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1日,夜風吹拂着斯普林菲爾德。
《冬天的骨頭》劇組下榻的希爾頓花園酒店燈火通明,詹妮弗和艾麗西卡住一個雙牀套房,爲了培養默契和互相監督,從九月初培訓起她們就“同居”了。
兩人沒有抱怨的資本,也沒有怨言,在表演和生活方面都相互扶持鼓勵,成了好朋友。
W’sB劇組沒有特權人物,只有一個規矩制訂者,當然就是她們共同的偶像,“千面天才”葉惟。從年初以來,她們得到葉惟的很多建議,不管出於哪方面的考慮,每一條她們都會鄭重對待。
而“在拍攝期不拍夜戲時,晚上11點就應該睡覺休息,爲第二天的工作養好精神”這一條建議,她們都知道其實是規定,很有道理和必要,如果是化妝時間長的天數,演員甚至會4點、5點就要起來去化妝。兩人沒異議,只是……
“艾麗絲,你睡着了嗎?”
已經11點多了,雅緻的套房裡燈光昏暗,詹妮弗轉來又轉去,一股混雜着興奮、期待、感慨、難以置信、一些憂慮等的複雜心情讓她完全沒有睡意。回想過去兩年半,從第一次踏足紐約到現在,實在經歷了太多。
“沒有呢。”右邊牀位的艾麗西卡轉過身來,睜大的眼睛也是精神十足,同樣閃爍有激動:“我的大腦皮層還很活躍,停不下來,可能需要點安眠藥。”
詹妮弗一聲笑,艾麗絲的父親是精神科醫生,說話時常會有醫學,葉惟有幾次也那樣,而她爸以前是農場主現在是包工頭。她的大腦也活躍,思維很是紛亂,感慨說:“這世上有件怪事,如果你有哮喘,你要吃哮喘藥,如果你有糖尿病,你要吃糖尿病藥,沒人覺得有什麼。但如果你必須採取藥物治療你的腦袋,這就成了羞恥,爲什麼?”
“……我想是因爲恐懼。”艾麗西卡想了想,說起自己的見解:“哮喘沒有想法,糖尿病也沒有想法,但腦袋有想法,一個人通過藥物改變了精神狀況,人們會對那人感到害怕,他們不瞭解一些精神疾病是源於生理問題,跟其它生理問題導致的疾病沒什麼不同。我猜的。”
“恐懼…我希望有一種藥,可以治療恐懼。”詹妮弗想着什麼,輕沙的聲音忽然問:“你害怕VIY嗎?我害怕他。”
艾麗絲還沒有答話,她又快聲地補充:“我不是怕他,這麼說吧,我是怕我自己,我會在他面前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她吁了一口氣,“很多時候,我感覺自己就是在嚴肅得毛骨悚然的盯着他,真的不知道該把手放到哪裡,也許是捂着自己的嘴巴。”
“我不怕VIY。”艾麗西卡話聲柔和,眨動思索的眼睛,“差不多和你那樣,我怕自己讓他失望。”
她們都是葉惟的大粉絲,但她自覺自己比珍狂熱得多,珍就不清楚葉惟最喜歡的顏色。可她知道又能怎麼樣,和VIY相處的次數和時間都不少,卻沒有一種真正瞭解他的感覺,那人太聰明也太酷了。
相比匆忙的選秀會,她更記念那次“早餐俱樂部”,葉惟是怎麼在她、凱爾茜-周和坎迪絲-阿科拉麪前創建“艾麗西卡”。那簡直就是一個照面,她就被他看透了,而她對他一無所知……
從年初到現在,公衆信息裡的葉惟變化又大又多端,從各方面揮灑着他的非凡才華,這也讓她越發不懂他。
她第一次向詹妮弗透露說:“我一直謹記他對我的期望,有一次他說的‘在未來,艾麗西卡順利出演了《冬天的骨頭》,因爲長期的刻苦努力,她演得非常好,獲得大家的好評,她成了優秀演員和明星。’”
“他對我們十個的期望都很高。”詹妮弗想起葉惟說奧爾森不行,但她多少有些理解,“我擔心……我想不到,在片場要怎麼才能和他自然相處?我不想在葉惟面前顯得太笨,我討厭那種感覺。”
她望着昏暗的天花板,思緒漸漸飄得遠了,“真不知道和他約會會是怎麼樣,我可能一天下來都沒有說話。”
艾麗西卡何嘗沒有這種少女心思,她對VIY是壞小子、花花公子一點討厭都沒有,反而感到他的個性、男子氣。
身體慾望和靈魂感情向來有趣而複雜,她覺得無論男性女性,在青春的時候忠於自己的身體慾望、性慾望並不可恥,那只是大多數普通人沒機會、不能、不敢或者不想去做的事情而已,爲什麼要被那些普通和世俗禁錮?藝術就是不被世俗影響,藝術家就是自由自在的人。當然,戀愛和婚姻是把那些慾望關進籠子裡,除非是開放式的。
陽光溫暖的葉惟,她喜歡,邪氣不羈的葉惟,她也喜歡,完美的合在一起,她就迷戀了,暗戀。
想了半晌,艾麗西卡才應話說:“其它的不知道,我想一定會很開心、很浪漫。”想想“希斯克拉姆”……
說起這話題,詹妮弗不由得八卦:“你說他是不是在戀愛?都說他有女朋友了,就不知道是誰。”艾麗西卡輕聲:“我也想知道,一定是個極優秀的女孩。”詹妮弗想了開去:“天使的面孔、超模的身材…沒那麼瘦,不是影像裡的超模現實裡的稻草人,總之超棒的性感身體,比妮娜-杜波夫、艾米-羅森還棒,聰明的大腦,最好的性格…女生中的女生,但不是一隻小鳥,女權主義者,但能讓男生非常快樂,就像世界的女王……”
艾麗西卡聽得不禁贊同:“那樣的女生才配得上VIY。”
“不過就算是那樣的女生,她會怎麼和葉惟戀愛?”詹妮弗說着酸酸的揶揄,“會不會突然就‘噢我中暑了。’”
“可能會。”艾麗西卡忽而心情低落了一下,真遺憾啊!葉惟未投入這段戀情之前,她沒有機會和他長時間相處,如果《冬天的骨頭》和《靈魂衝浪人》換檔拍攝,她另一個夢想可能也成真了,只是做一次。
兩人發了許久的花癡,才相繼地大笑起來。她們從不向對方遮掩自己對葉惟的崇拜和愛慕,哪需要呢,她們也只是16歲和18歲的普通人類女孩。
這真的睡不着了,又沒有安眠藥,快11點半了,詹妮弗有個想法:“我們到花園轉一圈吹吹風怎麼樣,12點就回來,這對安眠有幫助吧?”艾麗西卡也看看牆上的時鐘,點頭同意:“嗯,去吹吹冷風。”
葉惟不在酒店,昨天傍晚起就短信告知大家他出去了,有什麼事電話聯繫。他今晚應該還不會回來,她們悄悄的沒事。
當下兩人起了牀,很快,穿着整齊的出了套房,往酒店一樓去。
酒店還熱鬧,住客們有歸來休息的,也還有出外活動的,還好電梯裡的幾人沒有劇組人員。當到達酒店一樓,電梯門打開,兩人走着出去,詹妮弗問着:“在瑞典幾歲能喝酒?喝酒也能安眠。”艾麗西卡說道:“18歲就行了。”詹妮弗笑說:“美國要21歲,可也不見有幾個青少年能保持頭腦清醒,一堆看《蠢蛋搞怪秀》的蠢蛋。”
兩人突然看見前方走來的一道高大身影,頓時都愣住了,天啊……
“嘿,女孩們。”那個揹着旅遊包、提着一把黑袋吉它的年輕帥哥走來,似乎剛剛從哪裡玩完回來。
這可怎麼辦?詹妮弗和艾麗西卡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先回應了聲:“惟。”那種感覺又來了,詹妮弗板起了臉,自己毛骨悚然、神情應該讓人毛骨悚然的望着走近的葉惟。
葉惟打量起了她們,皺起的劍眉似疑惑,但顯然更多是不滿:“你們這是去哪裡?”
“我們……”兩人都爲之語塞,幾秒後,還是更成熟的艾麗西卡先有反應,如實解釋道:“明天就開拍了,我們很興奮,實在睡不着,就出來吹吹夜風平復心情。”詹妮弗嚴肅的點頭,“我的主意。”
緊張的她們只見葉惟的神情變成了微笑,“噢”了一聲,她們都暗地鬆了一口氣,VIY是個不近人情的小暴君是謠言而已。
葉惟還在打量,像忽然有了主意,就說道:“我也去行嗎?”
什麼!?兩人一怔,他也去?和她們一起閒逛吹冷風?劇組會合半個月來,還沒有過那樣的時光,要麼就工作,要麼就一大羣人的。這回是詹妮弗先說話:“可以,這讓我感興趣。”Okay,that-interests-me。這話好像很自大……
“那你們等等我,我先把行李放回房間。”葉惟說,兩人應了聲好,他就快步走向另一部開門的電梯走了。
電梯一顯示上了二樓,兩人立即都一聲驚呼。
詹妮弗驚道:“我做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艾麗西卡點頭驚道:“是的,VIY要和我們去閒逛。”詹妮弗驚道:“我已經受不了了,我該像這樣。”她做出一個繃臉的認真表情,“還是像這樣。”她又做出一個微笑的和善表情,“哪樣?”
“我不知道,都有點扭曲……”艾麗西卡相對鎮定多了,一來年長,二來和葉惟有過那頓早餐,她自己決定微笑。
“我有一點點失去理智。”詹妮弗甩了甩雙手,“夥計,太突然了。”
兩人的心情翻騰,等了不久,葉惟就從電梯下來了,還是灰大衣、牛仔褲和運動鞋。詹妮弗剛剛臉露一點微笑又迅速收回,艾麗西卡自然得多的問道:“那我們去哪裡?”
“我是跟你們去玩,不是我帶你們去玩。”他好笑的樣子,語氣隨和:“我就是你們的一個姐妹,我以前在學校可是某個姐妹幫的一員。”兩人以爲他說笑的笑了,他卻認真起來:“是真的,我經常給她們提供男生的意見和想法,所以她們叫我Brainman(參謀),其實我一開始是想當Batman(蝙蝠俠)來着。”
兩人笑得更歡樂,心頭跳動的節奏有點詭異,VIY似乎想和她們從Friend的關係轉變爲Guy-Friend。
男閨蜜。這是壞小子泡妞的開頭嗎?他在想什麼?
“你們好?”葉惟見她們還不動,急了一般的道:“就站在這裡吹風?”
“當然不是。”、“走吧。”兩人往酒店外面走去,他跟隨了上來。
葉惟187cm,詹妮弗長到173cm了,艾麗西卡166cm,三人從高到矮的排着走。雖然他笑容親和,她們不但沒有放鬆,反而越發地緊張,他好像打定主意不先說話,就等她們說些什麼,她們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漆黑的夜空下,三人沉默地走出酒店大樓,來到門口邊不遠的休閒桌椅區,周圍燈光燦爛。
夜風讓兩人都在清醒過來,往一張有遮陽傘的休閒桌邊坐下……
“惟,我也玩吉它。”詹妮弗突然就說,不能再發呆了,無論對於W’sB的拍攝、長遠的事業發展和個人生活,與VIY建立起良好的友誼都有巨大幫助。兩年半以來的辛苦努力,不就是爲了現在這種時刻嗎?
還記得在紐約看《婚期將至》,她決心有朝一天自己要和葉惟並肩地走着笑談着,終於行了大運,可不要當呆子了。
“我是從小玩了。”葉惟接過話地笑說,,“我媽媽想有個懂音樂的兒子,她最希望我學鋼琴,但我問她‘你怎麼帶着一臺鋼琴到處彈?’她說‘我不管,你一定要學個樂器。’我就學了吉它。”
“我媽媽希望我學芭蕾,然後我學了。”艾麗西卡說,結局他們都知道,一路挺好的,因爲傷病沒能繼續,就當起影視演員。
“我媽媽……”詹妮弗因爲對媽媽和家人的愛,說起來沒什麼自卑:“我媽媽就讓我玩,當個野孩子。”
“酷!那是我一直想要的。”葉惟掃視她們,訴苦般的道:“你們明白那種什麼都要A+的家庭氣氛不?殘酷!你們知道該怎麼辦嗎?一開始就不要給他們太多的期望。當他們習慣了你只有C,你突然給他們一個A,他們就高興得不得了;當他們習慣了你總是A+,你突然給他們一個A,他們就生氣。”
在她們的笑聲中,他也笑了:“我以前的座右銘是‘C是Cool,A是Asshole’。”
“我的成績一向很好。”詹妮弗受氣氛影響,心念“葉惟也是個普通人”,大嘴巴漸漸就管不住了:“不過我一直覺得自己比別人都笨,所以我討厭上學,要比別人聰明就得整天坐在桌子後面,但別人還是說你書呆,真的不喜歡。”
“我不同,我在芭蕾舞學院上學,一天中很多時間是在跳舞訓練。”艾麗西卡回想那些歲月,從9歲到15歲,“對孩子來說,有時候覺得好玩,多數時候是辛苦,比如壓腿……我疼哭過很多次。”
葉惟凝視的看過來,那眼神真溫柔,她的心臟不禁地快跳。
“舞蹈……”詹妮弗有點咋舌,參加過啦啦隊才知道,那真不是她玩的,她每次跳都像一塊觸電的木頭。
葉惟對艾麗西卡說道:“很明顯,你不是一個高爾夫球手。”
艾麗西卡被他的幽默逗得哈哈地輕笑,高爾夫當然比芭蕾舞輕鬆。
“哈哈哈!”詹妮弗笑得更加大聲,聽出了別的意思,笑問道:“這是督爺的話!對嗎,《謀殺綠腳趾》。”葉惟頓時驚喜的看來:“你也喜歡《謀殺綠腳趾》?那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詹妮弗激動地一拳捶在桌面上:“老兄,那也是我的!我看了無數次,我太愛這部電影了,我是傑夫-布里吉斯的巨大粉絲!”
“你們知道嗎?”葉惟認真起了語氣,“督爺可以讓一切帥哥都黯然失色,督爺是個無價之寶!”
“是啊。”詹妮弗感慨不已,模仿起督爺的腔調:“呃說到這個,你認爲你可以用現金給我我的兩萬塊嗎?給支票我擔心的是,我必須要和我的會計結算,這可能會讓我撞上很高的,呃,稅……”
“哈哈哈哈!”葉惟爆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讚歎地拍起了手掌,笑聲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
詹妮弗也是樂笑,有些得意,這真有意思!她的片酬剛好也是兩萬塊,現在說起這段經典臺詞,就像她是督爺,VIY是大勒寶斯基,她搞砸了被解僱卻繼續索要片酬,還說什麼會計。
“這是我最愛的臺詞之一,哈哈!”葉惟還在狂笑,事實上他有引用過這段臺詞表示對《陽光小美女》票房豐收的高興,但那個不好笑,現在這個好笑,太好笑了。
他重新打量這個肯塔基鄉下少女,感覺這纔開始認識她,她不像茉迪,也不是嚴肅古板的傢伙,她是個有趣傢伙!他着實不由感慨:“MAN,詹妮,我認識很多女孩,真的很少有人屬於《謀殺綠腳趾》,MAN,有喜歡《剪刀手愛德華》的,有喜歡《戀戀筆記本》的,連喜歡《異形魔怪》的都有,但就是沒有《謀殺綠腳趾》,MAN!”
葉惟模仿着督爺的語氣,詹妮弗自然會意,靈光一閃,說道:“好吧,有些時候,那就是個發泄……”
“哈哈哈!”葉惟又是一陣大笑,這是沃爾特對督爺說的話,好笑在於“Cathartic”是通便導泄的意思;她說爲什麼喜歡《謀殺綠腳趾》是因爲它搞笑,看了能讓肚子運動以Cathartic,這女孩有趣。
詹妮弗突然道:“《最後一部電影》,怎麼樣?”葉惟笑道:“唔還行,只是我更喜歡《美國風情畫》。”詹妮弗又問道:“《哈羅德和莫德》?”葉惟點頭:“愛死那個裝死的場景了。”詹妮弗笑問:“《單身男子俱樂部》?”葉惟大叫:“歐文-威爾遜!什麼?不是?看那鼻子…盧克-威爾遜!我喜歡爛仔幫,哈哈,說到這個,《怪胎與書呆》怎麼樣?”
這下詹妮弗驚呼了:“當然了!我喜歡詹姆斯-弗蘭科,我是說我不是他的粉絲,可我覺得他真帥。”葉惟聳肩道:“很正常,我覺得很多花花公子女郎真他馬火辣,可我也不是她們的粉絲。”詹妮弗拍桌地大笑。葉惟突然嘆道:“《怪胎與書呆》被砍得太可惜了。”詹妮弗聽了來氣:“我一直就奇怪,做決定的都是些什麼人,山洞人嗎?他們怎麼就不聽聽真正的民意。”
“別怪他們,那是他們的工作職責。”葉惟說着頓了頓,“犯蠢。”
詹妮弗在笑,艾麗西卡也在笑,但她有一陣子“沉默”了,他們說得很快,又很多是美國文化,她只能聽着笑着。
“你呢?”葉惟看向插不了話的艾麗西卡,問道:“艾麗絲,你喜歡什麼電影?別說《陽光小美女》。”
“噢!”艾麗西卡回了回神,連忙的笑答道:“我喜歡《黑暗中的舞者》、《天堂之日》、《細細的紅線》、《低俗小說》。”
“看看我找到了什麼!”葉惟頓時又驚呼,看向詹妮弗,手掌示向艾麗西卡,驚道:“一個喜歡拉斯-馮-提爾、泰倫斯-馬力克、昆汀-塔倫蒂諾的電影的女生,老天,你可真是反好萊塢,我喜歡!”
他興奮地站了起身,在休閒桌邊扭着身子跳動起來,“這不是《低俗小說》,這是《油脂》,哈哈哈!”
艾麗西卡噗通的也開始大笑,葉惟見此跳得更加起勁,他想幫助她們放鬆,想和她們交朋友,不是爲了泡妞,是建立正常的相處。不能像之前那樣,她們一看到他就緊張,還怎麼演戲,那比麗茲還要糟糕。
唱歌跳舞是人類最容易的親近方式,又不會冷落誰,最好了。他舉起雙手,大叫道:“歌舞之夜,哇喔噢!”
“哇喔噢!”詹妮弗是個人來瘋,在談笑中已經徹底放開心態了,葉惟不是神,一個超酷的男生而已。她感覺對他有了些私下的瞭解,這種感覺讓她越發自在,喜歡《謀殺綠腳趾》的人哪會大架子?都是些傻瓜。
她大叫着也起身,隨意地擺動手腳跳起來,觸電的木頭、石頭都好,跳!
“來吧,來吧!”葉惟踢着腳、甩着拳頭,張牙舞爪一般跳動,“別害羞,讓我們跳!”
“我們能讓《與星共舞》被砍掉!”詹妮弗扭着屁股、擺着肩膀,也是跳得張牙舞爪,染成淺棕色的長馬尾上下甩動。
“哈哈!”艾麗西卡最後一個站起身,雖然因傷已經無法再當專業的芭蕾舞演員,但這麼隨便跳跳不是問題。她穿着平底鞋,當下踮起雙腳腳尖,展開雙手,旋轉着身子跳起了芭蕾舞。
彷彿有優雅的鋼琴聲響起,葉惟和詹妮弗看着艾麗絲,相視一眼,都不由消停了些,這就是瑞典皇家芭蕾舞學院的傷退舞者嗎…好強……不過!我們也不差勁!葉惟跳起了太空步,詹妮弗跳起了鬥牛舞,感覺還不錯。
路過的幾個旅客愕然的看着三個抽風般的年輕人,這是嗑了藥還是發了瘋?今天沒有音樂節,這裡不是舞廳……
“我能感覺到它在今晚的空氣中到來,噢主!我一生都在等待着這個時刻,噢主!”
葉惟雙手做起了打鼓的手勢,唱起了菲爾-柯林斯的In-the-Air-Tonight,瘋狂地邊跳邊唱:“你能感覺到它在今晚的空氣中到來嗎?噢主!噢主!如果你告訴我你快要被淹死了,我不會向你伸出援手——”
詹妮弗也會唱這首不和平分手的失戀經典,沒唱兩句就已經吼起來:“我能感覺到它在今晚的空氣中到來,噢主!”
艾麗西卡沒有唱,陶醉進了芭蕾舞的世界中,展着柔美的舞姿。
她的周圍是兩個可怕的舞者,他們一邊亂跳、狂熱地扭動身體,除了他們自己誰都不明白地搖頭晃腦,一邊聲嘶力竭的盡情喊唱:“我一生都在等待着這個時刻,噢主!!我能感覺到它在今晚的空氣中到來,噢噢主!!!”
“《冬天的骨頭》(2006)沒有一個有趣的、容易的製作過程,任何方面都沒有。整個拍攝期毫無樂趣,整個就是地獄。葉惟其實早就告訴過我們了,開拍前一天晚上,他還流了些鱷魚的眼淚。
我、艾麗西卡-維坎德和葉惟,我們在酒店外的花園閒逛,他突然跳起舞,我們也跳了起來,一起唱着In-the-Air-Tonight。但很快就被酒店保安勸止和驅趕了,然後我們到了酒店的停車場最遠端繼續唱、繼續跳,還是一直唱In-the-Air-Tonight,我們都玩瘋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都要累倒地上了纔回去休息。那種感覺就是,當你回想起來,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腦袋裡的,而是發生在你的靈魂裡。
那是演《冬天的骨頭》唯一的樂子了,但我演它不是爲了找樂子的。”
——詹妮弗-勞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