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擺擺手止住見這個人衝得急要上前阻攔一下的護步,在這個人跑過來的時候打量上一番。
粗布的衣服,破了幾個洞又打上補丁的布鞋,雞窩加爆炸式的頭髮,高凸的顴骨,消瘦的臉頰,五尺左右的身高,大骨架,衣服被跑動的風吹着貼在身上,身上沒有多少的肉,此刻正圓睜着佈滿血絲的眼睛焦急地問道:
“哪個是楊忡的東家?他出事兒了,讓你們過去幫一下,你是?”
來人見店霄迎着他別人都在旁邊警惕地站立,便向店霄問道,眼睛同時掃向有女子聲音傳出的木屋。
“別急,我就可以管事,先告訴我,現在楊忡會不會馬上就死?是不是正在被打?”
店霄心中給這個人定位着問道。
“還不會死,剛纔捱打了幾下,現在被兄弟們給攔住了,你能管事就好,快去幫幫他,他被人給冤枉了,呼~!”
來人跑得急,挺住一口氣把話說完在那裡連續喘息,眼睛也開始趁着這時候看向其他站在屋子外面的人,那用好布料製作的整齊的衣服,一個個的精神頭都在告訴他,這些人平時的日子過得都不錯,東家應該是個好人。
店霄示意一個綠野仙蹤打雜的人給這個報信的弄點水喝,回話道:
“不能死啊,也不捱打了?那急什麼?喝口水歇歇,慢慢說,楊忡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因那錠金子?”
“是,正是,就是因那個金子,那金子上面怎麼沒有記號?楊忡拿着那個金子去找我們,說有好事情,我們正守來一艘船,準備幹活,告訴他先等等。他就說去買點東西,回來幫我們卸完一起走,結果一個賣東西的人見他拿着金子就非說是偷他的,他丟過那麼一塊,還好離着近,我們過去快。”
一大杯清水灌下,這人舒服地抹去額頭上的汗,把事情簡短說出。店霄點點頭又問道:
“你們可知道那個賣東西的地方都賣什麼?東家是誰?平時人怎麼樣?說來聽聽,我好想些辦法,直接過去作證不合我們行事的規矩,那金子是路上經過呂宋的時候弄到的礦石。讓我們的工匠練手給弄出來的,當然沒有什麼記號了。”
“對,先說說那個買賣人,我們從來不會吃了虧還去解釋。別人不惹我們我們都去惹別人呢,現在惹了我們,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屋子中地大小姐聽見外面的話站到門口把面紗給挑起一點看着報信的人說道,一直躺着的露露姑娘被扶起來準備到外面曬曬太陽。玉兒已經先一步找打雜的人去給支太陽傘。
或許是吃了那些大小姐給的東西,也或許是知道以後的日子能好過,楊露整個人都顯得精神起來。頭髮被梳攏好插上漂亮的飾物。衣服給換過一身。臉上也被抹過胭脂,略微低下頭輕輕撫摩那隻大小姐硬給她地玻璃戒指。好象是知道有很多人在看她現在的樣子,不由得羞澀起來。
那個來報信的人都看呆了,嘟囓着:
“露露妹子原來能漂亮如斯啊,哎~!樣地衣服都沒有,即便這樣也有不少人要提親,楊忡總怕妹妹吃虧,到現在還沒個婆家。”
“問你話呢,說說那個買賣人的事情,走,露露妹妹我帶你曬曬太陽,到傘下去曬,還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呢。”
大小姐說着拉上楊露慢慢向不遠處的傘走去。
“哦,好,這就說,那個買賣人是一個倭國地,我們這次卸的船也是倭國的,不知爲何,這兩年他們那裡過來的人多了不少,別地方地也是如此,山裡面有金子,都是奔這個來的。
那個倭人賣的都是些雜物,平時能用到地,還有幾個在附近開個吃飯地地方,從倭國運來地清酒在這邊賣得不錯,我們是喝不起,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你比他們厲害,他們給你當狗都可以,你若是不行,他們就欺負你,還特別的不要臉,當某個被他們欺負過地人有了錢,他們就會厚着臉皮去給下跪道歉當狗。”
“哦~!我知道啦,和我們遇到的倭人當狗我都不要,既然這樣就好辦啦,小店子,你幫想個招兒,救出人來還能收拾他們一下,最好不要輕易就弄死了。”
大小姐把一杯帶着冰塊的葡萄酒遞給露露,在那裡插言說道。
“好,那就想招,你們卸的船也是倭國的?是不是一共有三隻?”
店霄想到那個被他們當成目標的船問道,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是,你怎麼知道?就是三隻船,其中有一隻船上都是倭國人,好象有受傷的,傷得還很重,另兩隻船上面的是大食人,與那些倭國人相識,看他們談笑的樣子,關係應該不錯。”
報信的人想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道。
店霄點點頭有些疑惑地說道:
“大食?恩,這幫人很能跑,這邊早就有他們的足跡了,那些個日本人真能挺,到現在還有感染病菌沒死的,看來以後可以去抓他們的人來做活體實驗,這兩個離着如此遠的人怎麼就能弄一起去呢?不管了,先陰他們一次再說。”
一番話說話用指着跟下來的一個管事的吩咐道:
“你帶人去換身衣服,別讓他們看出來是綠野仙蹤就行,樣式儘量雜亂一些,人不要太多,恩,二
就好,拿上一些個我們做出來的金錠,去那裡給作證這邊採到的礦石煉出來的,然後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楊忡由你們帶着,等我們和你那邊接觸,期間可以多向楊忡打聽一下這邊的事情。”
那個管事的馬上轉身帶着人離去,店霄看着剩下的人安排道:
“其他人回到船上,特種部隊的出來一些,跟我進山,找個會看礦的工匠,去尋金礦。恩,就這麼定了,大家分頭行動吧。”
大小姐明顯也想跟着去,央求過幾句不行,只好嘟起嘴兒在店霄耳邊說晚上再也不幫他忙了後,拉上有些弄不明白誰纔是東家的楊露向船的位置走去。
離着碼頭不遠地一處買賣雜貨的店鋪外,一羣衣衫老舊的炎華人正護着楊忡,與人數比他們多出不少的倭國人對峙着。看楊忡那左面臉上多出來的一塊青紫,就知道是剛纔捱打以後留下的。
“快點把這個偷了我黃金的賊交出來,不然我們可要動手了,哼!就是你們這些炎華人才讓我們受了損失。”
一個倭國人站在這些人的面前聲色俱厲地叫着。其他地倭國人配合地做出欲攻擊的動作,嚇得一衆炎華人把楊忡緊緊護在中間,儘量縮小***,一個身體在這些人中最壯實的上前一步說道:
“野村偷人。楊忡兄弟已經說過不是偷的,是別人給地了,你不要信口雌黃,要打便打。我們怕了你們不成?”
“這可是你說的,既然想捱打那就打,一起上啊。”
這個叫野村偷人的倭國人就是不準備好好說。見自己這邊的人多。大喊一上往前邁了一步。其他地倭國人也跟着邁了一步,互相看着等別人先動手。其他人好揀便宜。
這個給楊忡出頭的人也不含糊,對着野村偷人邁出兩步,那身上鼓起來的肉塊把野村偷人嚇得又退了回去。
“住手,聽我說說,野村偷人,你說這位小東西偷的是你地東西,他說有人能給證明不是他偷的,那麼不妨就等等,這一點時候都不行嗎?難道誰心中有鬼?”
一個穿着綢衫的人擠開最外面看熱鬧地人羣走進來對着野村偷人說道,在他地身後還跟着十來個腰上帶着武器地護衛。
野村偷人還在想怎麼在不丟顏面的情況下讓別人先動手,聽到有人幫腔,轉頭一看,馬上就換上個笑臉,獻媚地說道:
“原來是沈東家,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這麼說從炎華來地貨又到了?好好好,炎華人果然不錯,恩,就是這些個不一樣,對,不一樣的,沈東家您說的對,等等,那我們就等等。”
奉承過幾句又轉回頭狠狠瞪了被圍上的這些人一眼,對着在裡面露出頭看着他的楊忡說道:
“哼!看在沈東家的面子上我就再等等,若是再過一會還沒有人來的話,那你這個賊就當定了,我一共丟了兩塊這麼大的金子,還有一塊你要拿出來,不然,就用你妹妹抵吧,你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提親你不幹,這回等我玩夠了,讓與別人再玩,看你又能如何?”
“你個畜生,你不許打我妹妹注意,我,我和你拼了。”
楊忡聽不得別人說他妹妹的壞話,這時候也不管對方有多少人就要往前衝,被身邊的人死勁抓住不放,這要是衝出去,容易被打死。
那個站在旁邊的姓沈的人聽到這種話眉頭皺了皺,不溫不火地說道:
“野村偷人,該是如何就是如何,不用說這些吧?難道你們倭人心中整天想的就是這個?若是真偷了,那金子我賠與你便是,從貨裡面抵出來。”
“是,是,沈東家說的是,這事不急,先等等,等等再說,不知沈東家這回有沒有帶來什麼好東西?哦,炎華的東西都不錯,我是說有沒有這邊沒有運過的?”
野村偷人面色再一轉,陪着笑容對這個沈東家說着,沈東家只是點點頭,未再說什麼,人也沒有離開,就在這陪着,身後的護衛一個個警惕地看向周圍。
“楊忡小兄弟,楊忡小兄弟,你在哪呢?我給你作證來了,楊忡小兄弟……。”
這些人又等了能有兩刻種,正當有人不耐煩的時候,人羣外面傳來尋人的聲音,那個方向站着的人自覺分開來,露出一條路,一個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人,帶着二十多個衣服雜亂的人走了進來,一擡眼正好看見目露疑惑之色的楊忡,急跑幾步到得近前,扶住他的肩膀說道:
“楊忡小兄弟,我來晚一步讓你受苦了,回頭一定補給你,哎~!都願我,給您點別的也行了,不該把那剛煉的東西給你,罷了罷了,給你作完證一定要把這個公道討回來。”
聲音不大不小,稍微近些的人就能聽見,野村偷人等幾個倭國的耳朵尖,也聽個真切,相互使了個眼色等待着。
楊忡聽着話,看到面前這個見過一面的人使勁眨眼睛,心中思慮一下,點點頭表示明白,這才拉着此人到前面對着野村偷人說道:“這就是給我金子的人,哪個人稀罕偷你的東西?呸!”
管事的人這時候也配合着對後面的人使個眼神,後面的人拎着一個大袋子上前來,口朝下一順,‘嘩啦’聲中,出現了一堆金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