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喬雅妮見面時,我有些心虛,但喬雅妮表現得很自然,就像她沒見過藍楓一樣,我甚至有些懷疑,懷疑藍楓對我說的“公平競爭”那一套是不是她編出來的。我依然和喬雅妮如膠似漆,等我玩瘋了的時候,喬雅妮才輕描淡寫地說,有個叫藍楓的女孩我認識不認識,我一怔,然後點點頭。
“她說她也喜歡你,要和我公平競爭!”喬雅妮沒容我插嘴,繼續說,“我答應了她!雖然我心裡有一些失落,但是,我很喜歡她,她已經成了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讓她不開心,那就競爭吧!不過,我對自己有信心,就衝你偷偷跟蹤我來說,她就競爭不過我!”
我一下子把喬雅妮摟在了懷裡。我心裡很愧疚,覺得我對不起她,可是,另一方面,我又不想讓藍楓傷心。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無法決斷,我真是一個典型的天枰座人,天枰座猶豫不決的性格,在我身上體現得再明顯不過了。不過,最終我也許會選一個人,可是,到底選誰,藍楓還是喬雅妮,我也拿不準,既然這樣,就先維持現狀吧!
喬雅妮已經知道藍楓是米鎮中學的了,也知道藍楓和我在一個班,雖然她覺得藍楓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但是她又覺得“距離產生美”,說不定,我和她不在一個學校,反而讓我對她更爲思念。不過,饒是如此,喬雅妮也開始關心米鎮中學的事情了,米鎮中學有什麼新聞,有時候,她反而比我們更早知道。
“你們學校有個女生懷孕了,你知道不知道?”有一次見面,喬雅妮問我,我一頭霧水,趕緊搖頭。喬雅妮說:“這個女生很可憐的!她是單親家庭,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她一直跟着媽媽,生活很艱苦!現在,竟然懷孕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男的欺負了她……”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因爲,那個女生,她家離我家不遠,我們上學順路,有時會結伴騎車上學,有時回家時也會遇上!有天,在路上,我發現她偷偷地哭,我問她,她先是不說,後來卻崩潰了,把什麼都說了!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但是,她媽媽不知道,她也沒有錢去墮胎……”喬雅妮說着,嘆息了一聲。
“找那男的呀,讓那男的出錢!他爽了,害了那女孩子,自己不管了?”我很憤怒,我最不喜歡這樣不負責任的人了。要是那個男的在我面前,我一定打他一頓,他讓女孩子擔驚受怕,算個什麼東西!
“問題就在這裡!”喬雅妮面帶憂慮,“都這樣了,她卻死活都不說那男的是誰,而且,我一提到要那男的負責,她就一個勁地搖頭!我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難道她在在害怕什麼?難道……”
“難道她被人強暴了?”我替喬雅妮說出了她的擔心,“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應該去報案呀,讓警察抓住那強姦犯!”
“不!千萬不要!”喬雅妮說,“那女孩千叮嚀萬囑咐,讓千萬別泄露出去!她肯定不希望我們報警!現在,知道她懷孕的人沒幾個,她可能有些反應,似乎有時會嘔吐,她的兩個閨蜜猜到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她還想繼續上學呢,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她的名聲……她就沒法上學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幫她!”
“這可難辦了!”我思慮着,一時想不到好辦法,我和喬雅妮都沒錢,我們都是窮學生,再說,我們也不可能借錢給那女孩去墮胎,這事兒,事關重大,我們不敢貿然行事。喬雅妮說:“我覺得藍楓腦子靈,要不傍晚的時候,我們把她叫來,一起商量商量?”
雖然我有些不情願,有些尷尬,但晚飯吃過之後,和喬雅妮見面時,我赫然看見,喬雅妮和藍楓正在小河邊,又說又笑。見到我們之後,她們兩個突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慢慢地,我們聊起別的,便淡忘了之前的不好意思。
“我覺得,一定要找出那個男的,無論是不是他強暴了那女孩,我們都要找出他!”藍楓顯得非常氣憤,她性格中倔強和剛烈的一面又出來了,“這個女孩子在煎熬,而那個害了她的混蛋卻逍遙自在,這算怎麼回事?我們一定要找出他!”
“可是,怎麼找呢?”喬雅妮面帶困惑,等着藍楓出主意。
“就是!”藍楓也束手無策,似乎也沒設麼好辦法,她突然看着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我問她想幹嘛,她一拍手,說:“有了!我們跟蹤她!”
“誰?”我和喬雅妮同時問。
“她,那個懷孕的女孩!”藍楓顯得很有信心,“我們跟蹤那個懷孕的女孩,我就不信,跟蹤不出什麼名堂!除非,害了女孩的那個人是個陌生人,就做一次案,那我們就沒辦法了!如果那個人和女孩認識,而且是女孩的熟人,說不定,是女孩談的男朋友,那就好辦了,他們肯定還會再見面!他們見面的話,我們根據的他們的神態舉止,一定能看出點名堂,說不定,就能找出那個人!”
“有道理!”我趕緊誇讚藍楓,“真是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呀!不錯!”
喬雅妮神態奇怪地看着我,我突然想到,我擋着她的面誇讚藍楓,她的心裡是不是不好受?於是,我趕緊補充:“要不是小妮把藍楓叫來,團結大家的力量,我們斷不會這麼快就想出辦法,小妮也是好樣的!小楓,小妮,你們真是一對姐妹花!”
兩個女孩都高興了,我長出一口氣。
說幹就幹,從那天起,只要有時間有機會,我和藍楓就開始跟蹤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是米鎮中學初二年級的學生,長得很乖巧,個頭不高,也不愛說話,是那種受大家喜歡的乖乖女。喬雅妮已經告訴了我們,這個女孩,名叫柳琪琪。
我和藍楓只要有空,就去跟蹤柳琪琪,喬雅妮因爲不是米鎮中學的,不方便在學校裡跟蹤,所以每天放學回家時,儘量等上柳琪琪一起騎自行車回去。她陪着她,想從她的嘴裡再套出點什麼東西,甚至套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我們跟蹤了一個禮拜,沒有什麼結果。反而是喬雅妮那邊有了消息,她通過不斷地接近柳琪琪,她們的關係更親密了,柳琪琪終於告訴她,那個男的,所謂“孩子的爸爸”,是米鎮中學的男生。至於別的,柳琪琪不願意說,也就沒再問出來。
“那男生是不是柳琪琪的男朋友?”我們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藍楓猜測說,“她是不是也瞞着家裡,害怕她媽媽知道她交男朋友的話,會狠狠地收拾她?所以,她纔不吐露關於那男生的信息?”
“不會的!”喬雅妮說得很堅決,我突然想起這件事,她有經驗,她也是瞞着她媽媽在和我交往。喬雅妮說:“我再三跟她保證過,我不會告訴別人,可是她就是不說!我還對她說,我也在談戀愛,我雖然不是單親家庭,但我爸爸常年不在,家裡就我媽媽,我媽媽管得可嚴了!可是,她依然不說!”
喬雅妮說出這些之後,藍楓靜靜地看着喬雅妮,喬雅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了我一眼,臉紅了。藍楓說:“我雖然不是單親家庭,但我也在談戀愛,我也瞞着我媽媽呀,我們中學生,談戀愛,誰不瞞着家裡?”
我看藍楓有點和喬雅妮較勁的意思,趕緊咳嗽了兩聲,說:“你們說得很對!我看,這裡面肯定有蹊蹺,不過,就這點信息,還是沒什麼用。我們還是再想想,看能不能從其他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