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楚的師傅!那他的炫紋造詣豈不是很了不起!”
“到底是誰?我看唐俯上下,除了顧清明,沒人能有這個能力。”
“顧清明剛剛不是說了,他的炫紋很普通嗎。”
......
貴祥同樣好奇,也不乏擔憂。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大炫紋師才能夠教授出如此厲害的徒弟,要知道,國師的炫紋精湛,也少有教授出能夠媲美韓楚楚一樣的天才。
而他三戰全輸,那教授韓楚楚炫紋的人,照道理,要比韓楚楚要厲害,他更沒有把握可以獲勝。
“怎麼樣,大人,害怕了嗎?害怕就直接認輸吧。”韓楚楚調侃道。 wωω ▪тт kan ▪c○
貴祥嚥了一口唾沫,口齒有點不利索地死要臉子道:“誰...誰...誰怕,叫他...出來。”
韓楚楚大聲呼喚道:“唐邑,還不滾過來。”
唐邑“......”
唐邑鬱悶道:“老顧,你的好孫女擺明在耍我,她的雷系炫紋雖然一般,比那個小太監絕對要強。”
顧清明輕聲笑說道:“老爺,你平常還耍的楚楚少嗎,而且,這次,她是在幫你,讓你證明自己的實力。”
“她有這麼好心。”唐邑不屑地笑了笑,然後無奈地走上了擂臺。
擂臺下,一陣躁動。
“我沒看錯吧,韓楚楚的師父是唐邑?”
“唐邑也會炫紋?”
“我怎麼看,他都是廢物一個。”
......
貴祥懸空地心,終於平坦下來,語氣不屑地說道:“唐老闆,沒想到教授韓姑娘炫紋的居然是你,真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唐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還不是被顧老頭給騙去教的。”
韓楚楚怒嗔了唐邑一眼,大聲喝道:“別說那些廢話,趕快比吧。”
“知道了,把我的筆給拿出來。”唐邑命令道。
很快,兩個家僕把一支金燦燦的大筆擡到擂臺上。
因爲整支筆桿都是用純正的黃金打造而成,兩個家僕輕輕放在地面,都能從與擂臺的撞擊聲感受到它的重量。
貴祥愣了愣,繼而嘚瑟地大笑起來,笑意很濃,具有強烈的嘲諷性。
貴祥道:“唐老闆,據我所知,炫紋師可以分成三個等級,直接在空氣中召喚炫紋,是最上級的炫紋師;用劍指刻畫炫紋,是中級的炫紋師;用毛筆刻畫炫紋,是初學者。敢問一下唐老闆,你不會一直是初學者吧?而且,唐老闆,你的筆也太精緻了。”
“初學者又如何,真正的大炫紋師,都是不斷從零開始積累。”唐邑淡然道。
刻畫炫紋最基礎用的筆,世人普遍認爲,筆是初學者引導出自身魂力的一種手段,不知道筆的真正用途罷了。
唐邑用筆,是極大限度地引導出自身最大的魂力,從而刻畫出最強大的炫紋。
只是,唐邑的筆確實有點庸俗。
一般情況下,貴重的筆,筆桿用的是罕見的樹木或是珍貴妖獸的骨頭作爲原材料,用黃金,簡直是一種爆發戶的表現,對於刻畫炫紋來說,沒有任何加成。
唐邑就是單純的想顯擺。
唐邑的話落入貴祥耳中,貴祥甚是不悅,“哼,還想跟大炫紋師比,真是無恥。本來以爲韓姑娘的師父會有多厲害,現在一看,原來是教會徒弟沒師父。”
韓楚楚冷聲道:“他不是我師父。”
唐邑“......”
唐邑道:“大人,廢話少說,你先開始吧。”
“好,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炫紋。”
貴祥起畫,劍指在空中快速舞動,紋路從單一逐漸錯綜複雜。
雷炫紋,說到底都是他的拿手好戲,複雜的紋路,可以手到拿來,一筆接一筆都是水到渠成。
片刻,雷炫紋成,貴祥一點,從炫紋中射出一小道雷電,帶着讓人發麻的聲響,直接劈在石牆的一角,石牆的一角瞬間化成無數塊小碎石,飛射出去。
貴祥滿意地點了點頭,嘚瑟道:“到你了,唐老闆。”
“好嘞,看我的。”
唐邑拿起金筆,開始舞筆,舞得虎虎生風,只是過了片刻,唐邑依舊在舞筆。
金筆被他舞成了雜耍,而且,金筆沉重,唐邑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衆人都被唐邑的神奇怪力所吸引,全忘記了這是個炫紋比試。
邢兆君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兒,逐漸厭倦起來,拿起塊碎石,直接砸向了唐邑,“你耍猴耍夠了沒有。”
唐邑停止了舞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好意思,一時技癢,現在開始畫,現在開始畫。”
唐邑開始落筆,一筆劃過,一道雄厚的紋路竟然壯如腿,銀光甚至有點刺眼。
“這怎麼可能?”貴祥幾乎失去了儀態,驚呼而去。
作爲學習過兩年炫紋的人,自然清楚紋路的大小意味着什麼?
紋路的大小決定魂力的多少。
唐邑的魂力可是遠遠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範圍,居然與國師的魂力不相上下,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接着,唐邑又是一筆,筆跡蒼勁,僅僅兩筆,帶出了這道炫紋的威勢。
接下來,唐邑一筆接一筆,舞動的金筆矯若遊龍,一筆與一筆之間的連接天衣無縫,而筆跡開始逐漸組合成一個炫紋的輪廓。
忽然,天空中密佈着雷雲,轟隆的聲響震耳欲聾。
雖說八月的天氣如孩童的情緒,說變就變,但此刻變得過於突然,衆人都不禁聯想到,引致這般異象的應該是唐邑還沒有刻畫完成的這道炫紋。
隨着唐邑把這道炫紋逐漸完善,天空中閃爍的雷電越發頻繁,跳動的閃電,像是要脫離雷雲,隨時下落。
這就是這道炫紋引致的效果。
擂臺下的衆人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唐邑,藏得可深啊!
片刻,炫紋完成,唐邑從炫紋中輕輕一點,食指從炫紋中拉出了一條細小的電絲,之後,炫紋消失,雷雲退散。
“唐老闆,這就是你的雷系炫紋了嗎?”貴祥蹙起了眉頭,繼而快速轉化成一副不屑嘴臉,“太讓人失望了。”
貴祥原本以爲是道非常強大的雷系炫紋,單單觀看了唐邑刻畫的過程,後背都已經止不住冒出了冷汗,然而,雷聲大,雨點小。
“大人,別小看這道電絲,這道電絲,足以讓你粉身碎骨。”唐邑平淡地回覆道。
“就一道電絲?唐老闆,你吹牛也太厲害了吧。”貴祥冷聲嘲諷道。
唐邑沒有回話,帶着自信,走到大石旁,用帶有電絲的食指輕輕點在大石上。
“碰!”
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大石爆炸,直接炸成了粉塵。
貴祥呆若木雞,張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這還是電絲嗎?這與天上打下來的雷電根本沒有區別。
擂臺下所有人無一不震撼,唐邑的炫紋造詣太驚人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廢人唐邑嗎?
忽然,衆人想到了十六年前顧清明逃出青鸞殿時的一句話:
不是我救了唐邑,而是唐邑救了我。
炫紋?唐邑?
衆人剎那間明白,攻克青鸞殿需要動用炫紋,唐邑是個十分厲害的炫紋師,兩者的結合,不正是論證了顧清明沒有說謊嗎?
原來,是他們自己一直在被唐邑的修爲誤導了。
好你個唐邑!
“貴祥,下來吧!”邢商秋有點不悅,貴祥四戰全輸,自己掛不住臉子。
可換一種角度,從四戰中證實了攻克青鸞殿的辦法,也算是一種收穫,朝廷中,不乏使用炫紋的高手,唐邑,嘍囉而已。
“小奴知道。”貴祥不甘地退落擂臺。
“好了,各位,大家都見識過炫紋的威力,對於老顧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麼異議了吧。”唐邑問道。
衆人點頭示意同意,眉頭還是有點深鎖。
“唐先生,話雖如此,但是如何才能更好地使用炫紋?”一個問道。
“對啊,唐先生,請你說說。”
“唐先生,請說說看吧。”
......
衆人附和。
此時,他們的用詞不再是老闆,而是先生。
‘先生’二字,是教書育人的尊稱,是對請教別人最爲尊重的一種用語。
雖然他們依舊從心底裡鄙視唐邑的修爲,五十來歲方纔人境第七重天,不是廢物是什麼,但是,炫紋的造詣上,絕對堪稱是師父級的人馬,有教授他人的資本。
唐邑微微一笑,回覆道:“我們都知道,炫紋有兩種用法,一種是作爲攻擊,一種是作爲輔助,攻擊的話,大家都知道,沒什麼可說的,但是,輔助的話,我相信大家一定是認爲,輔助的炫紋是附加在武器上,大大提升武器或是招式的力量,其實,輔助還有另一種用法,就是附加在修者的身體上。”
“不可能。”
貴祥脫口而出,之後,知道自己失態,望了望身旁的邢商秋沒有什麼表示,他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魂力不同於靈力,魂力來源於精神,不可能加持在身上。”
唐邑不慌不忙地否認道:“魂力達到與身體靈力相對的波長,就可以了。”
貴祥冷冷一笑,“兩者的波長一樣,談何容易,一旦波長不一樣,炫紋不就是直接成爲攻擊自己的手段了嗎?”
唐邑平淡地解釋起來,“那就需要控制好魂力的精度,其次,是需要有強壯的體魄。”
貴祥不屑地冷笑一聲,“說得好像挺有道理似的,但還不是說,要不斷嘗試才能成功,怕到時候還沒成功就沒命了。”
“大人不需要擔心,我已經總結出方法來,請一人出來,我給各位做個示範。”
唐邑攤開手,開始邀請擂臺下的衆人。
“我來。”邢兆君第一個舉起手。
“郡主,萬萬不可啊,你是金枝之軀。”貴祥緊張地勸說道。
“怕什麼,假如我有一點閃失,先把唐老闆給砍了。不過,我相信唐老闆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對不對?”邢兆君眯起眼,對着唐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唐邑“......”
緊接着,邢兆君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上了擂臺,唐邑開始作畫,這次他沒有使用金筆,劍指起劃,行雲如流水。
片刻,一道風屬性的炫紋完成。
“郡主,別怕,我開始了。”
唐邑開始將炫紋引導到邢兆君身上,悄然無息,像輕輕在她的身上貼上貼紙一般,然後,炫紋浸入了邢兆君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