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中,風沙搖曳。
死亡谷,依舊沉寂。
而某一處的山洞,前所未有的熱鬧,外來者聽着蒲團上的人娓娓道來,聚精會神。
二十年前,有那麼一個戲班,戲班裡有一個豔絕天下的臺柱,人稱“花旦小月”。那時,她纔是個妙齡少女,如同鮮花一樣含苞欲放。
一場場深入人心的角色演繹,俘獲了無數人的心,那張美豔的花旦妝容的臉更甚讓人過目難忘!
都說“看客總有情,戲子俱無義。”然而,這在那個真正可以睥睨天下的人和花旦小月的身上被顛覆了。
看客無情,戲子有意。
“大概,我纔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吧!”男人苦笑,眼裡眉間是明顯的苦澀和黯然。
“說下去。”無邪不滿他就此停頓,催促着。那個人,他突然對他感興趣了。
放鬆了坐姿,男人看了一眼燕九歌,同樣從對方眼中接收到“快說”的信息。放下盤着的雙腿,男人繼續。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江南漁米之鄉。
他和那個叫軒逸的男人同遊到此,彼時他和那個男人剛剛先後踏入皇者的行列。大雨阻斷了兩人的行程,身旁打傘路過的人在談論着一個名叫“花旦小月”的戲子,他本身就不是那種安分的人,何況年輕氣盛。
“走,咱們也去看看!”多年後,每每想起這一幕男人都後悔不迭,可惜時光無法回溯,他也就只能在多年後深深的感慨一下罷了!
軒逸,是個十分有魅力的一個男人,這一點即使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所以當年一走進那個頗具江南特色的戲場,就有兩個人深深淪陷了!男人看上了戲臺上的女子,而臺上的花旦卻把那個隨性風流的男子放在了心上。
於是在那一年的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兩個遠方來的男人和一個戲子成了莫逆之交,這說來着實有些拿不得到檯面上,不管哪個時候,“戲子”一詞總歸是低下卑賤的代名詞,堂堂兩個皇者刀客與一個戲子相交,是會讓人大跌眼鏡的!
然而,這兩個
人就那麼相交了,不僅與之相交,甚至愛上了,遺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男人永遠被隱藏在軒逸的背後,花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風流俊美的男子。
軒逸的風流多情,男人是知道的,畢竟他們認識了半輩子。當年的花旦天真爛漫,他苦苦勸說,可兩人均無動於衷。軒逸求的是一場露水情緣,而花旦小月要的是一世不離不棄。
男人眼睜睜的看着心上的女子一步步走進深淵,無能爲力。
豔麗的妝容,美豔的花旦臉,那些都是軒逸最愛看的。
“最後,他逃了是不是?”黑衣白領的少年起身道,看向男人。
“是的,他逃了。”男人嘴角扯出一絲弧度,“他發現月兒不是他之前交往的的女子時,一聲不吭的逃了。”腦海中回憶的畫面定格在花旦當年似笑非笑、似哭不哭的表情上,也就是那一天,花旦小月徹底失蹤。
“一場風流之債!”夏雋嘆息,倒是有些憐惜那個女子了。
“他奶奶的,那個什麼軒逸的惹的禍,憑啥子我們要遭罪?”血和尚提刀站起,滿臉的鄙夷之色。他最是看不起這種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我猜,故事還沒有完。”無邪緩緩起身,手上拿着鐵笛繞了個圈,端的隨意安然。
“哼!”某個氣量狹小的咸池皇主冷冷哼道,“你知道那人在哪兒!”看着架勢,他似乎是想要去找人算賬了。也對,這的確符合的他的性子。誰人不知,西皇貪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個性!今次,他完全是無辜受此連累,以他的爲人大概是不肯吃這個虧的。
“不,我也不知道他的蹤跡。”男人搖頭。
“所以,你也是愛上了那個女子?”南皇鳳帥偏頭看向身旁的神醫,昏暗的洞府中,一身火紅的鳳袍極爲顯眼。
傲來子不語,低垂着眼簾。單薄的身形平添了一份傷感。他的反應已經讓人內心明白南皇的話是一針見血了。
“那人跟我說,此生他唯二做錯的事就是碰了不該碰的人,傷了不該傷的情。”燕九歌慢慢走到男人身邊,
他的心中已然明朗:“人”指的就是花旦小月,而“情”估計就是他和麪前這個男人的友情了。
“呵呵……”男人聽後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所有的一切都釋然了,那樣一個卓絕無雙的女子,所吸引的絕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而入了她的眼、進了她的心的人何其榮幸!
“那麼,她又如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呢?殺人,又是爲什麼?而你又是誰?”一直沉默不語的玄皇突然問道,莫戈對男人之前說的都理解,無非就是癡女戀上風流子這樣俗氣的故事。他比較在意的,或是說他覺得奇怪的是:究竟是什麼讓那個花旦變成現在這樣殺人如麻、冷酷無情的女子?亦或,是怎樣的境遇造就如今這般的女子?還有,軒逸這個人他聽說過,那是一個超脫神的存在!莫戈盯着男人,不由猜測起對方的身份來。
“月兒如何變成這樣,我並不清楚。只知道,她的背後是有一個組織的。至於我?我是楚恆。”男人答道,話音未落,洞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原來真的是你!楚恆。”
公孫薄命跨進洞裡,對上楚恆的視線。
“十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刀神說道。的確,他已經老了,而楚恆卻還如同初見一般保持着清秀年輕的面容。
“公孫,好久不見。”楚恆平靜的看着公孫薄命,眼裡既沒有見到舊友的欣喜,也沒有看見仇人的憤怒,整個人無悲無喜。
燕九歌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認識,於是氣氛竟意外的沉寂下來。
“嘿!花和尚,快來喝酒……咦?你小子是是誰?”一道洪亮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安靜。西皇貪泉略皺了皺眉頭,不自覺的後退一小步,這個人在他看來和那個偷酒的和尚是一路的貨色!他討厭他們。
崔三的臉色也有點不好,這個人的到來立馬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客棧裡那些酒呵!他這一回恐怕算是想錯了賺錢的法子了。崔三覺得有點想念自己的愛椅了,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離開他的紅木椅子,有點不太適應。摩擦着下巴,崔三想着自己回去拿寶貝愛椅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