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約成員國的作戰系統都收到了干擾,更何況是首當其衝的波蘭,華沙機場已經在蘇聯空降軍的掌控之下,這一次華約軍事組織應對北約的合成作戰,首先被應用到了波蘭身上。
主要兵力當然蘇軍,本土蘇軍將在駐波蘇軍的配合下,對波蘭進行去軍事化行動。
防止波蘭軍隊在受到資產階級的逼迫下,和社會主義兄弟國家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也就是對抗蘇軍的行動。
華沙機場,佔領機場的空降兵立刻聯繫指揮部表示一切順利,隨後,數十架運輸機起飛,以五分鐘一架的速度降落在華沙機常同一時間,駐波蘇軍出動對各地波蘭軍隊進行阻礙,而波蘭周圍,十六個師的蘇軍,帶着一千輛坦克、八千輛裝甲車兵分四路,進入波蘭境內,西面是駐德蘇軍和民主德國人民軍,東方則以白俄羅斯的蘇軍爲主。
數十萬大軍如臂指使,就好像演練過上千上萬次一樣在波蘭的土地上疾馳,而華沙則處在暴風眼當中,對此一無所知。
第二天早上,美國駐倫敦大使出現在了白廳,剛剛坐下就直接開口,“昨天波蘭全境被蘇聯和民主德國的軍隊控制住了。”
“呃?你怎麼知道的?”艾倫威爾遜大吃一驚,他不是吃驚波蘭被佔領或者死了多少人,而是美國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我們接到了蘇聯外交部的通知。”唐納德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也是爲了消除兩大陣營的誤解,就算我們現在不知道,一旦大使館和華盛頓聯繫上,我們也遲早會知道。”
在蘇軍開始行動前,蘇聯駐美國大使多勃雷寧根據本國的指示拜會了林登約翰遜總統。其實,約翰遜早已心中有數。多勃雷寧面對約翰遜和美國國家安全顧問羅斯托,唸了莫斯科的電報。
電報稱:“波蘭存在着一個由內外反動勢力組成的,反對社會主義制度的陰謀集團。蘇聯及其華沙條約組織盟國對華沙政府尋求幫助的呼籲作出了反應。因此,蘇聯軍隊已奉命開進波蘭。”
約翰遜仔細地聽完電文,平靜地“感謝多勃雷寧大使向他通報這一消息”,接着就滔滔不絕地談起他和柯西金進行會談的情況。
“看來,華盛頓和莫斯科之間有默契。”伸手拿着枸杞喝了一口,艾倫威爾遜的臉色並不好看,不鹹不淡的評價着。
“總統無意在任期將滿的時候,和莫斯科把關係搞僵。而且說實話,我們無法干涉東歐的任何事情。”唐納德知道過期霸主對此有些失魂落魄,照顧了一下英國的感受解釋道,“但就像是我們之前溝通過的那一種可能,蘇聯對東歐的控制並非是牢靠的。”
“法國的情況表明,西歐也不是很牢靠。”眼看着美國大使要發表雙標言論,艾倫威爾遜不得不指出現在法國的情況並不比波蘭強多少。蘇聯對東歐的控制力不足,美國對西歐的控制就很強麼?
當然兩人都同意,要儘量給戴高樂機會,希望他能夠控制住法國的局勢,不要讓北約在蘇聯出兵之後,來一個有樣學樣,這樣就不好了。
“蘇聯的舉動肯定不會讓所有國家滿意的,我看我們可以先不出聲,看看蘇聯的盟國是什麼看法,尤其是那幾個關係複雜的盟國。比如南斯拉夫、以及東亞的幾個國家。”
艾倫威爾遜主動提議道,“要是蘇聯的行動無法讓自己的兄弟國家滿意,那我們說兩句就順理成章了。”
艾倫威爾遜可記得某大國好像因爲捷克斯洛伐克的事,猛烈抨擊過蘇聯,現在換成波蘭,態度應該還是不變的。這就可以利用一下,自由世界對此不發表評論,但轉載一下某大國的看法還不行麼?
這個世界沒出現波匈事件,對某大國也是好事,不然這兩件時隔多年的類型一樣的事,某大國前後表態並不一致,那就轉載也沒用了。只會讓大多數國家認爲某大國是雙標,現在則沒有這個問題了。
“我們並不是對蘇聯有敵意,而是蘇聯自己的盟友這麼認爲。”艾倫威爾遜對美國大使循循善誘道,“避免直接表態,也算是照顧蘇聯的情緒。”
“好主意,不過要看華盛頓怎麼想。”唐納德眼睛一亮,不過他固然是同意這種做法,但也要看美國國內的輿情。
“反正我認爲問題不大。”艾倫威爾遜信心滿滿,“敵人內部關係的不和睦,我們總是沒有損失,不是麼?”
波蘭的情況終歸是一個遙遠的事件,兩人都同意,當前的情況下還是法國的問題比較重要,艾倫威爾遜隨後就前往唐寧街十號,彙報了這件事。
“我們要對蘇聯的行爲展開猛烈抨擊麼?”哈羅德威爾遜聽完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我們還是看看華盛頓的表態,如果華盛頓認爲問題不大,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艾倫威爾遜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而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還不知道細節,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再說。”
說實話這種事其實英國怎麼表態並不重要,幾十年後俄羅斯出兵哈薩克斯坦的事,美國也表態了,有用麼?還不是屁用沒有。
“外交工作還是放在法國身上,現在需要首相表明英國是站在戴高樂將軍的一邊,呼籲法國能夠儘快恢復秩序。”艾倫威爾遜做悲天憫人狀,“聽說法國近一個月來流失了超過一千噸的黃金,法國已經關閉了兌換黃金的渠道。”
這幾乎已經接近了法國這幾年擠兌黃金的百分之三十,法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再從美國擠兌出來了四千噸黃金,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可見在金融領域,法國人還是不能和說英語的相提並論。
現在是說一些戴高樂好話的時候了,其實雖然口口聲聲英美兩國都對戴高樂報以尊重,但在英美兩國的輿論當中,法國的風評並不好。法蘭西第四共和國結束,戴高樂的上臺有軍事政變的意思。
而戴高樂領導的第五共和國,其實很像是威權政府,沒錯,這個年代威權政府總是被一些不嚴謹的媒體用來形容戴高樂政府。
但那是從前,面對着各種各樣的羣體組成的聲勢浩大的運動,英國應該給予戴高樂支持,反正黃金出來的渠道已經被終止了,現在大家還是處在一個戰壕裡面的朋友。
在一瞬間,英國媒體還是強調戴高樂多年以來爲法國做出的貢獻,至於工人階級的待遇問題,這種問題肯定是沒利用和擴大化,成爲了攻擊戴高樂的武器,不能排除有蘇聯在背後推波助瀾。
英國不會對波蘭的事情指手畫腳,但法國這邊栽贓一下蘇聯還是可以的,兩大陣營之間的默契還是存在的,我不干涉你,你也別干涉我。
五月的最後一天,回到巴黎的戴高樂發表了廣播演說——因爲電視臺已經罷工。他拒絕反對黨派的所有要求,他將不辭職、不換總理,而是要解散議會。
他聲稱這場運動的幕後黑手是一個“受到外國支持的政黨”——即法共,稱“法國面臨着專政的威脅”,表示“如果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我將不得不採取其他做法。
所謂其他的做法,肯定是要憑藉軍隊的支持解決問題,戴高樂雖然說的很含糊,但英美兩國聽的更含糊,美國總統林登約翰遜和英國首相哈羅德威爾遜,馬上在公開場合表達了對戴高樂的支持,認可戴高樂的說法,法國面臨着一場事關生死的抉擇,應該採取強硬的手段來維護來之不易的自由。
在戴高樂的演講完畢之後,四十萬巴黎市民上街遊行表達對戴高樂的支持,雖然這和之前的遊行規模無法相提並論,但也算是某種程度上戴高樂的反擊,他並不是沒有支持者,相反還不少。
“我們在阿爾及利亞上空的衛星上,看到了當地部隊正在集結,運輸機還是你們英國的戰略運輸機機型。”不多時,唐納德對艾倫威爾遜透漏了一件事,阿爾及利亞駐軍似乎正在準備回國,協助戴高樂控制局勢。
“不能說是英國的,而是我們英法德三國共同訂購的戰略運輸機。”艾倫威爾遜斷然否認了唐納德的說法,北非駐軍的自我決定,不能因爲使用和英國軍隊同樣的運輸機,就表明和英國有關,這簡直是欲加之罪。
“當然我也相信,一旦軍隊的動作傳到巴黎,會讓陷入無意識狂歡當中的抗議者清醒過來的。”
這一次事件當中,法共明顯已經和戰後的法共不一樣了,從法共的表態就能看出來,這不是那個在世界大戰當中抵抗的法共了,多年的議會鬥爭已經讓其丟掉了一身武功,幾個領導人的表態也充滿了妥協。
說不定現在戴高樂正在對法共開條件,讓其站在自己一邊,結束法國的罷工運動,這誰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