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給邢文虎打了個電話,邢文虎聽說蘇晴把著名新聞主持人王立雲給打了,在電話那頭就笑了起來,他並不認爲是什麼大事,只是沒想到溫柔可人的蘇晴居然還有如此彪悍的一面,他對蘇晴的印象很好,就算許純良不開口,他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邢文虎讓許純良不用擔心,他聯繫一下衛視的領導,讓對方出面協調一下。
自以爲佔盡道理的王立雲又哭又鬧,明顯在借題發揮,她下定決心要趁此機會將蘇晴逐出衛視。
許純良把蘇晴叫到一邊,蘇晴有些委屈道:“我不幹了。”
許純良笑道:“你不幹豈不是讓壞人得逞?就算是不幹也不能是現在,離開也要昂首挺胸。”說到這裡他順便向蘇晴胸部瞄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氣鼓鼓的都大了,還別說挺美。”
蘇晴本來還生氣,聽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忍不住笑了起來,嗔道:“討厭。”
許純良道:“放心吧,沒事。”
蘇晴嘆了口氣道:“我真沒用,又給你添麻煩。”
許純良道:“你給別人添麻煩我還不樂意呢,你麻煩我越多越好。”這時候看到王立雲接了個電話,去一旁抽抽噎噎地訴說。
許純良道:“她叫王立雲?”
蘇晴點了點頭道:“怎麼?你認識?”
許純良想起了此前東州電視臺的新聞記者王立川,因爲報道抹黑木蘭集團被自己給掘了工作,那貨懷恨在心,居然跑到傳染病院給了自己一悶棍,這兩人該不是有什麼親戚關係吧?回頭得好好查查,其實查出這件事非常簡單,只需一個電話就夠了。
王立雲是給臺長曾本宣告狀的,她要求臺裡嚴格處理蘇晴,這一巴掌讓她顏面盡失,她必須要讓蘇晴付出慘重的代價,她的訴求是將蘇晴開除。
曾本宣沒聽她說完就打斷她的話:“小王,你是咱們臺的老員工了,要起到表率作用,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是你辱罵小蘇在先,她才動手的。”
“不是……我沒……”
“伱不要狡辯,我已經瞭解過情況,小蘇是我們臺的功臣,也是我們重點培養的對象,年輕人難免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是我們要以寬容之心對待她,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身爲前輩,要把格局放大一些,別搞到最後讓別人笑話。”
王立雲現在是徹底懵了,臺長根本不向着她說話,每句話每個字都在維護蘇晴,這到底什麼情況?就因爲她年輕漂亮,所以全世界都護着她?
王立雲道:“我要報警,我要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曾臺長道:“你想這麼做我也不攔着你,不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我們臺肯定會保護自己的重點員工的。”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王立雲呆呆站在原地,蘇晴是重點員工,自己就不是?怎麼忽然感覺自己就過氣了?
嚴永新也接到了電話,看他點頭哈腰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領導打來的。
嚴永新接完電話來到王立雲面前,低聲道:“王姐,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王立雲一臉的悲憤莫名:“算了?她當衆打我臉!我要是這麼算了還怎麼見人?我還怎麼面對億萬電視觀衆。”
嚴永新心說她是在這裡打你臉,又沒在你播新聞的時候打你臉,跟人家億萬電視觀衆有什麼關係?
嚴永新壓低聲音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王立雲道:“曾臺護着她。”
嚴永新嘆了口氣道:“曾臺也沒辦法,省裡有人給他打了招呼。”
王立雲內心咯噔一下,連曾臺都要給面子的人,肯定是平海的某位大人物,看來今天自己這個虧吃定了,她用腦子迅速過了一遍自己夠得上的關係,恐怕沒有人能觸及這一層面,她有些心虛了,小聲道:“她得向我當面道歉。”
嚴永新認爲王立雲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蘇晴當衆打了她一巴掌,王立雲要道歉也是正常的,多少能夠找回一些面子。
於是嚴永新又找到了蘇晴,他把王立雲的訴求說了,其實他夾在中間也難做,巴不得這件事早點解決。
不等蘇晴回答,許純良就已經替她把話說了:“道歉不可能,要道歉也是她向蘇晴道歉,你幫我轉告她,就她那點實力別想着爲別人出頭,如果她下次再敢針對蘇晴,我讓她和她家親戚一樣,從新聞界徹底消失。”
這會兒功夫許純良已經通過陸奇查到了王立川和王立雲的關係,王立雲是王立川的堂姐,兩人是一個爺爺的,看來今天保安針對自己並非偶然事件。
嚴永新已經充分認識到許純良的實力,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關係,並讓衛視一把手親自出面來平息這件事的人絕不簡單。
嚴永新回去再跟王立雲談的時候已經明顯沒有了剛纔的耐心,他告訴王立雲蘇晴不同意道歉,還把許純良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了她。現在的王立雲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她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惹了不該惹的人。其實她早就知道許純良,堂弟王立川在東州因爲許純良丟掉了工作,甚至在新聞界都沒有立足之地,最後來到南江投奔自己。
王立雲也試圖幫他找過工作,可王立川的黑歷史實在是不好找工作,現在王立川兩口子做起了自媒體。
王立雲對蘇晴的嫉恨也是由來已久,蘇晴的到來讓她這位新聞一姐感到了深重的危機感,今天剛好是個機會,她本想借題發揮,羞辱一下蘇晴,但是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上,非但沒能達成目的反而自取其辱。
從臺長到頻道主管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問題,沒有人願意站在她這一邊,就算她堅持報警,恐怕也無法奈何蘇晴,當今社會就是一個比拼背景的時代,人家有背景,自己鬥不過蘇晴的,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王立雲頓時就泄了氣,不再強求蘇晴給她道歉,她認清了現實,事情鬧得越大,自己越是難看。
許純良那邊已經和蘇晴兩人離開了,他們根本沒把王立雲放在眼裡。
那名叫劉東海的保安目睹此情此境,心中一陣後怕,連新聞一姐都白捱了一巴掌,更不用說他這個小保安了。
嚴永新專門追出來送許純良,很熱情地和許純良握了握手,挽留道:“小許,都這麼晚了就一起吃飯吧,不然陸明肯定得怪我招呼不周。”
許純良笑道:“嚴主任不用客氣,我和蘇晴約好了單獨吃飯,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您以後回東州別忘了聯繫我,我來安排。”
嚴永新笑道:“一定一定。”他在政治上的嗅覺也是相當敏銳的,意識到和許純良這種人處好關係絕沒有壞處。
許純良道:“還有啊,以後還望嚴主任多多關照蘇晴,別給她安排風險性太高的工作,我不放心,萬一再遇到什麼麻煩,我肯定要找你們要說法。”
嚴永新呵呵笑道:“我明白,我明白。”
蘇晴知道許純良關心自己,一旁道:“行了,你別難爲嚴主任,我工作上的事情不用你管。”
許純良鬆開嚴永新的手:“嚴主任,先走了啊,以後再聚。”
嚴永新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等他們走遠,又掏出手機:“陸明,你這位小老弟有些意思啊。”
許純良上了蘇晴的車,蘇晴馬上就撲到他懷裡:“討厭,你別管我工作。”
許純良笑道:“我沒幹涉啊,就隨便聊了兩句……唔……”嘴被蘇晴給封住了。
許純良剛想熱烈迴應一下,蘇晴就放開了他:“這是在單位,你注意點。”
許純良哭笑不得,剛剛主動的好像不是自己。
蘇晴向他甜甜一笑,啓動了汽車:“晚上想吃什麼?我請你。”
許純良道:“你知道我想吃什麼。”
蘇晴媚眼如絲道:“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墨晗在接到龍古博物館失火的消息之後無法冷靜了,白慕山剛剛遇害,他一手建立的龍古博物館就發生了火災,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是損失不小,目前失火原因還在調查中。
墨晗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龍古博物館仍然在熊熊燃燒着,消防員正在緊張撲救。
墨晗站在警戒線外,火光映紅了她的俏臉。
墨晗敢斷定一切都不是偶然,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墨晗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欒玉川打來的電話,欒玉川想見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
墨晗此時心情極度惡劣,欒玉川大概率是爲了白慕山的事情,她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和欒玉川當面談一談。
欒玉川這幾天一直住在省人醫的CCU內,按照蘇雲全的診斷,他的病情不容樂觀,目前還處於保守治療的階段。
看到墨晗終於出現在面前,欒玉川的神情似乎安定了一些,他想坐起身來。
墨晗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