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撲到了燈塔下方,上千噸的海水涌向天空,巨大的黑影躍出水面,扭曲身體,夭矯地進擊。
“嗡~”
突然,正嚴陣以待的昂熱臉色一變,他聽見了摩托油缸的悶響,速度到了極致。
他擡頭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人工島連接的高速公路,海水已經漫上了高速公路,海水已經漫到了車輪的位置。
一輛黑色的摩托疾馳而來,指針已經到頂。
餘刑的風衣被狂風吹得向後搖擺,輪胎兩邊的海水被濺起,乘風破浪。
“你終於來了。”昂熱鬆了口氣,兩人多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多餘的交流。
昂熱的雙瞳徹底點亮,璀璨的黃金瞳如此耀眼。
時間零的領域擴張開來,卻沒有影響到餘刑。摩托衝破了告訴公路的護欄,從天而降。
餘刑在半空中扔下了自己背後的劍匣,七宗罪!
他從裡面拔出了兩柄刀,暴怒以及貪婪。所有的一切都放慢了。
即使是從高空摔下來,也慢的能仔細觀看眼前的屍守之王。
它只剩下骨骼了,後背還覆蓋着堅硬的龍鱗,相對而言比較柔軟的腹部已經腐爛到蕩然無存。
龍的肋骨一根根舒展,如同花之綻放,數以百計的屍守從天而降,彷彿天空中的龍巢洞開。
“去死吧!”
餘刑怒吼出聲,璀璨的黃金瞳點亮。
暴怒震動着發出長吟,無形的領域在擴張。它的外形也在變化,刀身部分如熔化般延長,從原本的一米多長延展到接近六七米的驚人長度,表面籠罩着灼眼的烈光,原本平滑的刃口變作鋒利的齒刃,彷彿有無數龍牙從刀身裡凸出。
“唰!”
暗金色的刀光閃過。
屍守之王擡起雙翼,它的雙翼也只剩下黑鐵般的翼骨了。它以巨翼撲擊,嶙峋的翼骨割裂地面,如密集的刀鋒。
有時間零的幫助,餘刑的身影穿梭於骨翼之間。
他舞動暴怒,身上的襯衫早就被雨水淋溼了,緊貼皮膚,露出了肌肉分明的後背,以及那副“諸神黃昏”的紋身!
他擡起暴怒,紋身都彷彿活了起來,雙臂高舉,背後紋身上,黑龍也展動雙翼,栩栩如生。
骨翼漸漸支離破碎!
餘刑的身影落在了人工島的中央,與他一起落下的,還有七宗罪的劍匣。
時間零的領域突然消失,那輛騰飛在半空中的摩托車,突然撞進屍守羣裡引發爆炸。
體型龐大的屍守之王,渾身的骨骸閃爍刀光,突然無數裂紋劃過,轟然爆碎!
這龐大的屍骸就墜入了大海,濺起十幾米高的水花。
“你怎麼現在纔來?!”
昂熱叱問道。
“你以爲我不想早點來嗎?我去哪裡找出租車!”餘刑怒吼着迴應,回頭一刀把一隻屍守的頭顱劈開,一腳踹飛。
昂熱反應過來,這種鬼天氣下,是找不到出租車。
“還要等多久?”
餘刑大吼着問道,一隻屍守想從側面偷襲他,他隨手就用刀背打折了屍守的頸椎。
“應該快了。”
昂熱喘着粗氣,從七宗罪的劍匣裡,隨意的拔出了兩柄,傲慢與色慾。
“老師。”
愷撒和楚子航見到餘刑,都很開心。
沒人想死,他們有戰死的覺悟,但不代表不渴望生的到來。
“我不喜歡煽情,還沒死就繼續戰。”餘刑從七宗罪的劍匣拔出兩柄劍,丟給兩人。
“直升機來了,我頂住他們,你們安裝好炸彈,就上直升機。”
愷撒也已經聽見了,他們乘坐的直升機還在天空中盤旋,又一架直升機正從遠處高速逼近,這種時候沒有什麼飛行員會冒險在狂風中飛行,除非迫不得已。不會有錯,裝載精煉硫磺炸彈的直升機抵達了,問題是那東西必須手動設置,好在他們有楚子航,作爲機電專家,設置延時起爆對楚子航來說不算難事。
“你怎麼頂?!”
昂熱望向餘刑。
他以爲餘刑要犧牲自己。
“別亂想,老子纔不想死呢,我還沒去過愷撒上次說的豪華俱樂部,也沒試過最高級的雪茄,這麼多該享受的事都沒享受過,我怎麼捨得死。”
餘刑大吼着,他讓昂熱把劍匣帶着,自己持着暴怒和貪婪,獨自一人擋在屍守羣的前面。
灼熱的黃金瞳亮起。
言靈·天照命!
伴隨着三度暴血,餘刑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隱約龍化的現象。
細膩的龍鱗,若隱若現的出現在手臂。
此刻,餘刑的周圍,至少有超過兩百頭屍守正在衝來。潮水裡,更有數不勝數的屍守前仆後繼的上岸。
但當高昂的龍言,從餘刑的口中發出。
那兩百多頭屍守突然轉身,朝着自己身後的同伴,撕咬而去,鮮血橫流。
餘刑掌控着軍隊禦敵。
他沒辦法控制所有屍守的五感,卻能控制一小部分,這種消耗是巨大的,即使三度暴血,餘刑已經能瞬間感受到一股眩暈感。
這場面太震撼了,無數屍守撕咬在一起。
餘刑也沒閒着,他重新舞動暴怒和貪婪衝了出去,貪婪將一隻屍守挑上天空,在它落地的時候用刀將它釘死在水中。
屍守羣以長尾支撐地面,再度直立起來,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叫,高牆般圍繞着餘刑。
餘刑激戰間,望了一眼昂熱他們。
衆人已經上了直升機,他們朝着餘刑大吼,將一根救生繩索丟了下來。
但離餘刑還有一段距離,直升飛機沒辦法靠的太近。
奮力一躍的屍守們,可以躍起十幾米高,甚至有可能摧毀直升機。
“快上來,刑!”
昂熱大吼。
那些被餘刑操控的屍守,已經全部倒下了,被他們的同伴撕成碎片,兩百頭屍守很多,但對比潮水裡無窮無盡的怪物,那就太少了。
餘刑還沒有殺瘋,但他找不到離開的機會。
屍守們,將他包圍的密不透風,他舞動雙刃,像是一面牆壁。
撞的屍守們頭破血流。
“快啊,刑!”
昂熱再次大吼。
餘刑咬着牙,天照命再次施展,卻只控制了周圍兩三頭屍守,它們奮力的撲向身邊的怪物們,像是忠誠無比的侍衛,用血肉之軀爲主人爭取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