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也趴在一個清倌人身上不能動彈了。
外面的服務生進了包間,只能搖頭,這些老闆都帶着人過來,自然不用酒店幫忙,只有張小凡一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張小凡猛地一推,扶他的兩人沒防備,直接撞到兩個路人身上。
“幹什麼的?”被撞的兩人知道今晚是白老大的壽宴,見到有酒鬼鬧事,心中不喜,卻也不敢隨意處置,微微示意,旁邊過來兩個跟隨,就要把張小凡架起來。
“你們幹什麼的?”張小凡眼球都是血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
“都給我讓開,我還能喝,”張小凡臉頰想要笑笑,卻沒笑起來,不過這不防事,眼睛左右轉了幾轉,就在幾個保鏢跑過來,打算把他清理出去時,跌跌撞撞的竟然闖進了壽席。
白洪正在接受一些朋友的道賀,剛纔聽到張小凡的拍桌子,心中已經很是惱怒,只不過城府頗深的白老大,還不至於親自出手對付一個酒鬼。
白老大不想對付酒鬼,偏偏酒鬼就自己跑過來了。
張小凡眼睛轉動已經不靈活,只看到桌子上的酒瓶,拿起來,咕咕咕的一口竟然幹了下去。
我咧個去,所有人都被鎮住了,已經喝成那個樣子,一瓶三十多度的白酒竟然又幹了下去,還能站得直,只是臉紅如血,看上去猶如關公一般。
“哈哈,白老大,我認得你,”張小凡肩膀猛地一震,把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摔倒在地,接着哈哈一笑:“白老大也來喝我的喜酒,真給我面子,什麼都不說了,我先乾爲敬。”
就在所有人都盯看的目光中,張小凡抓起一個新的酒瓶,手掌一捏,瓶口就斷了,這份手腕就算是白老大手下過千,也沒多少人有這份本事。
捏斷了瓶口,一仰脖,那一瓶白酒就如同進了水桶一般,不見絲毫動靜,張小凡只是眨巴眨巴嘴脣,叫了一聲好酒。
白老大都有些發懵了,就這一會功夫,兩瓶白酒就下肚了,這可不是白水,看這個人進來的樣子,喝的就不少了,現在又和這麼多,恐怕會出事,加上聽他言語似乎認識自己,一揮手,又過來兩三個保鏢,想要把張小凡攙扶起來,準備送醫院進行洗胃。
張小凡是來鬧場的,就這麼離開怎麼可能,白洪不發火,自己都算是失敗。
“走開,”張小凡大吼一聲,聲音震得大廳都是嗡嗡的響,離他近的耳朵都短暫失聰了。
更別提拉他的保鏢,直接摔到地上,長着大嘴,眼神呆滯,看樣子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了。
如果說,剛開始,張小凡鬧事,白洪是抱着息事寧人心理,經過張小凡這一吼,心裡多少有些厭惡和憎恨了,自己五十大壽,就算接下來有其他大佬過來增增光彩,自己今天也算是丟人了。
只不過白洪還謹記,出來混要長眼色,眼前男子身份不明,不能隨便得罪,畢竟夜色巴黎也算是香港頂級餐廳,一般人還真進不來。
張小凡這時候似乎突然肚子餓了,拿起桌子上的一雙筷子,桌上這時候才只有幾個冷盤,算了,先填肚子要緊。
卻不想旁邊一個女人被氣的臉色發紫,白月娥剛纔出去迎接一個長輩,聽到壽宴廳有鬧事聲音,就趕忙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己位置上,拿着自己筷子正在大快朵頤,吃得好不痛快。
那是自己的筷子好不好,雖然自己只不過象徵性的動了一下,但自己也用過了。
如果不是剛纔臨時有長輩過來,那筷子就會一直握在自己手裡。
只不過白月娥再生氣,旁邊有很多長輩在,自己也不敢出面說事,沒見自己父親都沒說話嗎。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只有張小凡呼哧呼哧的吃菜,等吃了一個冷盤,這才擡頭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
“哦,都站着呢?是不是又要喝酒?”所有人眼睛都要凸出來了,就見到張小凡晃了兩下,又掂起一瓶酒,也不說話,捏斷瓶口,咕咕咕的酒水直流。
張小凡沒醉,旁邊的幾個賓客都感覺醉了。
不一會功夫,三瓶白酒進肚了,這還是人嘛?
不管別人怎麼想,白洪的忍耐快要達到頂峰了,都喝到這種程度,還不倒,看樣子只有動粗了。
白老大一動眼色,左右這一次出動了八人,挽着袖口,深吸一口氣,齊齊伸手抓向張小凡筋骨要害,這八人是白老大的八大保鏢,也叫八大金剛,平日裡一個人能提一百公斤的東西走上三五里路,氣息不喘。
知道這八大金剛的人,看到八大金剛把手放在張小凡身上時,都知道這鬧劇終於要結束了。
八大金剛則是一聲低吼,絲毫沒動靜,第二次低吼,八人都開始使出全力了,張小凡竟然猛地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了,嘴裡打着呼嚕,別提多香了。
可憐八大金剛,第三次怒吼,還是提拿不起來。
張小凡看上去文質彬彬,就算今天喝的酒多了,略微像一個酒瘋子,但是僅僅看體型,也就是七八十公斤的樣子,平日裡一個金剛就能提拿出去了,今天八大金剛一起使力,盡然絲毫奈何不得張小凡。
都知道今天要出醜了,而聰明一點的人,都知道江湖中有一種武功,叫做千斤墜,聽說會這種武功的人,紮了馬步後,風吹不歪,雷打不動。
莫非眼前男子就會江湖上這門奇功?
有人能猜出來,也有人猜不出來,竟然還有人猜,是不是張小凡身上有什麼加重重量的東西。
白洪白老大自然是明白事的,江湖經驗足,看到八大金剛提拿不起來張小凡,就知道面前年輕人甚至連醉都沒醉,就是要給自己難看。
只不過自己究竟從哪裡得罪這個奇人了,卻一時想不起來。
白老大就算知道張小凡的身份,也不會知道原因,因爲他不會未卜先知,張小凡今天鬧事,就是爲了以後追求白月娥的。
這理由有些怪,既然想要追求白老大的女人,怎麼又要鬧未來老丈人的場子呢?
這卻是張小凡從白老大和白月娥父女兩個的脾氣上得來的經驗,白老大是正經的江湖中人,在香港已經三十多年了,得罪的人絕對不算少,偏偏到現在還一直吃得開,甚至自己的女兒也安安全全的長大,沒有受過什麼欺負。
這都因爲白老大的爲人處世原則。
白洪與人做事,喜歡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碰上不講理的,也敢拿刀拿槍,只不過對兩種人會忍讓多一點。
一個是官家人,也就是官府,另一種人是瘋子,不管是酒瘋子,還是什麼瘋子,只要是瘋子,白老大一向是退避三舍。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老百姓就是軟的,手底下的兄弟就是硬的,自己是橫的。
酒瘋子耍起脾氣來,就算不是不要命的,也算是愣子。
白老大身家豐厚,不至於和一個愣子過不去,就算知道眼前男子是裝傻充愣,也不至於現場道破,大不了換個壽宴廳也就是了。
張小凡鬧了事,白老大又退讓三分,等明後日自己上門談判時,就能多掌握三分主動權,如果能一口吃下白老大的勢力當然是最好,就算不行,也能咬下一大塊肉。而這一塊肉,以後白老大就別想再要回去了。
既然八大金剛都擡不起來睡着的張小凡,白老大也只有換了一個大廳了,反正夜色巴黎酒店面子大得很,很快又重新佈置一番。
張小凡則是在八大金剛的照看下,美美的睡了一覺。
其實在更換宴廳時,白老大已經查到了張小凡的身份,對自己沒有下重手,還是感到很滿意的,一個剛剛轉職的巡警,也敢找自己麻煩,日後會報復回來,現在卻沒必要。
張小凡神識散開,知道白洪得知自己身份後,竟然慢慢的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