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也要穿上帥氣的軍服。”阿爾伯特看着蒙巴頓高大的身影,揮動着拳頭,似乎是已經找到了人生目標。
“我長大了要做科學家、做教師、做醫生。”艾倫威爾遜一聽到兒子的豪言壯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那天真的,不諳世事的、對未來的期望,不由得啞然失笑,按照大兒子的年齡從軍的話,那麼應該是?馬島戰爭……
如若不是現在這個場合這麼莊重,艾倫威爾遜肯定會把兒子吊起來打,讓兒子提前知道社會的險惡。可女王陛下就在這,他不能這麼幹。
此時的內閣秘書長,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兒子的夢想,全面的、毫不留情的扼殺在萌芽當中。
“你一定會成爲一個帥氣的軍人。”帕梅拉蒙巴頓的鼓勵,差點把一家之主氣冒煙了。
“我弟弟一定會成爲將軍的。”帕米拉咯咯直笑,摟着已經和自己身高一樣的弟弟,“做海軍麼,成爲一個艦長。”
“未來的事情,不要這麼快就下斷言。”憋得臉通紅,艾倫威爾遜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空隙,趕緊翻過這篇。
“我覺得做軍人就很好。”大姨子帕特里夏此時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摸着妹妹孩子的頭,“阿爾伯特一定會成爲戰爭英雄的。”
直到授勳完畢,艾倫威爾遜都悶悶不樂,想着怎麼扼殺兒子的夢想,和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格格不入。帕梅拉和帕特里夏,圍在父親身邊,雖然明天才是蒙巴頓元帥正式退休的日子,但兩個女兒,已經爲自己的父親未來生活討論起來。
“珀斯的環境很好,母親在哪也很舒心,當地的冬天並不寒冷。我想對父母的年齡是很友好的。倫敦這裡,就很一般了。”帕梅拉蒙巴頓大包大攬道,“在那裡也有很多朋友,我可以滿足父親的愛好。不管是賽馬,還是馬球,都比倫敦這裡更加容易得到場地,當地也有很多老朋友常住,諾福德公爵,里士滿公爵都在那。曼徹斯特公爵就很喜歡賽馬。”
“帕梅拉,我當然絲毫不懷疑你的財力。”帕特里夏有些羨慕的道,“但父親應該還是喜歡倫敦的環境。”
“倫敦哪有什麼環境。”帕梅拉蒙巴頓不由得撇嘴,“珀斯的建設,比死氣沉沉的倫敦強多了,倫敦看起來就很破敗。”
“親愛的,那隻不過是先建設的通病,以後珀斯也會變舊。”艾倫威爾遜不得不爲大英帝國的首都說句話,但話鋒一轉道,“我也建議常住珀斯,因爲你的媽媽已經習慣當地的生活了。可以得到你的照顧。”
最好是不要待在倫敦,像是蒙巴頓元帥這樣的人,對任何一個家庭都是寶貴的財富,只要活着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可艾倫威爾遜記得,蒙巴頓元帥可是被愛爾蘭共和軍炸死的,現在還不知道未來會怎麼發展,珀斯肯定比英國本土更加安全。
歷史上歐洲各王室之間通過聯姻,形成了一個結構非常複雜的成員網,外界人一般很難弄清楚它。而蒙巴頓有整理檔案的癖好,像他先輩一樣,他把每一張與家族相關紙片都保存起來。結果,他成了鑑別那些被革命推翻的歐洲王室後裔們真僞的權威。
帕梅拉蒙巴頓可不僅僅是英國貴族的精神領袖,還是收攏了一批法國貴族,德國容克,這都有賴於蒙巴頓的幫助。
“可以考慮修建一座新的莊園,讓元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修建。”艾倫威爾遜開口加碼,一副爲岳父大人着想的樣子道。
蒙巴頓一聽馬上認可了女婿的建議,他甚至已經開始了暢想,發揮了特別喜歡制訂計劃和方案的專長,從買賣一座農場到裝修一間廁所,無不像準備打仗那樣,事先鼓搗出一套方案來。
帕特里夏的丈夫約翰·布拉伯恩很贊成蒙巴頓夫妻團聚,這樣的話,留在英國的莊園肯定會歸他們夫妻二人使用。
比如布羅德蘭茲莊園在漢普郡,它是埃德維娜的外祖父凱賽爾爵士生前建造的幾座莊園之一。凱賽爾爵士去世後,這個莊園歸到了埃德維娜的名下,一旦蒙巴頓和埃德維娜夫婦去珀斯,這座莊園理所應當應該由他們夫妻打理。
“留在英國的話,以元帥的威望,很可能被政府時不時的就請出來,兼職一些特殊的工作,這對於一個老人來講可不好。不要認爲我說的很過分,你要知道內閣的那些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艾倫威爾遜開始給政府潑髒水了,這不是危言聳聽,蒙哥馬利就是這樣,退休以後,英國政府覺得不能讓他白領一筆優厚的養老金,要利用他極高的聲望和遍佈世界各地的熟人好友關係,使他成爲國家的一位不可多得的解決麻煩問題的專家和非官方使者。因而,他被頻頻叫出自己家,以“私人”身份去擴大英國的影響。
這是讓蒙巴頓做出決定的根本原因,“說得對,我既然退休了,不能總是讓政府來煩我。在珀斯就沒有這種擔心了。”
按照流程,蒙巴頓將在明天進行最後一天的工作,也是和後繼者交接,下一任國防參謀長赫爾爵士已經蓄勢待發。
艾倫威爾遜在第二天早早來到國防部,反正也沒什麼事,就當是觀看蒙巴頓最後一天的生活狀態,順便和新的國防參謀長打好關係。
蒙巴頓元帥的最後一聽軍旅生涯波瀾不驚,相反還很高興的和女婿談論起來澳大利亞的生活,“不知道那邊怎麼樣。”
“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英國的生活輕鬆的多。”艾倫威爾遜很是開心的回答,沒有外來移民威脅,雖然有印尼在旁邊,但說實話印尼威脅都是吹出來的,對於英國皇家海軍來說並不是威脅,“珀斯附近也有英軍駐紮,元帥沒事可以去看看。”
澳大利亞要是自然條件好一點,問題都會比美國少很多,不過澳大利亞地廣人稀,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礦山就挺好。
“聽起來不錯。”蒙巴頓很開心,如果休息時間長了,想念軍旅生活倒是可以去軍營轉轉。
蒙巴頓決定圍繞着自己工作多年的地方轉轉,把辦公室留給了新任英國國防參謀長赫爾爵士和女婿,讓白廳和軍方互相熟悉熟悉。
蒙巴頓就要最終告別四十九年的戎馬生涯離開國防部了。消息不脛而走,許多記者和一些好奇的過路人,都紛紛前來圍在國防部大門口,蒙巴頓下樓時從窗子裡看到了外面的情景,高興地說:“嗬!門口還有這麼多人,真令人滿意。”
辦公室裡面,赫爾爵士則和艾倫威爾遜對話,“秘書長和元帥的感情,比之一般的父子都要好。”
“帕梅拉是我的妻子,我當然對元帥充滿感激,這是我的義務。”艾倫威爾遜不卑不亢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然後話鋒一轉,“就像是我對軍方的義務一樣,英國的海外利益,還需要軍方來守護。我一直都是十分支持軍隊建設的,雖然有些項目不可避免的在評估之後,被砍掉,但絕非我的本意,而是無法說服內閣通過。”
白廳是英國權力中樞,雖然被選上來的議員們並不這麼認爲,但這是事實,白廳理所當然對任何一個部門有影響力。就比如現在的國防部常務次長馬金斯,就在把控着國防部的方向。
這一天蒙巴頓少見的按時下班,在衆多圍觀羣衆和記者的閃光燈下走出了國防部,這些不知道,蒙巴頓即將開啓下一個階段,成爲澳大利亞和英國之間的橋樑。
艾倫威爾遜見證者歷史著名人物從臺前到幕後的全過程,也不由得發起了感嘆。
巴基斯坦和印度之間重燃戰火,就像是艾倫威爾遜預測的一樣,印度在喜馬拉雅山丟了大人之後,現在連巴基斯坦也覺得可以和印度比劃比劃了。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克什米爾游擊隊對印軍哨所和一些補給倉庫進行攻擊,直到後來戰爭規模擴大,巴基斯坦纔派遣了大批武裝人員進入了克什米爾地區。印度方面更是一舉在停火線地帶集結了超過六個師的兵力,直接朝巴基斯坦本土發起了攻擊。
距離艾登信誓旦旦的派外交大臣調停纔沒多久,兩國又開始大打出手,導致了工黨在下議院指責保守黨在粉飾太平,這讓艾登十分惱火。
“處於我們和印度的傳統關係,理論上我們應該站在印度一邊,但是相信,美國處於平衡印度的考慮,一定會站在巴基斯坦一邊。現在戰爭規模雖然很大,但是戰線還沒有明顯的變化,還不至於讓我們匆忙表態。”
到了唐寧街十號的艾倫威爾遜,拿着最新的外交情報,建議艾登道,“而且我們施加影響最好不要自己出面,巴基斯坦是和平教國家,我們是否可以通過對阿拉伯世界的影響力施壓,看看印度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