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帆布口袋裡至少放着三十多把手槍了。
陳楚呼出口氣。
“這……哪來的?”
邵曉東呵呵笑道:“賺來的,槍,女人,錢,還有……白粉,呵呵,楚哥你不喜歡白粉其餘的都應該喜歡對吧?”
陳楚呼出口氣,對於手槍還是有些忌憚的。
都說功夫再高也怕片刀,但你有片刀也怕手槍啊。
一顆子彈穿透你腦袋了,你再有功夫也是白扯了。
邵曉東組裝好一把手槍,隨即瞄了幾下,開書熟練的校槍,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這時,邵曉東吐掉煙道:“小媚,你一會兒去瀚城賓館,探探那裡面的具體情況,那個……樑子,你一會兒去瀚城賓館附近的酒吧,還有飯店去轉轉,按照道上的規矩,這刀爺來到瀚城,肯定要請客吃飯的,請的人無外乎是道上的人,現在季哥不知所終,這請的人肯定是那些被季哥和楚哥打壓過的,我感覺馬猴子他也會請的,就不知道到時候在哪個飯店了,嗯……再去兩個人,把瀚城比較大的飯店都好好的查看查看,看看有沒有異常,要是被人包了不讓包桌了,那就差不多是刀爺要宴請的飯店了……”
邵曉東一系列的安排井井有條。
陳楚心裡嘆口氣,這貨的頭腦不當老大都可惜,自己搞不明白怎麼辦的事兒,他都輕易的解決了。
最後邵曉東安排完畢,十八個人都有了明確的分工,有的留手在這裡。
邵曉東才站起身,呼出口氣道:“還是老規矩,事兒都好好辦,誰辦砸了,我邵曉東會對他怎麼樣,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些人都點頭道:“明白了曉東哥……”
留下五個人守着據點,其他人都忙活去了。
陳楚呵呵笑,拍了拍他肩膀:“行啊,曉東,越來越牛掰了。”
“哈哈……楚哥你就別笑話我了,其實我這也是扯虎皮當大旗,對了楚哥,你有什麼打算?是給刀爺一個下馬威,還是想當瀚城大哥?”
陳楚皺了皺眉。
這個他沒太想過,他只想自由自在的泡妞兒。
“嗯,當大哥算了,我不想混,我想賺錢,想過舒服的日子,要是有一票兄弟,也不想佔領哪個城市的黑道,因爲做大了始終是要被人盯上的。有一票兄弟保證家人安危就好。”
“嗯……可是有些時候身不由己啊,楚哥你要是想保護家裡人就必須做大,有些時候不是自己想撤就能撤出來的,都是無奈的事兒。”
過了一個多小時後,電話陸續的響了起來。
各種情報紛紛踏來。
最後邵曉東認定,刀爺到之氣的請帖已經下發出去了。
而最後宴請這些人的名單差不多也知道了,真有馬猴子在,而且刀?且刀爺第一天宴請完道上的人,第二天宴請市委的人,還有一些既是官也是黑的人物。
而宴請的地點亦是在瀚城最大的商務酒家。
名字普通,但其內有溝溝。
市委飯局,道上慶賀,一般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裡宴請。
確定了這個消息,邵曉東留露出淡淡的平靜的一笑。
陳楚感覺這貨笑的有點邪。
下午。
亦是瀚城熱鬧的一個下午,長長的車隊,很多瀚城老百姓沒見過或者是在電視上見過卻又不知道名字的豪車陸續而來。
有普通百姓問,都說是八建的人來了。
很多人都看熱鬧,但是大多數人都以爲八建有錢,但不知道八建的幕後是什麼。
只知道他們是施工隊,在瀚城建樓房來的。
但不知道這竟然不用招標就能來建房子是誰給他們撐腰的。
老百姓麼。
知道個什麼。
隨波濁流,人云亦云,反正看慣了新聞,報紙,各種報道,就信了。而現在的事兒,道理都是反覆說的。
商務大酒店保安站的筆直,而一排排的豪車已經排列好了。
很多的香車,很多的美女,赤裸裸的炫耀。
絲襪美女的褲衩提到了大腿根兒,大扎鼓鼓的,幾乎一大半的外露,黃片老百姓都看過,電視裡露出一大半奶的女人也都看過。
但就這麼明晃晃的外露,瀚城老百姓都瞅的眼直,雖然現在開放了,姑娘一彎腰就露出屁股溝啥的,但也沒她們這樣的,高跟鞋都是恨天高。
誘惑達到了極限。
資本主義的物慾橫流,權色的登峰造極,炫耀,更是一種霸道。
前面開路的不是警車,但交通全部堵塞,車隊橫着走,沒人管你紅綠燈,直接開過去。
交警平時嗚嗚渣渣的裝牛逼,這時候一個個跟孫子似的沒影了,平時的衝老百姓的威風勁兒現在一點都看不見了。
一個個的純孫子。
刀爺坐在中間的布加迪威龍上。
有些道上的人在車隊行駛時衝着這輛布加迪威龍指指點點,這車在國內要幾千萬了。
幾千萬在普通人看來都是神話的概念。
但是對於刀爺這個包工頭子,這個曾經春城市委的人大代表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陳楚也在這些人其中,身旁站着帥氣的邵曉東。
“呵呵,楚哥,你看那個布加迪威龍,裡面坐着的就是刀爺,聽說這刀爺手下有四大護衛——華強,軍哥,郭闖,唐明,呵呵,挺牛逼的麼。”
陳楚點點頭:“四大護衛?嗯,到時候見識見識。嗯……這車相貌有些古怪啊,什麼玩意兒?”
邵曉東哈哈笑了:“楚哥,這叫新潮,你……你這個年齡怎麼一點
也不潮啊?”
陳楚撇撇嘴,心想自己喜歡糙,一點也不喜歡潮。
而在布加迪威龍當中,一個洪亮中帶上幾分嘶啞的聲音道:“唉……這個什麼布加迪威龍,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紅旗轎車,闆闆正正的,坐着舒服,唉,都是小櫻喜歡這車,非要我這老頭子坐,呵呵……”
旁邊一個魁梧中年人道:“老爺,這還不是大小姐的一片心意麼?”
“心意?呵呵……”洪亮嘶啞的聲音打斷道:“這心意可是花他老爹的錢啊!四五千萬啊,哎呀,想起以前上山下鄉的年代,嘖嘖嘖……能吃上饅頭就不錯了,四五千萬買這破玩意兒,你看這像什麼車啊?哪有車的樣子啊?都不如以前的吉普車的好……”
“刀爺,您也不老,也應該追追時髦,追追潮流了……”在副駕駛一個年輕帥氣有些陰柔的聲音說了一句。
“唉,唐明,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了,我不喜歡那個,我還是喜歡坐普通的紅旗轎車,吉普車也行,實在不行141也比這個舒服……”
車內一陣笑聲。
……
花燈初上。
商務賓館已經燈火通明瞭。
幾百人陸陸續續的進入賓館貴賓廳。
裡面孤光交錯,舉杯共飲。
而瀚城也視乎沒有了白天的喧囂,畢竟城市不算大,而這一夜,上面已經下達了指示,刀爺到了瀚城,難免有一些波動,警察要做的便是……不要去管。
夜,漸漸的寧靜了。
其實也剛過八點,知了的叫聲已經消退了,不像是仲夏夜,立秋兩三天時間,一切已經有了蕭殺秋的徵兆。
似乎預示着而後如約的冬的降臨。
遠遠之處,慢慢走過一羣人,人不多,十七八個,離離拉拉的散亂的走着。
一律黑衣。
前面兩個吊兒郎當的十八九歲的小屁孩兒開路,而後面亦是懶洋洋的跟着。
人羣中間,一個黃髮像是韓國棒子那種歐巴的帥氣男生,而他旁邊跟着比他稍矮一些的同樣是韓裝的男人。
這人亦是說笑,不過手不停的捏着右手中指的玉扳指。
這人身上帶着一絲邪氣。
“曉東,咱們就這麼進去?”陳楚笑了笑。
“哈哈!楚哥,其實刀爺應該請咱們的。”
“嗯,不錯。”陳楚淡淡笑着,隨後把懷裡的槍遞還給邵曉東。
“我還是不用這玩意兒了,本來槍法就不太準,別打到自己人。”
邵曉東搖搖頭:“楚哥,你要不別在腰上吧,有這玩意還是好點。”
“好吧……”
正說着,前面的人已經到了商務酒店的門口。
門前的將近一米九身高穿着制服的保安忙攔截道:“幹什麼的?一邊去!”
“糙!”走在前面兩個小弟毫無徵兆的掏出尖刀,衝着保安狠狠捅過去。
“啊?”保安嚇了一跳,看似柔弱不堪的小弟,動作卻不慢,而且下手太黑。
直接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接着連續的刺了幾刀,另外一個保安也被匕首快速的捅倒在地。
後面的陳楚看的清楚,不禁嘴角挑了挑。
暗想:邵曉東手下不錯啊,雖然沒什麼功夫,但是夠狠。
陳楚原本以爲這些人是烏合之衆,真氣掃過去,沒發現什麼,也便是說這些人中根本沒有會內家功的,大多是十八九,二十一二的小混子。
但現在陳楚有些明白了,越是這種人,下手越是沒輕沒重的,反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長出犄角反怕狼了。
青春期,又是叛逆期,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好,很好。
陳楚呵呵笑了幾聲。
而前面的人放倒了兩個保安,身後的人飛快的衝了進去。
“啊……”守候在大廳的兩行八個穿着旗袍的迎賓看到這麼多人衝了進來,而且手持匕首,嚇得慌忙躲閃。
這些人直接往樓上衝,而守候在樓梯口的穿着白襯衫繫着領結的服務生見此情景,木訥的問了一句:“你們……幹啥的?”
“糙……”低低的一句回答的同時一隻手抓住服務生的肩膀,一把匕首已經狠狠的刺了進去。
鮮血瞬間如同噴泉般迸射而出,服務生的白襯衫和黑褲子全是血染的猩紅。
他幾乎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甚至刀子已經捅進自己的肚子,自己血液流淌一地,還是相信這一切是夢幻。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刀已經駕在脖子上了,還以爲對方不會殺你……
“去你媽的……”推到服務生,這行黑衣人又快速往上衝,樓梯口的其他服務生見此情景,不由得慌亂起來,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喊:“不好了……殺了了……死人了……”
樓上正歡聚一堂的三四百人,聽到聲音,忙停住了杯筷,見到有的服務生滿身鮮血的衝進來,這些人也有些慌亂了。
“不要慌!”此時,一身材高大,穿着西服,裡面白襯衫的平頭中年人大喝了一聲。
慌亂的人羣被一聲喝住,安靜下來。
隨即這人衝一旁的一個老者道:“刀爺,我帶人看看!”
“刀爺!我也下去看看!”一個一臉陰柔的白麪男人也說了一句。
“好,小軍,唐明,帶人下去看看怎麼回事?是道上的朋友就請他上來喝杯酒,我想都是誤會了,呵呵呵……”
洪亮中帶着沙啞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身材中等的人影也緩緩從正中的華麗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