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許動,舉起手來,靠牆站。東西都交出來!IC,IP,IQ卡,通通告訴我密碼!”薛白大喊道。
幾人以瞅煞筆的眼神看着這位抽風的上司,半晌沒有動。
薛白見鎮住幾人,心裡很滿意,面上保持嚴肅神情。
“當值時間玩忽職守,聚衆打牌,影響多不好,罰你們每人兩錢銀子月俸!”
“......”幾人以我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神情看着他。
“大人,太多了吧。”單宇長看出百戶大人虛張聲勢,樂於配合,免得冷場。
“好,本大人最善於聽取意見,那就罰你們每人請我一頓飯。路邊攤就成,花費不能超過一錢銀子!本大人高風亮節,不給你們腐敗我的機會。”
“......”
訛了屬下四頓飯,薛白開始幹正事。
龐氏母女的事情讓薛白放下了划水的想法,薛四道雖然在唐德慶強勢推動下逃過一劫,但不能排除陳創之消弭禍患殺人滅口。查這個案子,不僅是伸張正義或者做任務,也是爲了家人安全。
還有林鈺,薛白雖然因爲些許好感沒有“出賣”她,但也要調查。對方給薛白的威脅感不下於吳敬祝,他可不相信一個疑似煉神的美女會甘心給個糟老頭子當妾。圖他什麼?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好在趁着“陳大祥被殺案”,薛白近水樓臺,可以名正言順的調查。
薛白之前知道陳大祥是個不學無術、欺男霸女的狗東西,覺得這種人死了活該,案子能拖就拖,最好弄成懸案。現在情況不同了,陳家是陳創之的盟友,那陳大祥之死可能會有些意外之喜。
“收拾一下,去陳家辦案!”薛白說幹就幹,向四人說道。
崔文緣疑惑道:“又死人?”
“什麼叫又死人?陳大祥的案子沒破,那個狗東西屍骨未寒,家人正傷心呢,你還盼人家再死人,怎麼那麼沒有同情心!”
崔文緣:“......”
……
薛白在前,四人跟在兩側,五人招搖過市朝陳府趕去。距離不算太遠,玄衣衛衙門沒給配專車--馬,趕了近半個時辰路纔到。
陳府大門仍是緊緊關閉,也不知道是出事之後閉門謝客,還是一直如此。薛白認爲前者可能性多點,畢竟沒了一個,總得低調一段時間。
“哐哐哐”。敲門的事有人代勞,薛白躲在一邊想要給開門的“老鐵”一個小驚喜。
陳告山聽到有人敲門,心情十分不美麗,不是因爲敲門聲,而是這幾天心情都不美麗。
前幾天他爲難了幾個玄衣衛的大頭兵,當場就給揍了一頓。捱揍之後他立馬找上面告狀,沒過一會,大少爺派人過來二話不說又給他揍了一頓。
不僅打,還要銀子,說他收了玄衣衛姓薛的百戶30兩銀子,不吐出來當場打死。有罪說不清啊,還能咋辦?花錢保命,攢了幾年的錢瞬間沒了九成。
陳告山被收拾服了,並決定以後見到薛白躲得遠遠的。好在接下來那個黑心的玄衣衛都沒有上門。
可他卻沒想到,費力地打開大門,一張最不想見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
薛白一見陳告山打開門,左跨一步跟對方來了個臉對臉,滿面笑容。
“surprise!”
“啊!”
然後薛白就看到陳告山的滿臉驚恐,“哐”的 一聲又把門關上了。門後的陳告山意識到自己反應劇烈,略微平息後,說道:“這個...薛大人,小人得先去稟報一下。”
似乎擔心又得罪薛白這個瘟神,陳告山急忙又補了一句,“不是小人刻意難爲大人,這個是我家大少爺吩咐的。”
上次上門的後遺症不小啊,陳大德都給我標上特別關注了,我來還得提前稟報......薛白內心吐槽。
“大人,你說的四普如愛子是什麼?”唐德慶給薛白調來的兩人名爲張卓、趙亞,此時說話的是張卓。
“這是我們那方言,就是打招呼,跟‘你好’一樣。”薛白信口胡扯,反正這個世界也沒人知道,最終解釋權在我。
張卓本能感覺不對,但確實不懂,只能相信。
張卓糾結的模樣,讓薛白來了精神,說道:“我再教你一句,‘i'm a pig’,這個是早上好的意思,你試試。”
“阿木額批哥。”張卓學着異界版蹩腳英文。
“庫庫庫”薛白忍不住顫抖。
“你們也試試。”薛白一邊“庫庫庫”一邊熱情推銷。
剩下三人從這幾天接觸中逐漸瞭解上司的惡趣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秉承沉默是金,死活不上當。
不多時,陳府大門再次打開,陳告山吃過虧之後,確實變老實了,效率變高了不知多少。
不過前來迎接的是其他人,陳告山死活不露面了。
“見過薛大人,小人陳興修。大人您裡面請,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陳興修微笑說道,言語真誠。
“我好像見過你吧。”薛白覺得有些臉熟。
陳興修笑道:“薛大人好眼力,您上次來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面。不過小人站在大少爺身後,換做別人可能就忘記了。”
薛白向來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一尺;犯我一尺,我儘量想辦法幹他一丈。陳興修如此客氣,語氣那麼真誠,薛白也好聲好氣道:“哈哈,那就有勞陳兄弟了。”
一時間賓主盡歡,薛白有時候還是可以不惹事的。
故地重遊,陳大祥死亡的屋子內。爲了保留案發現場的原狀,屋內沒人打掃,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灰塵。
再次轉了一遍,薛白不再敷衍了事,儘量以自己微薄的“偵探知識”還原案發現場。
“案卷中記載陳大祥死亡時,身體乾枯,兩隻手虛抱在身前,好像要抱住什麼。會不會他確實在抱着什麼,然後被吸乾精氣?”
薛白皺起眉頭,問道:“放在角落的那個箱子呢?”
陳興修回道:“東西被老爺吩咐扔掉了,您也知道,小少爺人都死了,老爺看見那些東西覺得不好。”他口中的老爺自然這座陳府的現任主人--禮部尚書陳時。。
“人活着的時候不好好管教,死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薛白嘟囔道,對於陳時的做法很不滿意。
那個箱子除了證明陳大祥的噁心癖好外別無他用,薛白不做糾纏。確定在這個屋子查不出什麼,薛白對陳興修說道:“陳兄弟,麻煩讓陳大祥少爺的貼身家僕、護衛以及平日關係好的親屬聚集起來,我要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