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臥室中,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起,一隻粉嫩的胳膊伸了出來摸索兩下抓到手機,抱怨道:“唔……這都幾點了,大半夜來電話。”
隨後牀頭感應蘑菇燈被拍亮,淡淡的光暈將臥室撒上一層仿若月光的銀輝。
“誰?”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女人靜了一會兒,才忽然仿若驚醒了過來一般道:“是衛修!”
“衛修?”男子語氣有幾分驚詫,連忙起身,接過手機。
“喂,是我……嗯……嗯……什麼?!……你決定了?……好,好,我知道了。嗯……你自己保重!”通話時間有些長,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衛修在說,男子在聽。
此時牀上女人已經把臥室燈打開,明亮的光明照耀在女人明媚的面龐上,散亂的頭髮給她增添一絲別樣的嫵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苦苦追求周破軍的柳茹,而接電話的男人正是周破軍。
看兩人現在的情景,顯然柳茹已經修成正果。
看着周破軍掛了電弧,柳茹並沒有抱怨大好夢被人吵醒,反倒關心的道:“出了什麼事?”
“大事!”周破軍放下電話,最近頗爲養尊處優、深陷溫柔鄉的他,身上的線條都墜了幾分。然而此時的他,神色卻忽然冷酷起來,眼神中釋放出無邊的殺氣,手執一把劍,便永遠衝在兄弟面前,爲兄弟師傅朋友開到的掘嶺劍俠似乎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柳茹看着忽然氣質大變的周破軍,大眼睛亮了起來,她癡迷的就是他這酷酷的勁兒。
周破軍隨即起身披上衣服,對她道:“你先睡吧,我得處理些事情。”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柳茹再度發問。
周破軍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道:“對不起,這次我次恐怕得涉險了。衛修現在有生死之險,我得幫他。”
柳茹聞言沉默了,周破軍答應過她以後專心過日子,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然而此時他卻道歉,那就只能說明這件事肯定不小。
想到那個給她出餿主意的小子,柳茹忽然咧嘴一笑道:“你說過你的兄弟不多,衛修堪比親兄弟,更何況他還救過你的命,去吧,不要擔心我,你是蒼鷹,總不能坐在窩裡一輩子。”
周破軍聞言渾身一震,看向柳茹微笑的面孔,本來被溫柔鄉消磨的還有一份忐忑的內心,忽然豪氣萬丈!有婦如此,夫復何求?
……
衛修說在譚筱筱家留宿與其說是留宿,不如說僅僅是爲了一個比較隱秘落腳地點而已。
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打電話,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面對一方封疆大吏,心中絲毫不指望孫老的衛修,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反倒是譚筱筱極爲放心的去睡了,睡了毫無防範。
翌日清晨,天色還未亮的時候,衛修留下一張便籤,就匆匆離去。他不想過早暴露譚筱筱的存在。
三月十八號下午,清河市市委書記高行秋、副市長朱戴鈺、教育局局長張江一行三人,在薛長壽校長的陪同下來到清河市南方大學視察指導。
在參觀了學校的校園環境和文化建設以及食品安全後,薛長壽校長向市、教育局領導彙報了學校的辦學情況。
高書記對學校的教學建設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並向學校的黨建工作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和建議,要求學校要以“育人爲本”,抓好“德才兼備”的教學宗旨,並積極開展有利於學生身心成長的教育活動,提高學生求職能力……
就在記者努力拍攝高書記和藹可親與校領導交談畫面的時候,一夥武警真.槍實.彈暴力踹開衛修家的大門,實施現場抓捕。
然而等到這些武警衝進去的時候,愕然的發現本該慌亂逃跑、或束手就擒的犯罪嫌疑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抱着一本《國家能源治理——從能源革命道能源治理能力現代化》書籍,看得津津有味。
而犯罪嫌疑人書桌上更是堆了一堆書籍,仔細一瞧竟然還多和電子電工、能源製造之類有關。
犯罪嫌疑人看到突然暴力踹開他家大門的武警們,微微一笑道:“來得有些遲啊?不知道這次抓我是以什麼罪名?不會又是協助調查吧?”
面對反常之極的情況,本應該氣勢洶洶的武警們,反而集體一窒,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領隊的武警眉頭一皺,呵斥道:“給我抓起來!”
終於得到確切命令的武警們一窩蜂的衝上去將衛修按倒在沙發上,然後將衛修的雙手反銬在後背上。
衛修一反常態的任由這些武警們將他綁起來,並沒有叫囂着要看逮捕令之類的文書,因爲沒必要。
既然高行秋決定動手,就絕對不會在這些細節問題上犯錯。
在高行秋視察期間,趁着衛修放鬆警惕之時,武警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如衛修家中,將其抓獲。
這個消息幾乎在衛修被關入警局的那一刻,仿若颶風一般掃過清河市上層階級,無數人爲之震驚。
隨後警方發佈公告,清河市中級法院爲了貫徹落實最新上級文件精神,徹查整理歷史卷宗,發現數件案件出現疑點,隨後與警方聯合行動,整頓法院部分違法違紀行爲,並揪出潛逃罪犯。
這個蛀蟲之一,就是清河某校在讀大三學生衛某,於二零一五年四月三十號與謝某、李某、程某某發生言語肢體衝突,造成謝某內臟破裂,於一周後,也就是二零一五年五月六號,猝死於九龍街。
因爲當時辦案民警的疏忽,使得犯罪嫌疑人逍遙法外,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人觸犯了法律,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因爲警方並沒有公佈全名,這個消息在清河市民間並沒有引起關注,甚至在某些勢力的干擾下,就連南大都不知道他們崇拜敬愛的師哥被抓了。
然而整個清河市上層社會卻爲之震動,無數人難以置信的向一切熟人打聽這件事情,尤其是和衛修走得極近的劉洋等商人更是親自前往警局詢問。
然而所有人得到的結果都是,案件正在處理當中。
就在衛修剛剛被抓入警局的第一天,清河成華律師所金牌律師齊清率領一票律師團集體前往警局抗議,警局在證據不充足的情況下冤枉好人,抓走他的當事人。
據說那天,成華律師所將手中單子大量轉於同行,火力集中於衛修謀殺案上,令清河律師界一片譁然。
這個衛修到底花了多少錢,竟然能夠讓一個律師所不惜放棄大部分案子,冒着損失信譽乃是市場份額的風險,火力全攻這個案子?
……
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桌前的高行秋聽着秘書的彙報,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就讓秘書退了出去。
隨着秘書退了出去,高行秋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律師團?莫不是到現在還想依靠法律?不知道現在在清河市我就是法律嗎?哼,果然幼稚,難道你的反擊手段只有這些?’
高行秋冷笑着,掏出私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通,那邊就傳來一聲冷酷的聲音:“你動了孫家的人?”
“是的。”
“有把握?”
“有!縣官不如現管,於正走得瀟灑,一幫手下卻被丟得七零八落,靠向我的不少,餘下幾位不足爲慮,清河市現在就是我的地盤,收拾一兩個人還是輕而易舉。這個衛修聽說是孫家那老頭的眼前紅人,我看就是靠個人悍勇巧合迎合孫老頭沫省的佈局而已。”
“我仔細觀察過這小子,有勇無謀,難堪大用……”說到這,高行秋簡略的介紹了以他與衛修見面的事情:“……就這混賬模樣,被我訓斥一聲的連屁都不敢放,心性脆弱的很。現在就靠一個律師所在撐着,讓高柏詩安排幾個律師過來吧,他在日本丟了場子,總得在這裡找回來,別把銳氣給泄了。”
聽高行秋這意思,竟然還想要借這件事再度打磨高柏詩啊!
電話那邊靜靜的聽着,好一會纔回話道:“注意點,別陰溝裡翻船了。”
高行秋笑了笑,知道家族這是得到家族支持了。
他老了,兒子從商還可以,從政還不夠給人啃的,所以他得爲未來做點準備。在高柏詩這個高材生出道受挫之際扶持一把,無疑是個天大的恩惠,以後他退下來了,高柏詩一系還能對他兒子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