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馬博濤之後,喬喻沒去懷柔所。不過懷柔所那邊的課題組專門給他錄製了一段視頻,大概講解了整個製造流程。
數據也直接打包給他發了過來,只能說真幹事的實驗室效率都是超高的。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東西都就位了。這足以證明昨晚肯定有人通宵。
但也讓喬喻完全沒有準備。畢竟陳師兄只有一個人,還得上課。臨近期末季,還要出卷子。
張教授這邊的分析工作還要跟上,畢竟現在只是找到了方向,接下來還有一堆的事情。
性能還要繼續提高,意味着各項參數要計算得更精準。這一塊陳卓陽已經做熟了,所以喬喻還打算讓陳師兄繼續奮鬥,直到幫助劉浩把這個課題完全拿下。
所以問題就在懷柔所這邊的數據了。他還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去繼續做分析,這是個很枯燥的辛苦活,總不能他自己動手吧?
老薛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最近老薛沒時間,他正帶着自己的學生團隊做廣義模態框架的高維擴展。
更確切的說法是將羣論引入到體系之中。老薛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
因爲羣論在研究丟番圖方程的對稱性和解的分類上非常重要,特別是對於多變量丟番圖方程和有特定約束的方程。
所以如果他能完成的話,就能開始研究模態空間中的對稱變換如何作用於丟番圖方程的解集合。從而解決一系列的問題。
還能通過羣作用將解劃分爲等價的類別,從而達到定義模態空間等價類的概念。這對於研究丟番圖類數論問題明顯是個極大的突破。
這也是個很細緻且累人的活,老薛經常會跟他溝通一、兩個小時探討各種可能的方案。
所以讓老薛抽時間幹這件事幾乎是沒可能的。
那麼團隊裡就只剩下一個喬曦了。
說起來,喬喻突然覺得喬曦最近其實挺閒的。研究任務並不重,還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於是喬喻看到那些讓他頭大的數據之後,乾脆給喬曦打了個電話。
“喂,媽,最近忙嗎?”
“廢話,要期末考試了,你說我忙不忙?有事說事,沒事掛了!我還要刷題。”
一句話,完全把喬喻接下來想說的都給堵在嘴巴里了。
期末考試?
好陌生的詞彙!
袁老的學生竟然還缺績點的?
腦子裡一堆的吐槽,不過劃到嘴邊,成了兩個字:“沒事。”
“嘟嘟嘟……”
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喬喻突然有些後悔讓喬曦來京城上學了。
感情淡了!
當年兩人在星城的小房子裡相依爲命的時候,讓喬曦跟他一起學英語,搞字幕,他只提個建議,喬曦拿起英語書就開始背單詞的時光還真讓人懷念啊!
一時間喬喻甚至又想起了夏可可,起碼就目前來說還是很乖巧的。
不過據說戀愛期的女生跟婚後的女生屬於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好吧,想遠了……
至於原團隊的其他教授,喬喻還沒想好要不要讓他們做這件事,主要是這跟主線框架的研發任務沒什麼關係。
果然還是當教授好,多招幾個靠譜的學生,前期把帶出來,然後就輕鬆了。
後面就是老帶新的組合,就有了源源不斷的勞動力資源。就像張左琳那樣,走出了一條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很可惡,年紀限制了他的發展。
就在喬喻想着從哪裡挖兩個能信得過,且吃苦耐勞,還得有一定的數學素養,足以保證不出紕漏的苦工來幫他幹活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喬喻拿起來看了眼,看到田導的名字,像是燈火點亮了迷惘的大腦。他沒什麼好人選,但導師有啊,只是要考慮怎麼跟田導說這個事情。
慢條斯理的接了電話,正在考慮如何措辭,便聽到田導的聲音:“我在辦公室,你馬上過來一趟。”
“哦,那的,田導,那個……”
“嘟嘟嘟……”
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喬喻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大家都以快速掛他電話爲榮了嗎?喬曦要忙着期末考試也就算了,怎麼田導也這樣?
差評!
但沒辦法,翅膀還不夠硬……當然喬喻對自己的道德水平要求還是很高的。就算翅膀夠硬了,也要尊師重道。
抱着這樣的想法,喬喻飛快的穿好衣服,十分鐘後就趕到了田導的辦公室……外。
“蘇叔,田導今天心情怎麼樣?”田言真的秘書蘇文聽着蘇叔這句稱呼,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他才28歲來着,每次聽喬喻叫他叔叔,都讓他有種變老了的感覺。
“其實我比陳卓陽還小3歲,你叫他師兄,叫我聲哥就行。你要覺得叫哥彆扭,叫我蘇秘書也可以的。”
“哦,好的,蘇秘書,田導今天心情咋樣?”喬喻從善如流的又問了句。
“不知道,但跟平常一樣。”蘇秘書態度半點不敷衍的答了句。
沒辦法,喬喻屬於那種前途無量的後輩。但表達不滿可以用認真說廢話的方式。
“哦,明白了!”喬喻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跑到田導的辦公室門前,先是大大咧咧的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把門推開。
不過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探了個腦袋進去,說道:“田導,我來了。”
“來了就直接進來,怎麼?還要我去請你?”
嗯,語氣不善的樣子。
喬喻走進了辦公室,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找位置,而是老老實實來到了田導的辦公桌前,打算聽導師訓話。
“這段時間忙什麼呢?跟張教授合作的課題有沒有進展?人家的經費都打過來了,你那邊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喬喻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在臨海的時候跟張元翎的團隊簽了協議的,雙方一起推進針對仿射B型Weyl羣的研究來着。
不過最近他壓根沒理會這個項目。倒不是忘了,而是他在等着老薛那邊羣論引入框架的進展。
Weyl羣這玩意兒本就是李羣跟李代數的表示理論中的內容。主要涉及到無限維的結構。
所以等到老薛把這塊工作快做完了之後,再來考慮這個問題,就能事半功倍。
於是喬喻大大方方的開始甩鍋。
“這個不急吧?薛教授那邊的工作還沒搞定呢。羣結構在廣義模態空間的基礎定理都還在推導,我也是等着薛教授那邊趕緊出成果。”
“哦,所以你這個項目負責人就是把任務都安排出去,自己去給別人當顧問?喬喻,也是長本事了,都能主動去接活了?”
好吧,肯定是張左琳或者馬博濤沒事兒跟田導多嘴了。張左琳的嫌疑更大。
其實他也能理解。就算張教授就算跟田言真彙報,大概率也是說他的好話,表示一下感謝。不過田導的考慮可能跟別人不一樣。
“啊……您是說我跟溫響型凝膠設計的合作對吧?是這樣的,田導,我主要是考慮要將廣義模態公理體系推廣到應用上。
不瞞您說,說是我給他們當顧問,其實是用他們的數據來驗證我一個想法。通過高維模態空間向低維模態空間投影技術,對數據進行智能化分析。
而且現在看來我的想法似乎有效!這意味着廣義模態公理體系可以直接推廣到應用層面,用於各大實驗室研究的理論建模。
尤其是現在各種先進的模型對面不再授權給我們使用,很多學術性交流已經被限制的情況下,我真的很希望能爲了華夏材料學的崛起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喬喻一本正經的發言把田言真都說得愣住了。
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開始憂國憂民,肯定是不能批評吧?
“哦,這樣啊。那行,你在這兒等會吧,陸教授應該馬上就到了。他專門打電話給我,說是想向你討教一番。”
最終田言真點了點頭,說道。
“啊?陸教授?”喬喻二丈摸不着頭腦的反問道。
他本以爲是張左琳教授跟田言真說的這事,沒想到竟然是陸教授。
“怎麼了?你給人當顧問,不是幫張教授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嗎?陸教授說張左琳昨晚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他……”
說到這裡,田言真臉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大概是想笑,但又要維持師道尊嚴,不想當着喬喻的面笑出來。
忍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張教授說陸教授學藝不精來着,還不如你。陸教授氣不過,昨天大晚上跑去實驗室跟張左琳較真。
結果人家實驗室拿出了你給的方案,說是你用他們現有的數據直接出了結果。你是出息了,陸教授今天一大清早就給我打電話……”
喬喻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能說教授們的精神狀態是真好。他還記得昨晚他跟馬博濤簽完合同,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這個點都不用睡覺的嗎?
換句話說,他走了之後,張左琳不知道怎麼想的,又給陸教授打了個電話。然後兩人在電話裡大概是爲這個事吵起來了。
嗯,大概還是酒喝多了。
不過喬喻記得昨天張左琳好像也沒喝多少,那個……才兩瓶啤酒,菜也沒少吃,應該不至於醉成這樣吧?
話說喬曦以前喝兩瓶啤酒簡直就跟喝了兩瓶水一樣,飽嗝都不會打一個。
總之事實再次證明了酒精害人!
“那,陸教授是想來了解些啥?”喬喻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田言真笑了笑,打趣的答道:“肯定是你這套分析方法了。你不是打算爲華夏材料學界做貢獻麼?陸教授在泛函、數值分析、優化理論這塊正好都有着極深的造詣。
這也是以前化學實驗室那邊都喜歡找他幫忙的原因。他前些年評傑青的課題就是泛函分析在量子化學中的應用。你跟陸教授聊聊,正好以後一起做貢獻。”
“哦!這樣啊!”喬喻點了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腦子裡卻開始快速轉了起來。
嗯,具體的方法肯定不能隨便亂傳的。不過理由好像很好找。
畢竟他的方法跟泛函不沾邊。可以說是一種優化的方法,不過必須得對廣義模態理論有深刻的瞭解才能用。
主要是現在他甚至沒法爲這套方法申請專利,因爲數學方法本身是難以獲得專利的,必須得將數學方法轉化成具體技術方案。
目前的情況是,他的這種分析方法,並沒有一個可以穩定輸出的模型。每次應用時,還必須根據具體問題的特點和條件,進行個性化的分析,並設計針對性的函數跟算法。
而缺乏穩定的標準化輸出,就不可能作爲一種普適性技術進行專利申請。總之他還需要時間跟人手去解決穩定性跟通用性的問題,搞出標準化的通用方法,才能夠申請專利。
是的,最近一段時間,喬喻雖然沒有做太多理論上的研究,但是把申請專利,搞公司這塊都研究的比較透徹了。
可以說理論方面已經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就差實際操作了。
而且實操這塊喬喻也很有信心。
他現在跟張左琳教授關係不錯,張左琳教授又已經辦了兩家搞專利授權的公司,效益又還不錯。以後有問題了,可以向張教授請教。
“行了,別動歪腦筋了。等會陸教授來了,你就跟他聊聊大概的構思就行了。放心吧,你沒寫出文章之前,人家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雖然喬喻覺得自己裝的很像了,但顯然田言真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那些小想法。
“嘿嘿……”喬喻乾笑了兩聲,然後很認真的問道:“田導,有那麼明顯嗎?”
田言真笑了笑,沒搭話,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好在沒讓他等多久,陸教授就上門了。
讓喬喻意外的是,教授身邊還有個女學生。嗯,應該是學生畢竟看上去年紀差的有些大了。
“田院士,你好,今天又麻煩你了。”
“客氣了,陸教授。呦,張曉也來了。喬喻,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就是數學院的陸華舟教授,泛函方面的專家。這位是陸教授的學生,你師姐,叫張曉。喬喻,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陸華舟微笑着說道:“嗨,還有什麼好介紹的?臨海開會的時候都在主席臺上見過了。喬喻啊,應該是年初的時候,田院士還專門給我打了個電話。
說是讓你去幫着實驗室那邊做一個分析,如果有什麼不懂的,讓我能幫着你看看。我這從年初等到年底都沒接到你的電話。沒辦法,只能厚着臉皮讓田院士幫着引薦一下了。”
喬喻靦腆的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陸教授好,師姐好。”
對面的張師姐笑了笑,然後衝着喬喻禮貌的點了點頭。
“行了,坐吧。你們就在我這兒聊吧。”寒暄過後,很快外面的蘇助理給幾個人都端來了茶水。
陸教授也沒浪費時間,抿了一口茶之後,就直接開口問道:“昨天我去了左琳教授的實驗室,又研究了一遍他的數據。
順便還看了你出的那些報表。哎,說來慚愧,我想了一晚上都沒想通你是怎麼辦到的。不止是我沒想通,張曉其實一直跟着他們的進展,做一些基礎性的記錄跟分析。
我昨天去過左琳教授那邊之後,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你幫實驗室給出的分析報告解決了目前的問題,她都不相信的。能不能跟我們講講你用的什麼方法?”
喬喻一直在打量陸教授跟他身邊的師姐。
陸華舟就不用說了。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不過喬喻早就在數學院的官網上看到過照片。
倒是這位張師姐是第一次見。說實話研究中心這邊很少看到師姐,女教授都很少看到。多少讓喬喻有些好奇。
這位張師姐第一眼給人的感覺顏值似乎並不算高,普普通通的。比喬曦跟夏可可都差遠了。
不過多看幾眼,似乎還挺順眼的。安安靜靜的,有種挺特別的氣質。
尤其是那雙眼睛就那麼直愣愣的盯着他,四目相對,兩人都半點不覺得尷尬的。不過喬喻能看出這位學姐單純就是想知道他的方法。
因爲那目光跟夏可可那種目光不太一樣。
“嗯,其實我用的辦法就是脫胎於我的廣義模態公理體系,那個……說實話,如果對模態空間跟模態幾何以及相關定理不夠理解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喬喻認真且誠實的答道。
陸華舟笑着說道:“看,我就知道!喬喻啊,這也是我把張曉帶來的原因。我最近的確是忙了些,沒時間仔細研究你的論文。
不過張曉對你的模態公理體系很感興趣。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研究。起碼關於模態空間的定義跟你模態幾何應該還是瞭解的,對吧?”
張師姐點了點頭,然後衝着喬喻笑了笑,接過這個話題說道:“嗯,也不敢說完全理解了。但大概瞭解模態空間的構成。
我很佩服你的思路,設計出了一個同時帶有座標系統跟度量的空間。而且模態點能直接表示系統的某一個狀態。
而且座標還能根據系統的關鍵參數變化。說實話,讀你這篇文章的時候,怎麼說呢,我總有種這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感覺。”
這還是張曉今天第一次說話。
聲音有別與夏可可的青春跟稚嫩,以及喬曦的慵懶,有股子英氣。
當然這只是喬喻個人的感覺。
不過喬喻最欣賞這位張曉師姐的還是她夸人的本事。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感覺。”瞧瞧,這麼有涵養跟水平,讓人聽了很開心,又不覺得是拍馬屁的話,真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出來的。
關鍵是喬喻覺得師姐說的很對,簡直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有種天不生喬喻,數學萬古如長夜的豪邁感。這也是喬喻一直鍛鍊語言能力的原因了。
會說話的人很容易就能捕獲身邊人的好感,至於那些不會說話的,往往把人得罪慘了還不知道爲什麼。
也讓喬喻喜歡跟這位師姐多聊幾句。
“其實也沒什麼太神奇的。我最初始的想法其實就是能更直觀的研究素數的分佈。也是沒辦法,現在研究素數的方法都太抽象了。
你瞭解模態空間的話,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就簡單了。其實無非就是將實驗室數據映射成模態點,然後通過路徑、距離跟密度去分析那些參數。
當然還需要推導出可以特定的函數用於對實驗室數據做歸類。看吧,只要瞭解模態空間的原理還是很簡單的。嗯,就很顯然,對吧?”
張曉怔了怔,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導師。
就很顯然?
哪裡顯然了?
論文裡看到顯然兩個字,都很讓她傷腦筋了。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顯然兩個字,讓人完全摸不着頭腦。
“喬喻啊,張曉可是虛心向你請教,你不能說沒看過論文,你說不懂模態空間說不清楚。瞭解模態空間你又一句很顯然對付過去吧?”
陸教授樂呵呵的說道,不過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差沒說喬喻你孩子不厚道了。
喬喻連忙解釋道:“不是,陸教授,張師姐我真沒這個意思,是真的很顯然啊!要不師姐,你有啥不懂的直接問吧?”
張曉笑了笑,說道:“師弟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就問了啊。你剛纔說所有數據都映射成模態點我大概能理解。
但是實驗室的數據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指向,比如數據之間的關係、重要性甚至意義可能並不直接顯現,如何在分析中準確對數據進行定位呢?”
喬喻想都沒想,便開口反問道:“所以爲什麼模態空間需要有明確的幾何結構呢?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數據的確是無序的,甚至是雜亂的,但空間上有序的啊!看,明顯了吧?”
說完,喬喻一臉真誠的攤了攤手。
“喬喻,好好回答,別明顯來明顯去的!”旁邊田言真很不給面子的開口說了句,大概也是實在拉不下面子了。
喬喻愣了愣,然後看了自家導師一眼,然後決定老實一點。
“嗯,好像的確沒那麼明顯。這麼說吧,實驗數據可能很多,投射到模態空間後就會維度太多,我們就可以先通過降維技術,找到數據中最重要的特徵參數,用這些參數作爲模態點的座標。
當然也可能出現實驗數據存在缺失值的情況,那就採用插值、擬合等等亂七八糟的方法填補,首先確保每個模態點能被完整描述。然後重複上一步進行降維操作。
總之我們要的就是把數據在模態空間中被系統化,這樣就可以對數據進行進一步的篩選。然後低維投影部分就是我們需要的且具備一定規律的數據了。”
這次喬喻覺得自己應該是回答的很詳細了。反正原理是講的很清楚了。
如果還往深了講,那就是涉及到很具體的實驗室細節跟各種參數權重的函數設計。一時半會根本講不清楚的了。
喬喻看對面的師姐依然微微蹙着眉頭,感覺她大概率還不是很明白具體如何處理。
不過這纔是正常的。
再怎麼認真讀過他的文章,也不可能跟他的陳師兄相提並論吧?
陳卓陽可是從這套理論誕生的時候,喬喻便開始手把手的教師兄那些概念給證明過程,以及如何進行數值的驗證。
即便如此,處理實驗室數據的時候,他已經把具體的函數都推出來,具體操作的時候,陳師兄還是打電話請教過他好幾次。
當然,這也跟整個處理過程比較抽象。陳師兄抽象思維這塊,又恰好有所欠缺有關。
如果這位張曉師姐真的聽他說說原理就能完全搞清楚思路的話,那他應該不會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畢竟這可是燕北大學,不存在這麼牛的人被埋沒的情況。
“哈哈,聽不明白吧?”陸教授笑着問了句。
張曉點了點頭,的確沒太聽明白。
“聽不明白正常的。喬喻創造的這套公理體系本來就很抽象。國外數學家也很看好這套體系,能夠大放異彩。你還得好好學才行。”
陸教授說了句自己的學生,隨後看向田言真說道:“田院士,你應該也知道,張曉是我手底下最有天賦的學生,各方面也是挺優秀的,這些年一直跟着我學泛函分析。
喬喻前段時間搞出了廣義模態公理體系,她就很感興趣,最近一直在研究着呢,恰好又出了實驗室這個事。哎……
總之這孩子現在覺得我這套沒什麼用了,也不想跟我學了就想着跟喬喻學習他那套新東西。所以我今天帶着她來其實主要還是想問問。看能不能拜個師,哈哈……”
田言真看了喬喻一眼,然後便看到一張很茫然的臉。
好傢伙,他是真以爲這位陸教授只是來研究下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結果竟然是帶着師姐來找老師的?
話說這些教授都太不靠譜了吧?老薛還只是讓他幫着改改論文,這位倒好,直接想把學生都丟給他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