寫‘人’字,劃地爲囚,人禁高牆,
“這‘人’要從高牆脫難而出,也即必須要從你報出的這兩個數字印證的東南兩個方向脫險化劫,
“那麼,我們就來看看,這個‘囚’字的東面和南面,到底能不能有個出口,也即東面和南面的高牆能不能剷平,
“若一剷平不成字,那麼,韓爺,就恕我無能爲力,救不了你了。”
“這‘囚’的東面和南面剷平後要成一個字?”三老闆良久沒做聲,此刻聽厲丘如此一言,反應了過來,
“囚字東面一豎,南面也即最下面是一橫,這一豎一橫去掉,不就成了個‘仄’字麼?平仄的‘仄’!厲先生,是個‘仄’字!”
“對,是個‘仄’!恭喜你啊韓爺,你的官命在天,看來,老天還不想讓你進去,便是要讓你繼續留在任上造福一方,臭名一時啊!”
厲丘向韓胖子握拳道賀,“你這劃地爲囚的‘囚’,經過你報出的兩個玄機之數的脫口一挖,還真讓你挖出了脫難之道!
“這個‘囚’正好被你挖掉了東南兩個缺口,且能成一‘仄’字,你這寫的‘人’就能平安脫險,從‘囚’中化難而去,
“正所謂:囚字東南挖成仄,脫牢化虞再爲人!
“既然東方和南方是你的脫險之道,那麼,你現在就聽好了我的點化!”厲丘稍一沉吟,掐指算計開來。
只見那韓胖子立時掏出手機,開啓了錄音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