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店霄笑了,坐在旁邊的一個凳子上,兩個胳膊拄在桌面託着下巴開心的笑了,憨厚的面容,咧嘴露出上面一排牙齒,大眼睛來回眨巴,好奇中還有一種期盼,臉上那道疤痕的彆扭都顯得淡了。
“牛肉來了,看看,我這孫子一聽你講,居然高興成這個樣子,以前的日子可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老頭子我要是會這些,就天天說給他聽。”
陳老頭看到孫子笑了,痛快地進到茅屋中端出一大盤的牛肉,擺到桌子上扭頭慈愛地看着還在那笑個不停的孫子。
店霄這次是真開心,一萬五千匹馬呀,如此重要的事情一盤牛肉就能換來,世界上還有比這還便宜的情報麼?若不是裝呆過程中,他早就蹦高笑了。
陳老頭那慈愛也是真的,看着店霄心中感嘆‘白老頭整日的閒逛,也能碰上這樣的人?昨晚上和自己出的主意,這剛用上就有如此重要消息,這小子腦袋是怎麼長的呢?什麼事兒都要算計。’
香噴噴的牛肉整齊地碼了一大盤子,看着那絲絲的紋理和誘人的顏色就覺得好吃,剛纔說事情的人,當先夾起一片,放到嘴中細細咀嚼一番後,面露享受,感慨地說道:
“老陳頭你是真給呀?還給了這麼一大盤子,碼的這麼高,怕是二斤都打不住,諸位,看看,人家這肉擺這了,咱們也別小氣,誰有什麼新鮮的事和有趣、希奇的故事都給小蔫講講,就可這一盤子肉來了。人家守着路邊做點小買賣也不容易。”
剩下的六個人見他已經動筷子了,也都不客氣,紛紛夾起一片品嚐,其中一個人滿意點着頭道:
“真好吃呀。從小到大就沒吃過如此香的牛肉,可惜這麼好地孩子,若是再機靈些。不定多少人搶着上門求親呢,來,我也講一個。沿着此路一直向前,有那麼一個叫邏些的城市,五百年多年前這出了一個非常有名的蕃人……。”
店霄依舊在那好奇聽着,笑容一直沒變,目光中的神采反到更加濃郁,陳老頭看着佩服,這孩子真能裝。
其實他誤會了,店霄不是因這故事如此。而是想到了這個消息一但準確,那湯家蓄意囤積馬匹、阻礙交易、耽擱朝廷用馬,這些罪名可就都成立了,這就是叛國呀!
等白老頭一動手,所有地勢力將被剷除。以後楊家過來發展阻力小不少,錢吶就是這麼賺來的。
那幾個人邊吃邊輪番講着。看着小蔫這個樣子,更賣力氣了,誰不希望有個好聽衆?
雖說其他的故事已經不再有價值。可做戲做全套地陳老頭仍然在幾個人拒絕下免費送上不少酒,算是答謝。
待衆人吃高興,打着招呼走後,陳老頭一看店霄還在那笑呢,不由問道:
“你幹什麼呢?人都走了,你到是動彈動彈收拾下桌子呀,難道還讓我這個老頭幹?喂!回神!”
張開巴掌到店霄面前晃了一晃,店霄才猛然驚醒,紐着頭問:
“人呢?哦,走啦?收拾,馬上就收拾。”
店霄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嘴也沒閒着,在那哼哼‘我得意的笑又得意地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一天盡唱些沒聽過的調調,在哪學的呢?恩,這個好,笑看紅塵人不老呀!”
陳老頭搖着頭晃悠進茅屋休息去了,留下想做英雄少年的店霄在那擦桌子。
許是因昨夜那場大雨的緣故,今日除去那七個人外,眼看到晌午都沒有其他人再來,莫說是坐下休息喝碗水的人,就是直接路過地人都沒見一個。
店霄已經把聽到的消息用明礬寫成了情報,等着再來人或是陳老頭去送,現在無聊的在那做着一些鍛鍊身體的動作,找個離地比較近的大樹丫,雙手抓着做引體向上,再當成單槓那樣來回翻一翻,加強腹部肌肉。
一通折騰胳膊和腰終於累沒勁了,又回到棚子下面做高擡腿,踏得地面‘嘣嘣’直響,喘着粗氣嘀咕:
“怎麼回事呢?退步了?手藝不行?怪了啊!”
“你鬧心不?這一會兒光看你折騰了,你說地都是什麼?大點聲。”
陳老頭坐在凳子上,擺弄着手中的菜刀給一隻燒雞剔肉,一下一下看着象慢悠悠地,可速度卻是非常快,一片片一塊塊雞肉在刀下形成,落到早已準備好的盤子當中,店霄在旁邊看的直皺眉,暗道:
“這老頭子,手段不少啊,一百零八片地烤鴨都沒他厲害,那東西是特意看手藝,他這看着是悠閒,當一切華麗歸於平淡纔是境界呀,這刀想來削到人身上也不會差。”
想歸想,聽老頭問,店霄還是要說的。
“我是覺得奇怪,昨天那個人說給湯家的管家帶回去牛蹄筋,爲何不再來拿?您老可能不知道,昨天那牛蹄筋味道不一樣,用料也不一樣,並且還多放了兩倍,按常理來說,吃過後會十分舒服,難道說那管家體質特殊,料放少了?”
店霄說完停下動作,到老頭面前的盤子裡揀起一塊雞肉放嘴中,點頭肯定着:
“不錯,帶皮帶肉,肥瘦適中,至於味道麼,我學的時間還短,不誇了,可陳爺爺,我就不明白您把這雞切這麼好看幹什麼呢?哎!您劈雞,我去劈柴,誒?要不咱
?感受不同生活?”
二郎山一處高地上,楊大小姐看一個智囊團的老頭把那封用蠟封住的信拆開,墨下內容後,又照着原來的樣子封住,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回頭對守在旁邊的珠珠輕聲說道:
“這就是因爲年歲大了。給別人幫工一個月才賺不到一百個銅錢的無用之人?多虧被小店子給請到綠野仙蹤,不然真可惜了,我覺得現在給地東西還是差了些,珠珠你記得提醒我。回去再加一些東西。”
“恩,大小姐您放心,我記下了。還是小二哥說的對,這樣的老人就算是躺在牀上只用嘴說,也非一般人可比。”
珠珠也同樣看到整個過程。在驚訝老頭手段的時候更佩服地卻是小二哥。
大小姐點了點頭,吩咐道:
“把這信給昨天那個人,讓他一起帶給白老頭,相信白老頭會做好安排的。”
說着話的工夫,一個護衛帶着昨夜被救之人便來到大小姐面前,這人看樣子休息地還算不錯,恭敬地對大小姐連着磕了幾個頭,起身謝道:
“多謝楊小姐救了小的一命。不然二郎山可能又要多一具白骨了,此恩情小的記下了,以後但有所差,必定全力以赴,恩。那個天色已亮,小地該繼續上路纔是。趕問楊小姐可曾見過一封用蠟封住的信?”
“這位公子,救命之話不必再言,當時情景。換作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信?你問的是這個吧?昨夜把公子從水中撈出後,救助時從公子身上掉落的,此刻公子醒了,便還與公子吧!”
大小姐說着話把那封信遞到這人面前。
“再次謝謝楊小姐,正是此信,還好沒有遺矢,不然小的就無法交差了,請再受小的一拜。”
這人來回看了看信,見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馬上還要再拜倒道謝,被旁邊地那個護衛按大小姐的示意給攔了下來。
“看公子好象有重要事情要辦,那我們就不予多留,祝公子一路通順。”
大小姐說完話,對這人點頭,帶着珠珠轉身離開。
這人並不知信的內容已經被人給知曉,仔細放到懷中,告辭離開,原本他是有一匹馬的,可惜因大水的關係再也尋不到,這時又不好意思管人家要馬,只好咬了咬牙,接過旁邊綠野仙蹤護衛遞過來地一些水和食物,背在身上匆匆向打箭爐趕去。
‘噼啪’聲中,一堆碼放整齊的柴火出現在廚房旁邊地空地上,還有一些整塊的木頭繼續靠牆立在那裡,店霄把斧子往柴火堆上一扔,輕輕甩了甩手腕子,幾步來到門口望外看,見棚子下面依舊空空如也,抱怨着:
“這人都哪去了呢?越閒越鬧心,來幾個路過的也成啊,老頭,你說怪不怪?”
說着邁步出來,站在陳老頭旁邊問他。
陳老頭正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呢,聽店霄問地事情,無所謂回道:
“管他來不來人呢,不來人我還能多清淨片刻,現在日頭正足,一會兒曬曬,這渾身上下都舒服。”
店霄同樣找個凳子坐下,剛要再說些什麼,卻突然看着沫水方向‘咦’了一聲,站起來仔細觀瞧,發現沒錯,有三個人一起向這邊走來,正是先前離開的那七個人中的。
陳老頭也看到了,迎上前去問道:
“幾位怎麼回來了?其他人呢?”
“唉!別提了,他們在沫水河邊那看着茶包呢,我們回來買點東西,昨夜的雨一下,沫水漲了不少,也急了不少,船伕無法擺渡,說只能等晚些時候水緩後才能過去,我們回來買些吃的,原來帶的那些被雨水一打實在是難以下嚥。”
那個人說出了原因,一臉沮喪,想了想又補充道:
“其實不光我們過不去,對面的人也過不來,挺多人都等着呢,湯家的幾個人也不例外,好象比較急的樣子,別看平時能耐,這時候用不上啊。”
店霄心理平衡了,原來不是手藝和材料不行,而是過不來,陳老頭按照三個人要的把東西裝好,又額外送了些,說這也算是新鮮事情。
沫水那邊過不來,二郎山卻有人下來了,兩隻騾子五個人,象經過了一場大戰般,俱是疲憊不堪,有一個人更是找到一個柱子旁的椅子坐下,整個身體靠在柱子上。
店霄去幫着拴騾子,陳老頭負責招呼,先是把沫水那邊的情況說一下,接着又問幾個人有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好講給孫子聽,免費給牛肉。
靠着柱子的那個人當先接過一碗水灌到肚子中,用袖子胡亂抹下嘴,終於是覺得舒服些,稍作思考說道:
“有一個事兒不知道你們聽過沒?綠野仙蹤你們應該知道吧?這些日子以來到處給一些離成都府府城稍遠地方的茶肆、酒肆送特殊材料,並把一些菜的做法教給人家,弄的不少人都直接去這些地方吃東西,一個是嚐嚐新菜,另一個就是便宜,結果經這一鬧,不少酒樓都準備聯合起來對付綠野仙綜了。”
“此話當真?”
陳老頭問道。
“錯不了,我們出來時聽說綠野仙蹤的人正在雅州那邊教,說不定,還能來此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