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財迷還真的沒說錯。”帕梅拉蒙巴頓的陰霾盡去,又開始恢復了開朗的樣子,“感情這麼重要的事情,能用金錢衡量麼?”
帕梅拉的母親埃德維娜是猶太人,外祖父是凱賽爾爵士,經過一番艱苦的奮鬥,他打開了通往鉅富的道路。他以私立銀行家和未來的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的金融顧問的身份,將自己深深地置於英國上層社會的最高圈子裡。他是歐洲當時最富有人物之一。
雖然在交友和生意方面一帆風順,但凱賽爾最心愛的親人們的運氣卻糟糕透了。他的愛妻在生了唯上的一個女兒之後便因病去世,凱賽爾悲痛欲絕。
埃德維娜小時居無定所。凱賽爾是個極爲成功的商人,哪裡有新市場,就往哪裡去,從愛爾蘭到非洲,埃德維娜跟着外祖父到過很多地方。
後來穩定下來跟着外祖父住在布魯克莊園,布魯克莊園可以算得上是當時倫敦最華麗的府邸,它是凱賽爾財富的象徵。
凱賽爾的趨勢,給埃德維娜留下了五百萬英鎊的財產,以及每年在產業上的收入。和美國那些頂尖的財團是不能相比,但也讓帕梅拉沒有爲錢煩心過。
“哦,帕梅拉,你知道我是一個窮小子,所以對金錢過於看重。”一擊不中,艾倫威爾遜馬上換了一個角度,“你說的沒錯,金錢不能和感情相提並論。”
雖然這麼多,但霍克森寶藏該挖還是要挖,今天他成功在帕梅拉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未來哪怕是出現問題,還可以推倒命運的安排上面。
更何況也許根本用不着呢,讓妻子一輩子生活在幸福當中不是更好。
離開神廟,艾倫威爾遜帶着帕梅拉蒙巴頓去了戰爭期間在新德里就讀的學校,繼續培養感情,貫徹着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戰略方針。
既要培養感情,又要推卸責任,這都是爲了婚姻大事着想,談不上什麼卑鄙不卑鄙。
德里學校與一般本土學校的課程差不多,當然在學校裡有各種體育活動,而帕梅拉則不大參與,即使參與也表現平常。每週最激動人心的事是發薪水一先令的零花錢。
學生們拿了一先令之後便蜂擁涌向糖果店。一先令並不像聽起來那麼沒用,三先令就能買整整一袋糖。
帕梅拉也參加過舞會,不過參加的也都是女孩,回家永遠是件令帕梅拉感到愉快的事情,因爲這意味着,她的父親結束了在錫蘭的度假,開始履行東南亞盟軍司令的職責,她可以和自己的父親見面了。
聽着帕梅拉蒙巴頓滿是感懷,艾倫威爾遜則是時候拿出表現,“如果你不在次大陸,我們根本不會見面,出於善良我當然不能希望世界大戰爆發,但必須說因爲世界大戰,我得到了一份自己的愛情。”
“其實父親想要讓我在本土繼續上學的。”帕梅拉蒙巴頓說到這看着艾倫威爾遜道,“不過我還是堅持來到了印度。”
“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艾倫威爾遜一臉的感動,同時帶着好奇問道,“想要讓你去什麼學校。”
“劍橋!劍橋大學推崇智慧和知識,父親也是在劍橋上學的。”帕梅拉蒙巴頓道。
劍橋?艾倫威爾遜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馬上消失不見,學校之間的事情,不能影響他現在和帕梅拉之間的感情。
英國本土名牌大學的學生們對政治非常關注。德里這邊對政治則沒什麼興趣,關心也是關心次大陸的事情,不會對英國有什麼阻礙。
“哦,對了,你讓我結識一下圖靈,我見過他。”帕梅拉蒙巴頓像是想起來什麼開口道,“幫助他建立一座實驗室,我和他談過這個問題,他聽說我認識你,我們相處的還不錯。”
“圖靈可是一個人才,我們可一定要重視。”艾倫威爾遜故作大方的開口,歸根究底圖靈喜歡男人,在他這裡沒有危險。
不然的話,帕梅拉蒙巴頓別想在艾倫威爾遜認識任何一個男性朋友,根本不可能。
另外一邊,根據總督府安排的重要行程,蒙巴頓將會關注羅興亞人的問題。不過這個行程註定要推遲了,因爲丘吉爾議員,在一月底抵達新德里,乘坐的飛機降落在了新德里機場。
類似的場面艾倫威爾遜並非第一次見到,在德國柏林的時候,參加波茨坦會議的丘吉爾就是這麼降臨的,比現在還要端着架子。
此一時彼一時,英屬印度的公務員都熱切的盼望偉大的前首相,到達新德里以阻止總督的任性妄爲,所以飛機的艙門剛剛打開,丘吉爾就嚇了一跳,紅毯被鋪好,轟鳴的禮炮響起,下面的英屬印度公務員,滿是齊刷刷的崇敬目光……
絕對是的,作爲戰時大英帝國的首相,丘吉爾對這種崇敬的目光並不陌生。
光榮時代回來了,尊敬的後座議員,偉大前首相在這種憧憬目光的包圍中,面帶威嚴,昂首挺胸,走下了軍機,作爲總督的蒙巴頓也來到了機場,對丘吉爾表示歡迎。
兩人早就認識,蒙巴頓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是海軍現役軍官,憑藉不能直說的因素,代表劍橋大學和牛津大學辯論,但進入劍橋大學之前是在海軍學校就讀的蒙巴頓,顯然對有首相搖籃之稱的牛津大學沒有勝算。
儘管此時蒙巴頓在正式場合講話腿還有點發顫,但堅強的意志和敏捷的反應是他的兩大優勢。既然已經決定要參與,蒙巴頓就拿出了靈活的頭腦,根據規則主辯人可以外請一位支持者。
蒙巴頓想到的是丘吉爾。馬上就給丘吉爾打了個電話,此時丘吉爾正擔任勞合·喬治戰後聯合政府的國防大臣。蒙巴頓心想就憑丘吉爾的名頭也會震住牛津大學的那幫傢伙。丘吉爾爽快地答應了,幫助蒙巴頓取得了勝利。
“沒想到英屬印度的事情竟然勞煩你親自來一趟。”蒙巴頓帶着歉然之色,握住了丘吉爾議員的手道,“實在是太抱歉了。”
“沒什麼,爲了大英帝國的利益,我做什麼都行。”丘吉爾氣若洪鐘的開口道,不改從前的強勢,一點也沒有來之前,呼籲開啓泄密調查的不好意思。
話音剛落,周圍的公務員一片叫好,彷彿在偉大前首相到來的那一刻,就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英屬印度總督府都要自費,把偉大的前首相請到新德里了。
用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丘吉爾盼來一點都不爲過。這種歡呼聽在已經不是首相的丘吉爾耳朵中,分外的悅耳。
很少有人能清晰地指出對他的命運和未來起決定作用的某一刻。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未來是在愛好、才能和環境等各種因素綜合作用下慢慢定型的。
對於巴倫爵士和艾倫威爾遜來說,挫敗表面人畜無害,背地裡陰謀詭計的甘地,最終讓他枉然拼搏,就一定需要一個在威望上面還要更強的人物。
毫無疑問,偉大的前首相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領導大英帝國取得了世界大戰的勝利。肯定比一個靠絕食出名的甘地要強。
在見到總督和丘吉爾握手之後,衆多高級公務員一擁而上,簡直就像是蒙受冤屈的平頭老百姓見到了青天大老爺,滿臉都是你可來了的表情。
丘吉爾也感受到了這一點,自從在和艾德禮的對決當中落敗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體會到如此被擁護的感覺了,人民選擇了艾德禮那個平庸之輩。
但是現在看來,他在整個大英帝國還是廣受愛戴的,眼前衆人的激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面對困難要拿出敢於鬥爭的心。我們要戰鬥到底!”丘吉爾一臉的堅定,對着來迎接自己的衆人大聲喊道。
“沒錯!”迴應丘吉爾的是大聲的迴應,絕對的情真意切,不夾雜半分謊言。
心中的憤怒像是處於白熾狀態的爐火,鍛鑄着丘吉爾鐵一般的性格,不僅鑄造着它,而且給了它鋒利的刀刃,這刀刃閃爍着冷森森的光芒,它會無情地將擋在前進道路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劈倒在路旁。
現在的英屬印度就需要丘吉爾這樣的人,讓國大黨冷靜冷靜,讓穆盟冷靜冷靜,最重要的是讓蒙巴頓總督冷靜冷靜,把一切加速的可能都消除掉,回到按部就班的節奏當中。
就這樣,幾乎是在被簇擁中,以及更外層無數印度人的圍觀之下,丘吉爾到達了英屬印度總督府,目前還是整個次大陸的權力中樞。
幾乎是立刻,巴倫爵士就開始介紹目前方方面面的態度,尤其是蒙巴頓總督的態度,以並不激烈的口吻,表示對總督目前的急切心態表示疑慮。
“我們可以斷定,甘地這個人絕對不像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巴倫爵士言之鑿鑿的道。
“甘地。”丘吉爾輕哼了一聲,他對這個名字絕對不陌生,有一段時間他曾經想要把甘地餓死一了百了,隨後問道,“解決辦法是?”
“我們決定把甘地對阿里真納妥協的事情泄露出去。”艾倫威爾遜開口道,“看看這個聖人的聲望,是不是真的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