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鮮血送入嘴中,獨孤城舔了舔嘴脣,說道:“你在害怕?”
“沒……沒有。”
“嗯,進步得很快,看來,你倒是真的用心了。”獨孤城手一鬆,鍾豪如一灘爛泥,栽倒在地。
“你放心,只要你誓死效忠本教主,我一定會讓你成爲人上人的,現在,去幫我做一件事吧。”
“請教主吩咐。”
“幫我抓幾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來。”
鍾豪臉色一變,卻不敢反駁,說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
獨孤城順手丟給鍾豪幾個靈石,“記得,別出了差錯。”
“是。”
鍾豪從地底冒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蒼白的手捏着幾顆靈石,鍾豪顫抖的身軀逐漸穩定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的人明白!”
BJ大道,張雯掐滅了手中的香菸,一個人矗立在宜春院樓下的電杆旁,幾天前,自己曾遇見一個帥氣而年輕的小夥子,那單生意最後並沒有做成,但那帥氣的年輕人給了自己不少的錢,總的來說,張雯覺得自己賺了,好傻的一個人,居然順手就丟了這麼多錢給自己,回想着那一張俊俏的臉,張雯至今還有些心跳,幹妓女這一行快有半年了,身體已經麻木,張雯想不到,自己還會有心跳加速的一天,自從走上這條不歸路之後,張雯以爲自己不會再愛了。
兩天前,張雯放棄了以前的生活,打算重新開始,可能是因爲那個英俊瀟灑的臉始終沒有觸碰自己的身體刺激了自己,也可能是,厭倦了這條路。
張雯回到家裡,對病重的母親灑了謊,說自己在外面過得很好,還拿出了自己幹夜活積攢的錢,張雯本來想跟母親平淡地過一輩子,順便在找個忠厚老實的人嫁了,然而,這麼簡單的夢想,這一刻都變得遙遠起來,母親早年單身一人,爲了把自己撫養長大,拼命打磨玉石做生意,肺部積攢了太多的粉塵,引發了肺癌,時日不多。
可張雯不想讓母親離開自己,母親已經住院了,可惜,住院費,藥費很貴,張雯的積蓄已經花光了,幾番掙扎之後,張雯想再次試試運氣,重操舊業。
不過宜春院的那幾個妞很不講道理,把張雯趕了出來,沒辦法,只能在外面拉客,然後在開一家便宜的賓館伺候客人了。
張雯之所以不去碼頭,是因爲她害怕再次遇見那張帥氣的臉,她從來沒有這樣在乎過自己的尊嚴。
一小時過去了,這裡的生意比張雯預料的慘淡多了,好不容易有兩個客人有意向,最後都因爲價格太高沒搞成,直奔宜春院去了。
“哎。”張雯看了一下手錶,凌晨一點,整整三個小時了,一單生意都沒有,明天不能湊齊醫藥費的話,自己病重的母親,就只能遷出醫院了。
張雯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腳,前面走來了一位臉色蒼白的帥哥,張雯打定主意,如果這人也不上勾的話,自己就回醫院照顧母親,她一個人,垂垂老矣,已孤單太久,離不開自己。
“帥哥,想玩一把嗎?”張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充滿更多的誘惑,可是話說出來之後,張雯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將妓女那種靡靡之音拋棄了,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幹這一行了嗎,“我技術很好的,價格也便宜,一百,怎麼樣?”張雯見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子沒有說話,心裡微微有些失望,今晚,註定是空手而歸了。
臉色蒼白的男子隨意將一沓紅色的鈔票塞進張雯豐滿的溝壑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裡等着,我再去叫幾個人,到時候才刺激。”
張雯對這名男子身上的氣息充滿了厭惡,甚至有一絲害怕,但她看見胸口上的一沓鈔票之後,強自點了點頭。
鍾豪轉過身,蒼白的臉上寫滿得意,果然,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輕易將女子勾引上當,看來,這一次的任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
幾分鐘後,鍾豪身邊站着七八哥穿着裸露的女子,十月的天氣,半夜已經很冷了,這些妓女外面搭着一件風衣,用來保暖。
嘶嘶,幾名妓女哆嗦着身子,看向張雯的目光充滿了嫉妒,她穿得這麼多,也能拉到客,今兒這個主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青菜蘿蔔一鍋端,看在錢的份上,就算了吧。
“跟我走。”鍾豪招呼一聲,指了指遠處的一張車子。
張子雯內心覺得有些不安,但她想着也許對方是有錢的主,如果能多撈一些錢的話,就能讓自己的母親在院裡多待幾天了。
“喂,愣着幹嘛,快點兒的,也不知道你是上輩子燒了高香還是做了善事,居然被我們的帥哥給看上了。”一名妓女催促着。
張雯心一橫,上了車。
某處隱蔽的建築物上,葉逸看着一輛消失的轎車,眉頭皺了一下,“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這大半夜的,拉這麼多漂亮的妓女去幹什麼?難道他還是老脾氣沒改嗎?”
“算了,既然遇到了,那就稍微管一下吧,嗯?那不是在巷口遇見的那個妓女嗎?他換地點做生意了嗎?”葉逸微微一嘆,對張雯的印象又降低了幾分。
鍾豪開着車,心裡相當得意,雖然自己才加入這個通天教不久,但憑藉自己的一些小動作,博得了教主的青睞,如今再做出一些貢獻,那自己在教中的位置,就會直線上升。
不過鍾豪對有一件事很不解,那就是獨孤城傳給了他一種奇特的修煉功法,讓他最近的修爲暴漲,鍾豪仔細檢查過,這功法的確沒有任何副作用。
但鍾豪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不知獨孤城在打的什麼主意,爲今之計,鍾豪只得討好獨孤城,以待時變了,至少鍾豪目前明白,自己在獨孤城的面前,實在是太弱了,弱小得連一絲反抗的心都提不起來。
轎車開向一處偏僻之路,車內的妓女們開始有些驚慌了。
“喂,帥哥,你要帶我們去哪啊,雖說你給了我們不少錢,但你這樣離城太遠對我們可不好喲。”
“是啊,是啊,我還以爲你要帶我們去陪那些有錢的老總呢,怎麼會到郊外來了。”
“別說話,到了就知道了。”鍾豪正做着自己的美夢,被聒噪聲打斷。
幾名妓女被鍾豪的話說唬住,爲了錢,也暫時只能忍着了,可是過了一會,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這恐怕有什麼陰謀了,於是幾名妓女一直嚷嚷着要回去。
鍾豪是何人,以前的性子都耐不住別人煩躁,更別說是如今了,若非是幫獨孤城辦事,他恐怕早就把這些妓女丟出窗外了,隨意一揮,幾名妓女就昏迷過去,只剩下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雯,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爲什麼不說話?”
“你要把我們拉到哪裡去,我求你放了我,我家裡還有病重的母親。”張雯強自鎮定,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沒有半點逃生的可能,眼前之人,太恐怖了。
“你就不用心存僥倖的念頭了,我之所以沒把你弄暈,是因爲你不聒噪,你要再多說一句,你的下場和她們一樣。”
張雯搖了搖頭,本能地掙扎起來。
鍾豪冷哼一聲,準備將張雯擊暈。就在此時,鍾豪突然看見車前面有一道人影。
“嗯?”鍾豪在看清葉逸面容的第一眼,下意識地臉色一變,瘋狂地一踩油門,瞬間飆出去幾十米,掃了一眼後視鏡,葉逸依舊如鬼魅一般跟在後面。
“爲什麼,爲什麼到哪裡都能遇見你!”鍾豪有些害怕的同時,又有着極度的憤怒。
突然,鍾豪哈哈哈一陣大笑,自言自語道:“鍾豪啊鍾豪,你是被他給欺負怕了嗎,如今的你,可比以前強多了。”
鍾豪猛一瞪剎車,深吸了一口氣,下了車,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葉逸,想要知道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的存在。
“想不到,我們再次見面,你還是做出這樣齷齪的事,監獄關不住你,那隻好我再次將你送往地獄了。”
“葉逸,我爸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但也差不多是因爲我而死,不過,他的死,完全是爲了成全你呢,不過,我現在看見你的樣子,真爲他感到悲哀和不值,鍾豪,我已經給過你太多的機會了,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不能怪我了。”葉逸身上殺氣涌現。
鍾豪咆哮一聲,指着葉逸怒喝道:“葉逸,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我要你血債血償,哼,不要以爲你永遠都能壓在我頭上,納命來!”
一瞬間,血色籠罩在鍾豪的身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猙獰恐怖,只見他站在原地,未曾挪動一步,對着葉逸就是一拳。
猩紅色的拳頭在空中越來越大,葉逸的頭髮微微晃動,這由血煞之氣凝聚的威力,比以前大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