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毒計

衆目睽睽之下,看着那個若無其事地和蛇打招呼的少女,周圍人神情都有些僵硬。

但嬴抱月顯然不在意周圍的反應,平靜地注視着近在咫尺的小花蛇,彷彿停在她肩膀上的並非是人都避之不及的毒蛇,而是什麼貓貓狗狗。

周圍一片死寂,她微微偏頭向那條蛇輕聲開口,“能從我身上下去麼?我現在有點忙。”

嬴抱月環視了一圈周圍,笑了笑,“周圍恐怕有人會怕你。”

說的你自己好像不怕蛇似的!

其他修行者心中紛紛腹誹,但看着祭臺前神色不變和蛇交談的少女,衆人臉色都有些精彩。

那個少女,好像還真的不怕蛇。

更讓衆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條色彩斑斕的小花蛇聽到那個少女的話,居然像是聽懂了一般,吐了吐蛇信子,圓溜溜的蛇眼轉了轉,居然就這樣老實地在她肩膀上趴下了。

原本正要出手的姬嘉樹驚訝地停下了手。

他剛剛那麼焦急就是因爲周圍人聲嘈雜,擔心這蛇傷人。

他對天地萬物都沒有惡感,但知道有人會利用野獸傷人。要知道蛇這種動物最怕驚嚇,之前李稷身後跌出的那名華服少女如此尖叫,最容易刺激到蛇,尤其還爬到了嬴抱月的臉旁邊,簡直驚的他難以呼吸。

可這條蛇在離得這麼近的情況居然都沒有傷人,不能不說上一句神奇了。

日光之下,少女祭服之上的黑蛇刺繡熠熠生輝,看着這一幕,不少修行者屏住呼吸。

前秦公主爲什麼不怕蛇?爲什麼毒蛇也不傷害她?

前秦和東吳一樣失了守護神,這件事在山海大陸上很是出名。雖然前秦的仙官一直堅持騰蛇神沒有徹底消失,但其他六國一直以爲是前秦嘴硬。直到前不久的南楚初階大典,前秦衆人戰一曲祭舞喚來了騰蛇神的神啓,騰蛇神甦醒的消息纔在大陸上傳開。

可在那之後騰蛇神再沒降下神蹟,前秦仙官舉行國祭都沒動靜,這件事正要逐漸被人淡忘。此時看到那個少女身上的祭服式樣,衆人才想起前秦那位沒什麼存在感的守護神。

但問題是,不是守護一個國家的獸神是什麼,一個國家的人就不怕什麼野獸。不然後遼的守護神是白虎,後遼人都不用怕老虎了。

這顯然不可能。

而嬴抱月不怕蛇,不代表有人不害怕。

“你……蛇……”之前從李稷身後跌出來的那個華服少女還在地上,指着嬴抱月肩上的蛇不斷顫抖。

大朝會按照規矩祭臺是不允許無關人靠近的,這少女身邊自然沒有跟着女官和侍女,到了現在衆人才發現……居然沒人扶她起來。

“這女子是……”

“怎麼會有無關之人……”

天梯上的修行者雖有狐疑不滿,但看着那個少女的打扮就知道她身份不凡,東吳畢竟是東道主,想起東吳的那些王室往事,不少人猜出了這個少女的身份。

“這不是長樂長公主嗎?”

長樂公主?

聽到這個封號,山上不管是觀禮的家眷還是年輕的修行者們都來了精神。

誰都知道東吳和前秦一樣都只有一位長公主。但東吳國力昌盛,還是中階大典的東道主,就算長樂公主不是東吳先王親生的,在尋常修行者眼中長樂公主都比前秦公主要尊貴許多。

要知道公主的身份聽着尊貴但不過是深宮中的浮萍,一身榮辱全寄託在父兄的寵愛上。公主是親生還是收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那個國家的君王對公主的看重。

長樂公主雖是收養的宗室女,但東吳先王給了她唯一的封號,並在臨終前交代趙暮人,要他答應長樂公主將來不可外嫁。

這是什麼意思?這意味着長樂公主將來不用和親。

這是什麼?這就是看重!

女兒在家如珠似寶,在外漂泊如草。

一個公主外嫁和親還是在本國建公主府選駙馬,這榮辱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別!

前秦公主是前秦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又怎麼樣?二世皇帝死的早沒給女兒上封號,而嬴晗日作爲親兄長還就真的一直忘了這件事,親妹妹說送就送出去和親,這個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看着立在長樂公主前的嬴抱月,衆人心中尤其是修行者,早就有了高下。

但他們絕對不會提起,更讓衆人眼熱的是一個傳言,說是長樂公主有意在中階大典中擇婿。這意味着只要是被長樂公主看重了,那在中階大典中的名次可就不會差了。

這下子沒多少年輕修行者看蛇了,目光都落到了長樂公主身上。

唯獨站在最前方的那個少年除外。

站在嬴抱月身邊的姬嘉樹怔了怔,眉頭微微皺起,眯起眼睛看向的卻是一動不動讓嬴抱月搭着手的李稷。

他記得東吳只有一位公主沒錯,但公主就算是觀禮應該好好坐在趙暮人身邊,怎麼躲在這人的身後?

而且……姬嘉樹看了一眼地上的顫抖的女子,眸光微沉。

這個女子剛剛尖叫的那一聲,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如果嬴抱月是個普通的女子,那條蛇是條普通的蛇,這位公主的那聲尖叫足以讓那毒蛇發狂毀掉她的容貌。

李稷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擡頭和姬嘉樹對視。

男人的眸子漆黑如墨玉,平素總是冷靜如斯深邃如淵,但此時姬嘉樹從其中居然也看到了憤怒。

嗯?這人怎麼感覺和他一個心情?

兩男兩女就這樣僵立在祭臺前,後面看熱鬧的衆人逐漸發覺出不對來。

那就是……長樂公主怎麼還在地上?

在地上指着蛇顫抖的長樂公主手都舉酸了,發現就站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居然都站着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

“昭……昭華君……”

地上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喚道,但李稷像是沒聽見,頓了頓後他保持着注視着姬嘉樹的姿勢沒有低頭,靜靜開口,“長樂公主有何吩咐?”

還能有何吩咐?她一個女子摔倒在地就沒男人有眼力扶她起來麼!

這羣人還是男人麼?

昭華君居然還用這麼疏遠的稱呼叫她!

長樂公主淚盈於睫,“你怎麼不叫我殿下了?”

李稷回答得相當冷靜,“有兩位公主在前,這麼叫不知道在叫誰。”

長樂公主瞪大眼睛,卻只聽李稷繼續道,“不管有何吩咐,微臣今日身爲主祭按規矩不能亂動,公主有事叫其他禮官。”

雖知道他素來如此,但心中卻依舊不甘。聽着這個她永遠都覺得平靜得過分的聲音,長樂公主咬了咬脣,只得看向站在李稷面前的姬嘉樹。

她當然希望是李稷來扶她,但此時只能看向此時站在祭臺前幾人中看上去最溫文爾雅的姬嘉樹。

這樣的書香君子最是憐香惜玉,她知道一定會來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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