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硬

恭三兒走了與趙匡亂相反的方向,直接殺到了北京郊區,在半路鎮上殺了兩隻小公雞,能讓恭三兒不空手拜訪的,在北京也只有一家,當年收留趙匡亂一陣子,也是救過趙匡亂半條命的一箇中年男人,老熊。

雖然早已入了春,但在這大冷天穿着兩根筋的變態,估計這一帶就能找到這個老熊,更變態的是這個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還一副滿頭大汗的模樣。

幾間破瓦房,周圍一片春季盎然,沒有了都市的喧鬧,似乎是個大隱於市最好的地方,而這裡住着的不是什麼高人,更不是什麼所謂的仙骨,而是一個猥瑣的禿頂大叔,不知道那些活在故事中的人們會怎麼想。

“老熊。”恭三兒吆喝着,看着一個變態大叔圍着湖邊瞎跑,還牽着一條獨眼的山東滑條。

老熊停下步子,牽着的滑條一個勁的往恭三兒奔去,當然不是因爲瘦的皮包骨頭的恭三兒,而是恭三兒手中提着的兩隻剝好的小公雞。

“怎麼,小爺,有功夫大老遠跑我這裡溜達?”老熊被這隻滑條硬拉過來,不過這隻滑條被老熊瞪了眼後,老老實實的夾住了尾巴,只是看着那兩隻小公雞流着哈喇子。

“這不是想你做的地鍋雞了。”恭三兒一臉媚笑道。

老熊接過恭三兒遞過來的兩隻小公雞,粗魯的攬了攬恭三兒,並沒有不待見這不速之客。

兩個小時後,小池塘前,一張小石桌,兩個小馬紮,一盆地鍋雞,一大桶散裝的白酒,一盤蔥蒜,圍着兩個大老爺們。

恭三兒啃着個雞爪子,含糊道:“真該把亂子,大嶽帶來嚐嚐你的手藝。”

“亂子怎麼沒過來。”老熊只是幹喝着白酒,既然恭三兒提到了這茬,所以開口問道。

“他有正事,不像是我這個閒人,有閒工夫來這地兒跟你談天。”恭三兒摸了摸肚皮道,一口把杯中勁很足的白酒飲了下去,臉一下子就變紅了,但卻似乎阻擋不了恭三兒再次倒滿的杯子。

老熊點了點頭,把雞骨頭丟給雙眼直勾勾盯着的滑條。

“這狗不錯,從哪裡偷來的。”恭三兒直接把雞腿丟給這滑條,一副看狗的行家模樣,不過這滑條似乎對恭三兒的作爲很不感冒。

老熊被逗的大笑,點着捲菸道:“小爺,連條狗都瞧不起你,做人活到你這份上,也是種境界。別打這條狗的主意,我只是替人養一陣子。”

恭三兒衝這滑條伸了伸拳頭,理了理他那狗不理髮型道:“老熊,怎麼你也接起活來了,要是真手癢癢,陪我去青島玩玩。”

“養條狗就算接活了?你別勸我出去,我也不是不想出去,只是還不到時候,現在你都混出一副人模狗樣了,在這地兒都聽過一次你的名字,還不滿足?小爺,你什麼時候這麼野心勃勃了?”老熊直接把蒜瓣子丟進嘴裡,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嚼着,這個出生在東北深山老林的漢子,就是這麼的彪悍,或許這附近一帶的勢利的人們不清楚,但恭三兒卻是對老熊那不可一世的前半輩子打心眼的佩服。

恭三兒再次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我不是野心勃勃,是不得不做點上臺面的了。”

老熊輕笑了笑,給恭三兒滿上,最後擰上酒桶蓋子道:“不過我在這裡聽的最多的,可是一個叫趙匡亂的年輕人,算是你主子?”

“是,他這一年的這點名聲,可是實打實拿命換過來的,我不敢搶,也不會搶,要是你看看他身上的傷,就不覺得這算是好事了,那是人該受的罪,要不是這小子命硬,早在山腳下被狼給活吃了。”恭三兒苦笑道,他很清楚做出一點波瀾,是多麼多麼的不容易。

“我不會說些站着看着趴着的話,但小爺,你真覺得值嗎?我是不知道你們的故事,但幸運可不會眷顧他一輩子,命硬可不是糟蹋命的資本,紅塵亂耳,紅塵亂耳。”老熊喃喃着,搖晃着酒杯,喚過來滑條,看着這隻狗瞎了的眼,又嘀咕了一句什麼,但恭三兒仔細聽也沒挺清楚。

“小爺我是沒選擇,但他更不會有選擇,老熊,我們的步子要是說停下就能停下,早就停下了。”恭三兒再次把杯中的酒解決,正好三杯,不多不少。

老熊似乎早就料到了恭三兒的答案一般,嘆了口氣道:“都是命。”

恭三兒笑笑,也的確如此,都是命,這能賴到誰,即便是賴到了誰,也變不了自己的活法。

風箏無論飛的多麼高,飛的多麼遠,即便是飛出了視線,即便是忘記了這風箏的模樣,但最重要的是,線在自己的手中。

劉家大院門口。

巨大的木門再次打開,再次探出那個小腦袋,一臉迷糊的看着趙匡亂道:“你真是趙匡亂?”

“這還能有假?”趙匡亂颳了刮鼻子,感覺這個孩子要比很多成年人要謹慎的多。

“這個大狗熊是誰?”小男孩聲音有些沒底氣,看來打心眼忌諱的,不是趙匡亂,而是人高馬大的大嶽。

“我朋友。”趙匡亂簡潔道,就算是他真想介紹,估計這個孩子也會聽不懂。

大嶽憨笑了笑,但在孩子眼中卻跟呲牙咧嘴差不多。

小男孩終於打開了門,不過還是警惕的看着兩人。

跟着孩子輕車熟路的來到後院,縱使外面的世界發生了千萬變化,但這裡仍然沒有改變一絲一毫,甚至是這幾棵不知名樹上的新葉。

後院,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正打着太極,旁邊站着個豆兒郎當的年輕人,十五六歲的模樣,燙了一個醒目的爆炸頭,一神破洞服,臉上也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濃濃的眼線,鼻子上還打着鼻釘,耳朵扎的孔數不勝數,當趙匡亂看的這個少年時,第一時想起了第一次見易螢火的時候,不過這少年比起易螢火要更變態些。

少年磕着瓜子,搭着眼皮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看着劉傲陽打着太極,只是瞥了眼趙匡亂大嶽這兩個不速之客,多瞅了幾眼大嶽,趙匡亂直接被無視掉。

“小毛,又搗亂,他可是你師哥。”劉傲陽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正好一套拳打完,轉身看向這個吐着舌頭的孩子,還有一臉恭敬的趙匡亂與大嶽。

“他纔不配。”小男孩做了個鬼臉,似乎怕劉傲陽又講起長篇大論,反正他領來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一路小跑。

劉傲陽笑着搖了搖頭,這才正視起趙匡亂的一舉一動,不過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師傅,來給你拜一個晚年,雖然太遲了點。”趙匡亂彎了彎腰道,大嶽有傻里傻氣的鞠了個躬。

“遲是不遲,不過都到這程度了,再活蹦亂跳,身體可經不起折騰。”劉傲陽的眼光何等的毒辣,走到趙匡亂身邊,活動了活動趙匡亂幾處關節,疼的趙匡亂呲牙咧嘴,劉傲陽的眉頭也越來越皺。

“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運氣,還這般不知死活。”劉傲陽呵斥道,領着趙匡亂大嶽進了屋,那一直站着吊兒郎當的少年也跟着進了屋,看趙匡亂的目光充滿着敵意,又或者這個少年看誰都充滿着敵意。

進了屋,屋中還有着兩男一女,一個一身黑色皮草的女人,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好像等了劉傲陽很久,而這個女人趙匡亂也見過,第一次見劉傲陽時瞧不起他與恭三兒的女人,即便是現在這個女人看趙匡亂的目光也充滿着鄙夷,聽恭三兒說這女人是劉傲陽的幹閨女,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小爺胡謅的。劉傲陽沒有理會屋中欲言又止的女人,直接開口道:“上衣脫了。”然後吩咐屋中兩個守着的保鏢模樣的男人去拿一些東西。

趙匡亂當然不敢有什麼怨言,直接脫掉毛衣襯衫,當光着膀子的那一刻,屋中劉傲陽吸了一口冷氣,甚至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少年都瞪大了眼,那個高冷的女人也手顫抖的扶了扶眼鏡框,一直在職場呼風喚雨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反映一切的東西。

原來,人所經受的傷痕可以到這種地步。

劉傲陽所真正注意着的,卻是趙匡亂身後的那一副栩栩如生的大聖,這非常原始的刺青法,更讓劉傲陽注意着,而是這大聖的嘴臉,好像真實存在的一般。

少年同樣也注意到了這副傑作,越看越心驚,特別是可以隱約看到這滿背所掩蓋的巨大傷痕,額頭一直冒着冷汗,比起這個,他燙的那幾個煙疤,紋的狼頭,是多麼的可笑。

劉傲陽當然是能看出了幾分蹊蹺,但沒有點破,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大嶽,與其他人不同,劉傲陽沒有對大嶽發表任何看法,甚至是熟視無睹這巨大的塊頭,但大嶽卻感覺自己一刻就被這個目光無比深邃的老人看了個透。

“算你命大,算你命大...”劉傲陽看着這身未好的傷痕不停的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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