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裝文化人?你認得那幾個字是什麼嗎?”皓龍哥看見王庸目光,不屑的道。
王庸搖搖頭,道:“不認得,敢問那四個字是什麼?”
皓龍哥得意的一昂頭,衝王庸道:“不認得那就別裝比!哥今天心情好,看在你馬上就要捱揍的份上,教你一下。這叫糊臉之器!知道什麼意思嗎?”
王庸又搖搖頭。
“文盲!意思很明顯,糊臉之器就是糊臉的工具,咱們這行什麼工具糊臉最方便?肯定是板磚嘛!所以這四個字就是專門爲了板磚而寫!霸氣!”
噗!
王庸跟秦餘慶同時笑出了聲。
這傢伙簡直太有才了。堂堂瑚璉之器硬生生被他給曲解成了板磚,這份歪才不去電視臺當個專家教授可惜了。
見王庸取笑他,皓龍哥登時就怒了。
“馬勒隔壁,沒文化還敢看不起有文化的!勞資今天就讓你嚐嚐糊臉之器的厲害!”
說完,皓龍哥徑自從辦公桌底下摸出一塊板磚,照着王庸臉上就呼了過去。
他竟然真的隨身備着板磚!
“嗨!”皓龍哥吃奶的勁都用了出來,發誓今天一定要把王庸的臉給拍爛。
只是還沒拍到王庸臉上,手裡的板磚忽然就裂開,咔噠一聲掉地上半塊。
看着手裡僅剩的半塊磚頭,皓龍哥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難道現在的板磚質量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
氣憤的皓龍哥扔掉半塊磚頭,轉身又去辦公桌下面摸出一塊來。
還是老套路,用力對王庸拍過去。
然而結果一樣,板磚又裂開了。
不同的是,這次皓龍哥看清楚了,是王庸用手刀切開的。
皓龍哥被唬的愣了好久,纔不信的開口道:“你是不是故意用道具磚嚇唬我?”
可是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因爲板磚分明是他自己拿出來的。根本不可能是道具。
王庸沒回答皓龍哥的疑問,而是走到皓龍哥辦公桌前,彎腰從下面摸出一塊磚頭。
咔嚓!
磚頭碰到王庸的手,立馬就裂成了兩半。
王庸再摸出一塊,這次更快,上一塊的磚頭還沒落地,新的一塊已經斷了。
再摸。
這回是三塊,王庸依舊臉不紅心不跳,擡手,落下。三塊磚同時斷裂,跟瓦刀切的一樣。
皓龍哥看傻了。
趙曉龍看傻了。
門外的虎少也看傻了。怪不得自己胳膊被他一碰就脫臼,原來人家平常都是拿磚頭練功的!
面對衆人的震驚,王庸卻兀自覺得不過癮,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這玩意部隊上的人都會,算不得什麼真本事。要不我給你們表演個真本事?”
說完,不管屋子裡的人同意不同意,王庸就嘩啦一下,將皓龍哥藏在辦公桌下面的板磚都搬了出來。
足足十幾塊,看來皓龍哥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好。一旦拍壞了一塊就可以再換新的。
十幾塊磚被王庸整整齊齊碼在一起,疊的足有一米高。
深吸一口氣,王庸就像是江湖上賣藝的氣功大師一樣,虛張聲勢着。
然後手掌驟然一落,如驚雷迤邐,迅疾劃過天空,落在第一塊板磚上。
觸碰,鬆手。王庸如蜻蜓點水,跟磚面一接觸就離開了。
然後就見十幾塊磚靜靜擺在那裡——安然無恙。
“哈哈哈哈……沙比!”皓龍哥終於找到了恥笑王庸的機會,大笑起來。
剛纔一瞬間,他還以爲王庸真能裝比成功,一巴掌把十幾塊磚頭都劈開呢。誰知道原來是假把式!
但是趙曉龍沒有笑。因爲他見過王庸的厲害,介意能把鋼管打凹的一拳打在王庸身上啥事都沒有。
秦餘慶也沒有笑。因爲他知道王庸絕對不會裝沒有把握的比。
自打認識王老師起,王老師裝的每一個比都成功無比。
秦餘慶堅信這個也一樣。
笑了半天,皓龍哥才發現整間屋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笑,其他人沒有一個陪着自己笑的。弄得自己跟白癡一樣。
就連門外的虎少那兩個傢伙也沒笑。
皓龍哥不由大怒,衝虎少罵道:“你們兩個混蛋到底站在哪頭的?”
虎少沒回答,而是指了指王庸那邊,輕聲道:“龍哥,你看……”
皓龍哥忿忿的轉過臉,嘴裡還罵着:“我看,看你麻痹哦……”
下一句髒話,卻是說不出口了。
因爲剛纔分明沒有一點變化的板磚,此刻竟然開始出現龜裂。
從第二塊磚開始,龜裂一直延續到最底下一塊。
也就是說,王庸竟然使出了電視裡隔山打牛的絕招!
隔着第一塊磚頭把下面的全都給打裂了!
這還是人嗎?
皓龍哥雙腿莫名其妙的哆嗦起來,曾經一把西瓜刀東大街砍到南大街,見識過無數大場面的他,也害怕了。
門外的虎少則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沒感到一點意外。反正他心裡已經認定王庸不可抵擋,那出現什麼也都不奇怪了。
即便造成這種震撼場面,王庸依舊不滿意。
他搖頭嘆息着,不時端起手掌看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其實已經算是暗勁的雛形,隔着東西打擊另一個東西,就跟透體而發的暗勁一個樣。暗勁就是在對陣的時候穿透人體肌肉層,直接打透進去,傷到臟腑。
可是王庸這又不全是暗勁,因爲暗勁無聲,暗勁陰柔。王庸剛纔一掌又快又猛,好似驚雷,跟暗勁的特徵明顯不符。真正的暗勁高手落地無聲,等他腳挪開再看,腳下的青磚已經碎成了碎塊。
像是打板磚這種戲法,有時候暗勁高手也會表演。但是人家打出來,除了第一層的磚頭不變,下面的磚頭會碎成齏粉。
王庸打出來的效果卻只是裂開。
這就是差距。
現在的王庸只是半隻腳踩在了暗勁門檻上,真正要推門而入,還離着很大一段距離。沒有一股機緣,怕是幾年內都突破不了這層境界。
“王老師,你怎麼了……”見王庸發呆,秦餘慶喊了王庸一句。
王庸瞬間回過神來,衝秦餘慶笑笑,說:“老師沒事。”
然後王庸走向皓龍哥,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道:“那幅字我拿走,你有意見嗎?”
皓龍哥雙腿顫抖着,沒說話。
心裡卻在想,我就是有意見我敢說嗎?
王庸滿意的點點頭,拍拍皓龍哥的肩膀,讚賞道:“嗯,不錯,很上道。”
然後示意秦餘慶把字摘下來。
“秦餘慶家的欠款兩清,從今以後你們再也不能騷擾他家,你有意見嗎?”王庸又道。
皓龍哥點點頭,緊接着又搖搖頭。
“看來你又不上道了,得用板磚好好給你鋪鋪路。”王庸威脅道。
皓龍哥臉色變得異常哀怨:“大哥,現在我們這行不好做啊。減免點還行,不能說免就免了吧?傳出去,我這生意還怎麼做?”
王庸理解的點點頭:“嗯,我懂。既然生意不能虧,那你人虧點吧。餘慶,拿塊磚來。”
“哎。”秦餘慶把字收好,然後摸了一塊磚遞到王庸手裡。
王庸拿過板磚,在手裡一顛一顛,皓龍哥嚇得臉都白了。
人虧比生意虧還得不償失呢,要是外面知道他被人揍了,恐怕以後要債都別想順利了。保證充足威懾力纔是要債的前提。
左思右想,權衡利弊,皓龍哥終於做出了決定:“我……同意!”
“同意什麼?”
“同意免去秦諍家的債務。”幾個字說完,皓龍哥的心都在滴血。又一大筆錢飛了。
“什麼叫免去,我家本來就不欠你錢了!是你故意坑我們,一直拿着利息滾。別人才四五個點,你直接是十個點!”秦餘慶不服氣的道。
十個點,確實很高了。按照國家法律已經是違法的了。這個皓龍哥做的還是很黑的。
到了這種地步,皓龍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愛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你家的錢我也不打算要了。”
“那借條呢?”
皓龍哥走到辦公桌前,翻騰一陣,摸出一張借條不情願的遞給了秦餘慶。
“撕拉”一聲,秦餘慶將借條撕成了碎片,還塞進自己口袋,生怕扔在這裡又被皓龍哥撿走。
“現在咱們互不牽扯了吧?這位大哥,我這裡又悶又熱,也沒有什麼茶水。您還是趕緊回家吧。”皓龍哥哭喪着臉對王庸說。
有王庸在這裡,生意別想做下去。最關鍵要是讓來借債的人看見,他這高利貸是別想正常放出去了。
“秦家欠債的事解決了,那接下來該談談你欠債的問題了。”王庸卻大馬金刀的坐下來,一副不肯離開的模樣。
“我欠債?我欠誰的債?”皓龍哥疑惑的問道。
“秦家好生生一個家被你搬空了,你說欠誰的債?你搬走的傢俱呢?”王庸問。
說到這個,皓龍哥反而委屈起來:“別提那些傢俱了好不好?拉到舊貨市場上總共才賣了八百塊錢!你想要,都給你!”
皓龍哥說着,拉開抽屜扔給了王庸一千塊錢。
異常的乾脆利落,還多出兩百來。
看到這一幕,秦餘慶都不好意思起來:“確實沒什麼值錢的傢俱,家裡值錢東西早就被人賣光了。”
王庸將錢遞給秦餘慶,安慰道:“千金散盡還復來,是男人就不要爲過去哀傷。”
秦餘慶訥訥接過錢,想要推脫,看見王庸不容拒絕的眼神,愈加不好意思起來。
“大哥,這下可以走了吧?”皓龍哥快給王庸跪下了。
王庸看看四周,好像在搜尋什麼值錢玩意一樣,嚇得皓龍哥心肝一顫一顫的。
好在最終王庸沒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一把抓過趙曉龍,往門外走去。
呼,皓龍哥長出一口氣,可算把這尊瘟神給送走了。
只是王庸驀然回頭一句“有空常來”又將皓龍哥嚇出一身冷汗。
看到王庸背影消失在轉角,皓龍哥趕忙砰一聲關上門,真害怕王庸忽然轉身回來。
“放開我!你帶我去哪裡?”被抓走的趙曉龍掙扎道。
“不去哪裡,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而已。”王庸淡淡說。
王庸跟趙曉龍之間的約定當然就是扶老奶奶過馬路了,趙曉龍沒想做,也不認爲王庸是真的要他做。
誰知道,看王庸現在走的路線,竟然是往這片最繁華路段走的。
難道自己真要在衆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紅領巾做好事的戲碼?
想到那一幕,趙曉龍頓覺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