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河,你嘴巴乾淨點!你不要太過分,小心我轉身走了!”秦遠威脅我,“這人質,我可以不交換!索駿是我哥,藍楓是你女朋友,可是,我在想,到底索駿對我更重要呢,還是藍楓對你更重要?”
媽個逼,秦遠這個狗日的,他一定摸透了我的心思。他知道我必須交換人質,必須要藍楓回來,而他,如索駿所說,他們兄弟關係並不那麼親密,他可以不做人質交換。那樣的話,我們留着索駿幹什麼?
“秦遠,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如果今晚你不把藍楓交出來,我就弄死索駿!我說到做到!”我能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殺氣,我一次產生了殺人的想法,“而且,我也饒不了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你,然後把你打成肉泥!”
“你別嚇唬我!你敢?你就不怕坐牢?”秦遠嚇唬我,但是,已經明顯能感覺出他語氣中的畏懼,這種人,就算再玩什麼詭計,再變態,膽子始終是很小的。雖然我和他隔着回字形迷宮,但是,他還是後退了兩步,說:“你以爲警察是吃素的麼?你弄死索駿,弄死我,你能活麼?”
“傻逼,我就沒打算活!我已經做好了坐牢的打算,就是挨槍子,我都不怕,別說是坐牢!”我冷笑一聲,加重了語氣,“你是不是怕啦?我最後說一句,要麼,乖乖地把藍楓送過來,要麼,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秦遠這次似乎真的被我震住了。他半天沒說話,最後說:“搞得那麼嚴肅幹嘛?不就是讓藍楓出來麼?反正馬上就要交換人質了,藍楓遲早也得出來,看把你們急的!馬上就出來了!她一出來,你們就趕緊讓索駿過來,趕緊交換,換完各自回家睡覺,我都困死了!”
說完,秦遠就從他身後的那道門裡進去了。看來,藍楓的確就被看押在那道門後面,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半天之後,秦遠又從門裡出來了,而他身後,跟着兩個人。我仔細一看,那兩人就是趙天勝和張陽,這兩個,原來是黑哥的人,黑哥出事之後,他們就投靠了索駿。
趙天勝和張陽都比較高大,他們中間,押着一個嬌小的身軀,看樣子是個女生。但是女生頭上圍着圍巾,穿着厚衣服,而且因爲被高大的趙天勝和張陽遮擋着,我看不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藍楓,否則,還能有誰?
秦遠親自領路,四匹狼協助,趙天勝和張陽押着藍楓,一夥人興師動衆,往對面凹字形的鐵欄走去。我一擺手,石鎖和滿滿,還有四大金剛,押着索駿,也往凹字形鐵欄的我們這一側走去。我緊跟着索駿,如果對方耍社麼花招,我就準備給他一下子,但是,我更關心藍楓,我要第一個見到她。
到了鐵欄處,我還是看不清藍楓,藍楓被他們擋在身後,擋得很嚴實。我心中納悶,藍楓爲什麼不出聲音,難道她被灌了藥?我一向知道,索駿兄弟倆和他們的手下,都不是好東西,爲了讓女孩子就範,無所不用其極,灌迷藥,也是其中的方法之一。想到這裡,我焦急地大喊:“藍楓,你怎麼樣?你好着麼?說話呀,藍楓!”
“抓住最下面的那個鐵桿,使勁往下壓!”藍楓沒開口,索駿卻說話了。他是在對秦遠和他的兄弟說話,秦遠很快領會了索駿的意思。他彎下腰,似乎在操縱一個手杆,我們這邊的人也彎下腰尋找,可惜我們這邊什麼都沒有。索駿說:“你們別找了,就那邊有操縱桿,這邊的早就斷掉了!”
媽的,我越來越覺得,這齣戲,是索駿和秦遠串通好的,這樣的話,索駿的戲演得也太好了,受了那麼多皮肉之苦,什麼都沒說,簡直是久經考驗的無產級階革命戰士,是好萊塢級的影帝。(《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哐啷”一聲,凹字形的兩道鐵欄同時打開了。我們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索駿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我顧不得許多,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了藍楓。可是藍楓還是沒什麼反應,也不說話,身體僵僵的,低着頭垂着手,圍巾也還是圍着頭,遮着臉。我輕聲地說着“藍楓,你沒事吧”,輕輕扯掉了圍巾。
扯掉圍巾一看,我就怔住了。這哪裡是藍楓?這不是文婷麼?文婷不是被我們的兩個兄弟送回去了麼,怎麼會在這裡?我的那兩個兄弟呢?
文婷睜着眼睛,但是迷迷瞪瞪的,嘴裡還塞了個毛巾,她自己也不知道取出來。與此同時,我聞到了很濃的酒味。我明白了,文婷被灌酒了,灌醉了。怪不得她表現得那麼奇怪。不過,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是文婷,那藍楓呢,藍楓在哪裡?
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剛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正要往我身邊靠,想看看藍楓。我大喊:“快!抓住他們,抓住秦遠,抓住索駿!這不是藍楓!我們被騙了!”
但是,秦遠和索駿,已經在四匹狼的協助下,往他們進來的那道後門逃去。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剛帶我我們的兄弟追了上去。一閃眼,秦遠他們就逃出了那道門。我們的人追過去,“哐啷”聲響,秦遠和四匹狼猛地關上門,然後在用鐵鏈鎖門。我放下文婷,也追了上去,可是太晚了,門已經被從外面鎖上了。
我們從裡面砸門,但是那道門是一道很厚的木門,怎麼都砸不開。滿滿和四大金剛已經帶着人從回字形鐵欄那邊返回,從正門出去堵截了,但是怎麼可能堵得住,那羣混蛋像之前一樣,在正門通到後門之間的路上,設置了障礙。而且,這個冷壓車間空間巨大,就算他們跑出去,從前門跑到後門,也需要不少時間,秦遠和索駿早就跑了。
我用盡力氣,一拳砸在木門上,門“咚”地一聲響,但卻巋然不動,而我的手,卻鮮血淋漓。本來之前打索駿,手就受了傷,包紮起來了,這一打,傷勢更重了。石鎖惱怒地大罵:“索,索駿,秦,秦遠,真是壞,壞透了!”
“狗日的,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我大罵一聲。然後,我想起了什麼。
轉過身,我看見了沒能從後門跑出冷壓車間的趙天勝和張陽。他們兩個已經從回字形鐵欄那裡穿過去,此刻到了冷壓車間的正門口。我大喊:“抓住這兩個畜生,索駿和秦遠跑了,讓他們抵命!他媽的,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趙天勝和張陽聽見我的話,撒腿狂奔,我和石鎖追了上去。我手上的血液淋了一地,但我顧不上包紮,我一定要抓住這兩個混蛋。我還沒跑到正門,趙天勝和張陽已經到了門外,他們有樣學樣,從外面關上門。他們沒有鏈鎖,卻用一根木棍穿過門上的鐵把手,別住了門。
我憤怒至極,用力撞門,用血淋淋的拳頭砸門。一次又一次,石鎖拉都拉不住。只聽咔嚓一聲,那木棍斷了,我們衝出門外,但趙天勝和張陽,早已不見了蹤影。片刻之後,滿滿和四大金剛帶着兄弟們回來了,他們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和我想的一樣,他們根本沒法截住秦遠和索駿,那羣混蛋全跑了,我們一個都沒抓住。潰敗,又是一次潰敗,潰敗之後的潰敗。
我憤怒地握着雙拳,而雙拳上,正在往下滴血。我在心裡吶喊,藍楓,你在哪裡,你究竟在哪裡?藍楓,如果你知道我擔心你,就給我點提示好不好?
正在這時,文婷似乎清醒一些了,她從躺着的地上站起來,迷迷糊糊地問,她怎麼會在這裡。與此同時,她的脖子似乎不舒服,她用手摸索着,很快從衣領裡掏出了一個硬信封。我奔過去,一把拿過信封,撕開,發現裡面有一張紙條。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
早晨9點,在大煙囪頂上相見,你一個人來。若帶人來,你將再也見不到你的藍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