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對男女不設防,平素民風剽悍,男人對女人很是直接,壓根不懂什麼風情,白明宣這樣撩人的眼神,單玉根本招架不住。
可是,回到驛館,單之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聽完介紹,單玉不但知道白明宣是皇后的嫡子,且風丨流成性,男女通吃,心中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此刻聽說他前來,一點不想見。
“這個色丨胚,定是被你的美貌迷住了。”單之峰冷哼一聲,“不過,如今白偉琪尚未立太子,他接近我們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管他什麼目的,皇兄你去就好,我纔不想見他!”單玉在南榮也是衆星捧月的人物,身邊不乏追求她的男子,一想到白明宣名聲這樣差,管他什麼皇后嫡子,頓時沒了興趣。
“耍什麼小性子?”單之峰眉一皺,拉起單玉就往外走,“忘了我的話了?你的目的不是隻找個夫君這麼簡單,只有將月國的皇族拿捏在你的手心,我南榮纔有再次崛起的機會!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兩條腿的男人,只要你乖乖聽皇兄的話,將他們掌控在手中,日後你想要多少男人,皇兄給你找多少!”
此時,一個不速之客也出現在了七皇子府。
“父皇深夜駕到,兒臣有失遠迎!”白逸羽趕去花廳,揮退左右,看着一身便衣的白偉琪,並沒有太吃驚。
“起來吧,朕有事要和你說。”白偉琪虛手一扶,白逸羽起身走到他身旁。
“對於南榮聯姻,你怎麼看?”白偉琪直截了當提問。
“虛情假意的成分更多一些。”白逸羽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若朕將那單玉指給你,可好?”白偉琪單手撐頭,看向白逸羽的眼裡帶着幾分深意。
“恐怕她不會願意,單之峰或許也不願意。”白逸羽淡淡一笑,“兒臣與南榮的矛盾由來已久。”
“那是過去,如今既然他們前來求和,恩恩怨怨自然都該放下。”白偉琪品了一口茶,意有所指,“能駕馭喜歡自己的人,算不得本事。能讓仇恨自己的人俯首貼耳,這纔是能力。”
“父皇說的是。”白逸羽並未反駁,話鋒輕輕一轉,“只是,兒臣與葉瓊剛剛成親不到兩月,若又娶個異族公主回府,心中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白偉琪將茶盞放下,“葉瓊身子弱,朕早有所耳聞,你這一脈要想開枝散葉,府中僅她一人顯然不行。讓你迎娶這單玉,朕也是爲你着想。”
“多謝父皇,可兒臣覺得怎麼也要等上個一年半載吧。兒臣臥牀這些日子,葉瓊每日親自伺候兒臣,如今兒臣剛剛大安,剛剛纔與她圓房,便又要再娶其他女人進府,她會怎麼想?”白逸羽輕輕搖頭,一臉的不忍心。
“如此說來,你果真很愛你的皇子妃?”白偉琪尾音一挑,眼裡多了幾分審視,“可朕怎麼聽說,你平素根本就不怎麼留宿她的園子,倒是將一個護衛時刻放在身邊,就連夜裡都宿在一處?”
白逸羽眉心一跳,語氣卻沒有任何異常,“正是因爲葉瓊體弱,兒臣憐惜她的身子,纔沒有每日宿在她房中。至於阿九,從平州開始,兒臣就讓他宿在內室的外間,不過是爲了隨時貼身保護兒臣罷了。”
“真的是這樣?”白偉琪的眸光凝在白逸羽身上,眸中情緒暗涌,“天山派不是給了你幾個影衛麼?難道還不如他的武功?”
“阿九的武功或許沒有兒臣的同門厲害,但是,他人很機智,又很忠誠,這些年屢次救兒臣於危難之中,所以兒臣更信賴他,更習慣用他。”白逸羽的話裡聽不出什麼問題。
“你是皇子,凡事要有個度,再將護衛當作心腹,也不能忘了主僕之別,不能生出那些個閒言碎語來,否則,你將皇族威嚴置於何地?將你的皇子妃置於何地?”白偉琪瞥了一眼白逸羽,“朕知道這個護衛曾救過你,若他居功自傲,你不忍管教,朕不妨替你教導他。”
白逸羽一驚,“父皇,阿九他不是那樣的人……”
“你果然這般替他說話。”白偉琪眼裡閃過一絲不贊同,語氣突然就冷了,“他再好也只是你的手下,你莫要因爲他亂了規矩。朕可是聽說他和老二、老六都走得很近,一個四處討好主子的奴才,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忠誠麼?”
“父皇……”白逸羽剛要再說什麼,白偉琪已經站起身拉上了面罩,“朕還要去賢王府,你好自爲之。”
“恭送父皇!”白逸羽話音剛落,白偉琪已經閃身出了花廳,和他的隱衛一起消失了身影。
白逸羽在花廳獨坐了一陣,方纔回到攬月軒。
次日,宮宴。
單玉精心打扮之後,更加光彩照人,就連一向自詡漂亮的白娉婷也被她比了下去。
今夜的單玉主動爲白偉琪獻舞,她的舞姿不但充滿了異族的神秘,還帶着野性的妖豔和美,像一朵帶着刺的玫瑰等待人採擷。衆人的目光都被她牽引,就連向來不近女丨色的白御麟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白娉婷撅着脣,嫉妒地看着場中飛旋的單玉,突然感覺到兩道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擡頭去看,便對上了單之峰的視線,那眸光如狼,帶着毫不掩飾的佔丨有欲,就像要將她活活撕開一樣。
白娉婷當即將頭埋了下去。和小奴兒有了那樣的關係之後,她自然看得明白,當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向自己意味着什麼。只是,她萬萬想不到,單之峰和傳說中完全不同。
原以爲好戰的單之峰一定五大三粗、醜陋無比,可沒想到,單之峰除了一雙碧瞳與衆不同之外,身形修長,五官俊美,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
此刻,他坐在白娉婷的對面,手裡把玩着白玉盞,眼神時不時落在白娉婷身上,時而審視,時而淺笑,時而舉杯,那眼神撩得白娉婷愈發不自在起來。
皇甫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暗中蹙了下眉頭。
對於單之峰兄妹的來意,她自然很清楚,即使白偉琪已經明確表示不願納單玉爲妃,皇甫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今夜單玉的眼神總是時不時落在白偉琪身上,火辣勾丨人,看來她心中最佳的和親人選依然是月國最尊貴的男子。
單之峰會對白娉婷如此有興趣,這倒在皇甫鈺意料之中,只是,卻也讓她糾結頭疼。
左妃和劉妃不動聲色地看着單玉,眼裡都滑過一絲深意。
白偉琪的後宮多年來平靜得宛如一潭死水,皇后、左妃和劉妃早已青春不再,白偉琪雖然沒有往後宮增加嬪妃,但也極少寵幸她們,每月到她們宮中留宿的次數都很有限。
這些年來,三個女人已經習慣了平分秋色,若是這年輕熱情的單玉進了宮,局面恐怕會大變。
但白偉琪似乎真的對單玉沒什麼心思,就連單玉跳完舞,他也只是讓坐在一旁的白御麟做評論。
白御麟不愧走南闖北的俠客,對西域的舞蹈也說的頭頭是道,單玉看向他的眼裡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是幾分欣賞。可一想到他雙腿殘疾,還只是個閒散王爺,單玉眼裡又閃過一絲惋惜。
她的這番神色變化自然沒有逃過白御麟的眼睛,也被白駿澤看在眼裡。捕捉到白御麟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白駿澤蹙了下眉。
酒過三巡,白娉婷起身走出大殿透氣,一個身影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要做什麼?”白娉婷一聲低呼,剛要喚人,卻發現自己的婢女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公主真美。”單之峰欣長的身子向前一步,將白娉婷徑直逼到了角落。他邪氣地笑着,得意地看着白娉婷因爲緊張而通紅的臉,將頭緩緩埋了下去。
“你,你滾開!”男子濃郁的氣息撲面而來,白娉婷嚇得伸手去推單之峰。
“公主真香!”單之峰肆無忌憚地笑着,指腹在白娉婷脣瓣上慢慢滑過,隨即放進自己口裡,誇張地舔了舔,“公主真甜!”
“你這個無恥之徒!”白娉婷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氣得俏臉發白,全身發抖,掄起手臂就想給單之峰一耳光。
“還以爲月國的公主比我南榮女子婉約,沒想到也如此剽悍。”單之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低一笑,“不過,我喜歡!我最喜歡在牀榻上馴服有野性的女人……”
“你找死!”白娉婷剛要開口怒罵,單之峰突然低頭狠狠吻住她的脣瓣,他的霸道自是小奴兒不能比,白娉婷毫無招架之力。
“我看上你,是你的幸運!”末了,單之峰放開白娉婷,邪笑着在她耳邊低語,“總有一日我會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乞求我的寵幸!到那時你便會明白我能帶給你怎樣的歡愉!”
白娉婷的臉又紅了,那日她與小奴兒有了夫妻之實,自然明白單之峰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