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鳴來到火星新德里城市外,就停了下來,沒有人給他開門,儘管已經把大門上的那個呼叫按鈕按了十多下。
他飛到二十多米的空中,來到城市頂部,透過厚厚的玻璃往裡面看去。只見到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市民們像是突然空掉了一樣。
“死光了?好像還沒有這種病毒吧。之前不是還說,只是死了三四千人嗎?”
蔣一鳴見狀都倒吸一口涼氣,變異病毒厲害如斯,竟然摧毀了一座一萬多人口的城市。要知道這裡不是醫療條件落後的中世紀,也不是混亂的非洲,而是醫療技術發達的現代社會,居然也倒在了一種病毒之下。
他巡視了整整一圈,也沒有看到一個活人,只好朝着附近的東南亞聯盟地盤飛去。對於這座充滿了變異病毒的城市,他沒有打開的想法,萬一這種病毒適應了火星環境,那就遺毒無窮。
蔣一鳴去過河內幾次,知道它在什麼方位,很快就來到城市頂部。這次還好,路上雖然沒有行人,但一輛輛印着紅十字的救護車不斷出動,將病人拉到醫院方向。
他剛剛落在大門邊,旁邊一個小型的密封艙打開,一個略有些怪異的英語強調說道:“外面的可是蔣先生?真是太好了,您來的的話,我們河內就有救了!”
蔣一鳴聽說過東南亞聯盟的下一個火星城市,會被命名爲雅加達,再下一個會被叫做吉隆坡。這樣輪流命名的方式,在此類聯盟中十分盛行,能夠很好協調彼此之間的矛盾。
“情況怎麼樣了?我剛剛去過新德里,那邊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也看不到救護車行駛在街道上,就像是一座死城。”
穿着橙色宇航服的人苦着臉說道:“很糟糕,患病的人已經超過兩千,死去的人數高達三百,市民們都很擔心安全。如果不是封鎖了所有太空飛船,恐怕已經發生暴動了。”
蔣一鳴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悲傷,死的既不是新澳國的國民,又不是中國人,他連樣子都懶得裝。
這位接待員裝作沒有發現一樣,語氣裡依然充滿了感激和欣慰:“不過蔣先生一來,這變異病毒想必就不是大問題,很快就能得到解決。”
呵呵,蔣一鳴笑了笑,微微點頭,卻沒有一口承認。變異病毒都還沒有見過,他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夠解決。不然萬一要是不能徹底解決,臉面會很難看。
進入河內市後,他立即就察覺到這裡的空氣和外界不一樣,充滿了一種淡淡的凶煞氣息,一點也不正常。哪怕他在地球上去過很多醫院,污染嚴重的地方,都沒有像這裡感到如此濃的煞氣。
脫掉宇航服的接待員,露出了一張瓜子型的嬌俏的女性面孔,很符合東亞的審美。她見到蔣一鳴皺起了眉頭,心裡一個咯噔,問道:“蔣先生,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請告訴我,我會像上面報告。”
蔣一鳴直接說:“這地方的空氣已經受到了污染,充滿了變異病毒,如果可能的話,你們還是把空氣處理一下。”
處理空氣的事,可是河內的任務,他說完就不管了。倒是這位接待員,神色緊張地通告了市政府。
來到醫院後,蔣一鳴發現這裡的凶煞之氣更是濃厚,別說病人了,就算是健康人在這裡住久了,都會染上疾病。
他說了一句:“從病症最輕得到病人開始。我治好一個,就必須讓他離開醫院,不能當耽誤,知道了嗎?”
“嗯嗯!”接待員愣了一下後,耳朵裡的藍牙耳機響起了聲音。之後她不斷點頭,像是小雞吃米一樣。
蔣一鳴纔沒太多心思放在接待員身上,他此行是爲了抑制變異病毒的泛濫,如果這些人不按照他的吩咐做,也絕不勉強。但之後河內要是再有變異病毒爆發,那就完全不在他的處理範圍。
“這邊來,蔣先生,我們把病症輕的病人放到了二號樓。”接待員清脆的聲音說道,宛如黃鸝。
蔣一鳴走了過去,進入一個刷着白色塗料的病房,見到這間房間裡擺放了十張牀位,非常擁擠,連過道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而且這些牀的形狀並不統一,有的是醫院的鐵架牀,有的卻是木料的牀,看上去有些不協調。
“實在是因爲病人數量太多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牀位,只好把居民的牀給拉過來。”接待員臉色一黯,傷感說道。
蔣一鳴略微看了一眼,就沒有在意,右手一揮,一道淡淡的綠光就籠罩了十名病人。其實他現在根本不用動手,在領域內只要意念一動就能做到,不過爲了表現得正常一些,還是配上了手勢。
咳咳,咳咳,病房裡的十個人咳嗽得更加厲害,似乎恨不得把肺部都咳出來一樣。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響亮的咳嗽聲,接待員的小臉嚇得雪白,躲在了蔣一鳴身後。
噗,一個病人臉色通紅,右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左手扯過一些紙巾趕緊捂住嘴巴。等到他拿開紙巾的時候,上面已經充滿了黑紅色的濃痰,滿滿的一大包。
“好舒服呀!這下肺部再也不癢了,咳嗽也停了下來。好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緊接着,其他人紛紛用紙巾捂住嘴巴,吐出了淤積在肺部的濃痰。之後一個個就變得正常,再也沒有咳嗽。
“蔣先生,您,您太厲害了!”接待員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蔣一鳴,兩隻大眼睛裡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敬佩。
“謝謝蔣先生!”“真是多謝您了,不然我就要死在火星上。”“您是我們越南人嗎?真可惜,要是您是的話,河內就安全了。”
蔣一鳴沒有理會這些答謝聲,朝着另一間病房走去。這些人感謝,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一間間病房走過去,他救下了一千五百多人,其他五百病人因爲病毒而死亡。儘管這樣,河內的官員們已經興奮不已,互相拍手慶祝。
“好了,我要去別的城市看看,先就這樣了。”
“啊,蔣先生,還有新的病人腫麼辦?”
“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