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坐在典當行裡發呆,此刻他大腦袋在轉着,可是轉不出來一點道道兒來。
江豐再次去了桑家大院,院門關着,他敲門,沒有應聲,他想找桑哲談談,不管你是死人還是活人,總不能真的給桑家看墳吧?
江豐天黑後,又去了,屋子裡亮着燈,他敲那大門的聲音有點大,鄰居出來了。
“你找誰?”
“桑哲。”
“三年前就死了,家裡沒有人,不過這家鬧鬼,晚上的時候燈就亮,天亮之前就關了,這兒再過些日子就拆遷了。”
江豐的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果然是,可是他竟然沒有聽說過,桑家鬧鬼這一說。
江豐去找業揚,讓他給想辦法。
“還是找扎拉豐,你江家欠下的債,看看有什麼辦法還沒有?”
第二天,江豐和業揚再去找扎拉豐,扎拉豐躲開了,竟然進山了,說得十天半個月能回來,扎拉豐總是進山,就是去修巫去了,其實是躲開了他們。
十天八天的?還有幾天就是七天的日子,那桑哲這個死人再次出現,怎麼辦?或者說不出現,就出了事,至於出什麼事,誰也料不到,江豐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怎麼辦,他一點也不知道。
江豐回典當行,他住在這兒,這幾天也不敢回家,怕妻子看出來問,他就說事多,當多。
江豐想,只能是等着桑哲再次來了,不然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還有兩天就到七天的日子了,江豐坐在典當行,往門外看,他此刻是矛盾的,希望桑哲出現,還不希望看到他。
門推開了,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桑哲出現了,站在離他兩米多的地方說。
“想好了嗎?我已經給你足夠多的時間了,如果不是我有事,恐怕你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們談談其它的解決辦法,或者我把典當行給你。”
桑哲搖頭。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給桑家守墓五十年,不多,因爲江家欠了這筆債。”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你既然這麼問,大概已經是知道了,我已經死了三年了。”
“那你……”
“這個
不是你問的,也不是你知道的,接當,簽字按手印,一切都完事,不然那後果你是可以想得出來的。”
江豐的汗也是一個勁兒的流,加上天熱點。
江豐考慮着,看來是沒有辦法了,自己成了守墓人,兒子也是,五十年,五十年……
江豐想着。
“如果我不呢?告訴我結果。”
“我不告訴你結果你才害怕,不過你的妻子和兒子,加上你,就是不陽守墓,也得陰守,就是死了,靈魂也在去守墓,只是五十年,我很開恩了。”
江豐的汗就下來了,死對於江豐來說是可怕的,妻子,兒子,那不行,先把當接了,也許會有其它的辦法,扎拉豐肯定會有辦法的。
“那好吧,我也沒有選擇了。”
當書籤了,手印按了。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守墓了,一百多個墳,一個也不能出事,知道嗎?”
“可是,這當……”
“活當,五十年之後我會來取走的,上面可是寫好了五十年的,到時候怎麼算這個利息,就按上面寫的數來還你,一共是一百萬,人民幣。”
江豐的汗都下來了,這個當根本就不按當規來,全是桑哲意思來的,那真是一點招兒也沒有了。
桑哲走了,江豐看着這個當,眼淚差點沒流下來,這都是祖宗欠下來的債,什麼合屍人,江家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人呢?那合屍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江豐想,給人家辦結陰婚的,這不可能,江家不管怎麼着,是皇帝親點的守陵人,那是有金牌的,那塊牌子江豐還保留着,怎麼可能呢?
江豐是想不明白了,家史上沒有提到這段,大概任何的歷史都不會把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寫進去,江家也應該是這樣。
桑哲簡直就是要發瘋了。
十天之後,他自己去找扎拉豐,他果然在家裡,躲過去了,就不用再躲了。
“扎巫師,還得求您,不管怎麼樣,你要什麼,我有的全給,就是我不能當守墳人,我兒子也不能,五十年,必定要扯到我兒子,你說那墳也不是我們江豐的祖墳,跟我們江豐就扯不上關係,我們也不是桑家的後人,這叫什麼事兒呀!”
“其實,也沒有什
麼,就當是給朋友家守墳了,五十年不出事就行了,你可以請兩個人守墳,看住了,五十年之後,不出墳被盜的事情就行,不然真的沒有其它的辦法,就桑哲能死後而出,那是有高人指點,我不敢招惹,我八十多歲的,想有一個善死法,你應該理解。”
“可是……”
“你以後來喝酒,聊天,我扎拉豐歡迎,如果說這事不行,其它的事還可以,就這事不行,絕對不行。”
江豐一看扎拉豐封口了,那是真沒招兒了,只能按着所說的去辦了。
江豐回去就請了兩個人,而且告訴這兩個人,什麼都不要說,分白班夜班的守着桑家的祖墳,當然,給的工資也是不低,不然誰會去守墳呢?
江豐從這天開始就整天的擔心會出事,當票也收到保險櫃子裡。
江豐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桑家的祖墳在兩年前就被盜過一次,被盜的是六百多年前的一個墳,這件事影響還挺大的,就桑家百年以上的老墳就有十多個,在三百年以前的就有四五個,所以說,被盜,被盯上也是正常,所以這是江豐最擔心的。
江豐不開心,本來事業如中天,可是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也許他慢慢的會習慣,江豐不時的就會跑過去看看,他恨,可是沒招兒,成了一個守墳人了,一守五十年,五十年他八十多歲了,能不能活到八十多歲難說,那麼就得兒子操這個心了,這是他最不甘心的,在家史上怎麼寫?守過墳,當過守墳人,跟那守陵人是沒法比的,那是截然不同的,丟人,坑人,他當然不會寫進家史,就是江家出了合屍人一樣。
對於合屍人,江豐一直就不明白,怎麼合屍,怎麼去做。
江豐再去扎拉豐那兒已經是小半年後了,他帶着業揚過去的,在那兒喝酒。
江豐問起合屍人,扎拉豐來了神兒,他對這事最懂了,巫師或許就是精通這一行業。
“合屍人?你問我真是問着了,現在懂得人還真的少了,這合屍人並不像我們平時所知道的,結陰親,賺陰錢,這個合屍人可是一個職業,三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這絕對是有道理的。”
江豐沒有想到,這個合屍人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竟然是另有來頭,看來是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