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的混亂之狀,對正在橋頭關卡執勤的日軍士兵來說,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
不過現在,他們知道是咋回事了,兩道人影以他們前所未見的速度,往橋頭關卡直衝過來,在兩人身後,是被他們越過的挎鬥摩托車!
軍營四角的瞭望塔哨上,槍聲接二連三響起,可是對這三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呯呯呯!
橋頭關卡木樓上的日軍士兵紛紛開槍,只是在扣下扳機之前,他們心裡就在犯着嘀咕,這幾個傢伙這麼快的速度,根本沒法瞄準!
他們的手是顫抖的,心裡是駭然的,想不清楚,這兩個傢伙還是正常人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橋頭關卡處的日軍士兵,躲在木樓和關卡後面,也紛紛開槍射擊,射出一槍之後,還沒來得及射出第二槍,兩道人影就已經衝了過來,其中一個還是跑的之字形,直接躍過關卡障礙,雪亮的武士刀映着寒光,自空中劈落,慘叫聲就像是在耳朵邊響起,那真叫一個淒厲!
離得近的人看得分明,不由得驚恐萬分,武士刀直接從耳朵處斜切而下,耳朵都被削掉了大半,右邊的肩膀,連着整個胳膊,手臂,以及手中的三八大蓋,都被一刀卸了下來,往地上掉落,鮮血從光滑的切口處噴濺而出,像是從噴水壺裡噴出來的水柱。
那邊的那個,動作就更是狠厲,刀光閃過,人頭飛起,頸脖處的鮮血如噴泉涌出,帶着嘶嘶的聲響,如同勁風吹出來的風聲一樣。
躲在木樓和關卡障礙後的日軍士兵,一個照面就士氣崩塌,這樣的敵人,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士兵可以抗衡的,剛纔有穩固的防線時,都沒能把敵人怎麼樣,現在被這兩個人突擊近身,身影閃動,完全令他們眼花繚亂,想要開槍,都不知道該朝哪裡射擊!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橋頭關卡就成爲血肉戰場,濃郁的血腥味四處擴散,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中,夾雜着小隊長試圖力挽狂瀾的叫嚷聲,聲嘶力竭,下一刻就戛然而止,響應小隊長喊叫的士兵,都驚恐萬分地看到,他們的小隊長正飛起在空中,只不過不是整個人,而是一顆完整的頭顱,雙眼瞪得大大的,猶自帶着不可置信。
早在日軍軍營四角的瞭望塔哨上響起槍聲時,等着排隊通過關卡的老百姓,都紛紛四散,趴到河谷中,有膽大的人偷偷擡起頭,看到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身影,在那裡把平日裡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砍殺得哭爹喊娘,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心裡不由得感同身受,暢快無比!
“哎呀媽呀,大家夥兒快來瞅瞅,小鬼子被殺得尿褲子了!”有人在小聲點喊着。
更多的人壯着膽子,悄悄擡起頭來,一看鹽焗雞就轉不動了,看到平時一個個趾高氣揚的小日本鬼子,這個時候一個個卻哭爹喊孃的,慌亂成一團。平日個看到劃破個口子冒點血就心慌得不得了的人,此刻遠遠地看到小日本鬼子的人頭一個個飛起在空中,頸脖處的血噴得老高,心裡一點都不慌亂,反而覺得真是解氣,真是暢快。
可是這個時候,橋那頭,小日本鬼子的軍營裡,又涌出不少小日本鬼子來,這些鄉親們的一顆心一下子就又揪緊了,提到了嗓子眼上。有人一個勁兒地低聲嚷嚷着,“哎呀,又有小日本鬼子來了!這可咋辦?”
“別急!別急!”有人出聲寬慰道,“他們會看到的!”
話雖然這麼說,這人的聲音裡卻仍舊透着一股子緊張來。
相比雷睿和羅根這兩個當事人來說,這些個看戲的吃瓜羣衆反而一個個急得不行,實際上他們根本看不清兩人的身影,只知道小日本鬼子一個個被砍頭,現在輪到橋頭關卡那裡的木樓上,從上面掉落下來的小日本鬼子,就像是下餃子似的,慘叫得越是淒厲,他們心裡就越是說不出來的高興。
呯!
橋頭關卡處的木樓上,有人開了一槍,軍營那邊奔過來的小日本鬼子,領頭的那個中槍,往地上一撲,就再也動不了,剩下的小日本鬼子一個個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那樣,慌不迭地跳着腳,往兩邊躲,撲了個狗啃屎,趴在地上,不敢露頭。
大家夥兒齊齊鬆了口氣,這麼多人趴在乾涸的河谷中,齊聲出口氣,就像是一頭巨獸嘆了口氣似的。剛纔那人有些得意地說道,“看到沒!看到沒!我就說他們會看到的吧!”
可是下一刻,他們的心就又揪緊了起來,橋那頭的小日本鬼子正在橋上一路小跑着,奔了過來,那邊的小鎮上,火車的汽笛聲再次嗚嗚長鳴,火車頭冒着白煙,吭哧吭哧地叫着,開始啓動。
嘎吱聲響中,娜塔莎駕駛着挎鬥摩托車,在橋頭關卡木樓底下穿過,羅根剛剛搬開關卡路障,大踏步走到娜塔莎身邊,娜塔莎很識趣地往後挪了挪,把位子讓給羅根,羅根坐上摩托車的駕駛位,娜塔莎則很自然地緊貼羅根坐好,仰頭朝上面喊道:“雷!我們該走了!火車開動了!”
羅根擰動摩托車把手,挎鬥摩托車轟鳴着,低沉的咆哮聲,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一樣,呼的一聲響,雷睿從木樓上一躍而下,剛纔他殺了這麼多小日本鬼子,身上卻乾乾淨淨的,只是噴濺到了一些血點子,身上的血跡壁壘羅根身上要少得多。
他揹着武士刀,手裡拎着一支三八大蓋步槍,坐上摩托車挎鬥,羅根大喊一聲,“坐好了!”,駕駛着挎鬥摩托車往前一竄,轟鳴着上橋,疾馳而去。
就在這時,他反手扔出幾顆手榴彈,轟轟的爆炸聲響中,橋頭關卡木樓被炸得碎片亂飛,搖搖墜墜,終於在最後的一聲爆響中,轟然垮塌!
河谷中趴着的看戲吃瓜羣衆,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紛紛低聲叫嚷着,“哎呀媽呀!他們這是……要過橋?”
“他們這是要幹嗎?”
“他們這是要去趕火車?”
……
各種聲音,各種猜測,無一不透露出他們對三人的關切之意。突然有人猛地一甩手,狠狠地捶了一下砂礫,恨聲說道:“我真想跟他們一起,去殺盡這些小日本鬼子!”
身後立即有人輕嘆一聲,勸道:“二愣子,別犯傻了,你去殺小日本鬼子去,家裡的老孃怎麼辦?”
衆人盡皆沉默下來,看着三人騎小日本鬼子的挎鬥摩托車,衝向橋上的那隊小日本鬼子。
那麼多小日本鬼子,氣勢洶洶地奔過來,這三個人真是膽子忒大,竟然就這麼迎了上去,旁觀看戲的這些吃瓜羣衆,雖然已經見識過他們的神勇,此刻仍舊一顆星揪得緊緊的,感覺像是要喘不過氣來。
呯!
一聲槍響,有眼尖的人看到領頭的小日本鬼子往後一倒,正在列隊往前疾奔的小日本鬼子的隊伍,一下子就被攪得人仰馬翻,砰砰的槍聲像是炒豆子似的,響成一片,挎鬥摩托車轟鳴着,徑直衝了上去,雖然隔着這麼遠,小日本鬼子的驚惶叫嚷聲,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大家夥兒再次瞪大雙眼,看得無比亢奮起來,這些小日本鬼子竟然一個個地翻過木橋,從橋上跳了下來,有些人是被摩托車撞飛下來的,有些人是自己跳下去的,如同下餃子似的,掉進河水中。
要不是橋頭這邊的小日本鬼子還在,衆人都要忍不住跳起身來,縱聲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