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搶先了?
黃茂師聽前面小護士不停的唸叨,就知道她在排練了。
黃茂師不由眉頭一緊。
這樣不行啊,賣好給凌醫生的機會太稀罕了,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難道就這麼失去了?
想到這裡,黃茂師甚至有點埋怨前面的小護士。
你說你一個做護士的,給凌醫生賣好有什麼用?他是能提你的級別了,還是能給你多發工資了,還不如讓我做醫藥代表的……
黃茂師又急又無奈,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急智的人,這會兒更是光剩下急了。
嗤。
前面的手術室門,已經是打開了。
幾名進修醫生先是快步退了出來,再遠遠的避讓開來——在進修醫生的訓練營裡,不光教導醫學和技術的問題,還有手術室禮儀,以及雲醫的醫院文化的部分。
看見凌醫生給讓路,就是雲醫急診中心的文化之一,這個故事,黃茂師同學也都是聽過的。
“凌醫生。”前面的小護士,輕鬆的搶到了面見凌然的位置。
黃茂師頹然的聳聳肩,只能無奈的來到走廊處,看着別人賣好。
就見最多20歲的小護士,像是第一次參演學校演出似的,面對凌然,用剛纔練習了許多遍的話,道:“凌醫生,我聽說一件事,覺得必須向您說一下,普外科的韋主任……”
“韋清主任是嗎?他來急診中心見了葉思功,我知道了。”凌然給出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又道:“多謝提醒。”
“咦,已經聽說了嗎?”小護士驚訝極了。
黃茂師更是驚的毛都嚇掉了:“我跑的這麼快,誰提前說的?”
凌然頷首:“是有幾個人通過微信給我說了,但還是多謝了。”
“啊……微信嗎?”小護士失望極了。
“是的,但是,同樣感謝提醒。”凌然微笑再點頭,態度認真。
讀書的時候,他就經常收到重複的消息,有時候,他甚至能夠彙總出小道消息的流行趨勢,但是,每一次提醒都是單獨的提醒,凌然對此還是認識的很清晰的。這就好像是同時有人寄送了情書過來,難道可以因爲今天已經收到了四封情書,就忽略第五份,第六份了嗎?
這當然是不可行的,每一份情書都要認認真真的道謝和拒絕。這是陶萍女士自凌然3歲開始,就不斷灌輸給他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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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遞來的消息,自然也是如此。
得到凌然重複的兩次感謝的小護士開心了一些,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道:“沒有幫上忙,唔……下次我也會用微信的。”
“不用特意如此。但是,仍然感謝。”凌然再三感謝,依舊是誠懇的表情。
小護士害羞的看看兩邊,低聲道:“那我可以加凌醫生的微信嗎?這樣……我下次纔好用微信提醒……”
“當然。”凌然掏出了手機。
小護士掃了凌然的微信二維碼,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黃茂師站在後面,聽的眉毛都要裂開了。
用微信是作弊啊!
用微信報告消息,如何能夠加深與凌醫生的聯繫,如何能夠讓凌醫生記住自己呢?
作爲一名醫藥代表,需要的是與醫生建立現實生活中的聯繫,最好是成爲醫生必不可少的,唯一的難以割捨的需求才是。
用微信?
微信要是有用,還要會所做什麼?
微信要是有用,醫藥代表練深蹲是爲了熬夜嗎?
黃茂師莫名怒火的轉身,沒走幾步,就聽身後又傳來聲音:“凌醫生,我有一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說……”
“憨憨。”黃茂師揚起了頸夾肌,驕傲轉身。
……
凌然重新沐浴更衣之後,再回過頭來,就不得不喊來了左慈典,並通知了霍主任關於韋清的消息。
霍主任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給了一個編制?”辦公室裡,霍主任興奮的問。
還有些焦頭爛額的左慈典訝然的看着霍從軍,有些磕巴的道:“他們是給葉思功提供了一個編制,誘他去普外科的。”
霍從軍擺擺手:“總之,就是有一個編制,而且,他們準備給葉思功是吧?”
凌然點了點頭,又道:“可能不止一個編制。”
“他們不能給葉思功兩個編制,恩,他們還有目標,是誰?”霍從軍這才稍微嚴肅一點。
“可能是任麒?”左慈典思忖着道:“最近的進修醫裡面,最顯眼的就是他們兩個了,凌醫生也給了他們不少的機會。估計,普外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要是把人給弄過去了,我們就丟大臉了,他們也能證明自己,給我們一個……一記狠的。”
“如果他們把人弄過去。”霍從軍哼哼兩聲。
左慈典瞪大眼睛:“您是想……”
“糖衣吃掉,炮彈丟回去。”霍從軍說着糖衣炮彈的舊故事,但態度是很明確的。
左慈典有些撓頭:“任麒和葉思功如果拿到了編制,可就不用聽咱們的了。”
“那咱們也沒啥虧的。”霍從軍的語氣轉了回來,又緩緩道:“再說了,有編制放着,不讓他們拿,也不是個事吧。”
左慈典有些明白過來了,接着有些遲疑道:“咱們急診中心應該也是有編制的吧。”
“你想拿兩個給他們?”霍從軍笑了笑,態度曖昧。
左慈典恍然。
是了,普外拿兩個編制給葉思功和任麒,這裡面是有其他因素在裡面的。而急診中心就算有編制,也不會這樣輕易釋放出來的。
他們現在的編制,是升格急診中心以後纔有的,一旦放光了,以後再想招人可就困難了。
不用想也知道,只要有進修醫可用,霍從軍是不願意輕易的放編制出來的。
“我和兩人談談。”左慈典站了起來。
“讓凌然談吧。”霍從軍看向凌然,露出笑容來:“凌醫生說的話,我估計更有說服力。”
左慈典很想說凌然不怎麼會說話,但是,他也瞬間意識到了,在這種時候,會不會說話,反而不是那麼關鍵的技能了。
又或者說,不會說話的凌然,說出來的話,是更具有可信度的?
“那……凌醫生您準備怎麼講?”左慈典看向凌然。
凌然想了想,道:“編制可以拿,繼續跟我做手術,跟張安民一樣?”
“呃……好吧。”左慈典覺得還可以說的更精巧完備一些,但是,看着凌然的表情,聽着他說話的語氣,左慈典又覺得,這樣似乎就很好。
何況,還有張安民這個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