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雷睿這個外人的話,布魯斯.韋恩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對於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說出來的話,他就不得不再三掂量掂量,哪怕阿爾弗雷德所說的,也就是雷睿那個外人說過的話,他還是不得不在心裡仔細琢磨琢磨。
這個世界上,能夠得到他完全無保留的信任的人,就這隻有這位韋恩家族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了,在布魯斯.韋恩年幼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就來到了韋恩莊園,更是在布魯斯.韋恩的父母遭遇街頭暴力搶劫身亡之後,實際擔負其布魯斯.韋恩的監護人的角色,而在年輕的布魯斯.韋恩在世界各地闖蕩的期間,還是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爲他守護着偌大的韋恩莊園和韋恩集團。
這還只是一個方面,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教會給布魯斯.韋恩的,除了爲人處世待人接物的貴族禮儀之外,還有源自於大英帝國情報六處的特工訓練課程,敏捷的頭腦,健康的體魄,堅強不屈的意志,嚴格自律的生活方式,這一切,在布魯斯.韋恩的身上,與他幼年時的悲痛遭遇和心底裡的最大恐懼與渴望交織融合在一起,才成功打造出號稱高登市暗黑騎士的蝙蝠俠來!
電梯門在身後緩緩關閉,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悄然退了下去,把所有的空間留給韋恩家族的這位少爺。
布魯斯.韋恩站在玻璃幕牆前,遠眺整個高登市高低起伏的城市景觀,享受着眼前包裹着他全身的孤獨感。他從小就很孤獨,從最初的害怕孤獨,到現在的享受孤獨,布魯斯.韋恩對此甘之若飴,即使成爲高登乃至於整個美加聯盟上流社會圈子裡的一個另類,他也絲毫沒有要改變自己的打算。
現在,他卻在老管家阿爾弗雷德的提醒之下,不由得陷入沉思中,難道他的做法,真的錯了嗎?難道自己真的如那個年輕的我雷霆上尉所指出來的那樣,他一直沒能走出心中的那個蝙蝠洞?
可是這個問題,是無解的,他沉思良久,腦子裡想得一團亂麻,還是理性的聲音佔了上風,他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理性,只有理性和邏輯判斷,纔是他不會偏離自己的道路的最可靠的指路信標!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解決高登市的破產危機時,調查隱藏在梅利先生之死背後的真相!
他堅信,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無論是誰,都將不得不屈服!即使是哪個號稱腳下的地板就是他的天花板的我雷霆上尉,也不會例外!
從高登市返回紐約,雷睿沒有激活魔法傳送門,而是乘坐託尼.斯塔克的私人飛機。
託尼.斯塔克的私人飛機是他花大價錢訂製的,其上的我通訊系統,都是他自己設計的,作爲一個偏執狂的瘋狂天才科學家和有錢有閒的億萬富翁,託尼.斯塔克對數據和通訊安全的重視程度,比任何人都要高的多,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本身就是一名慣於闖入別人系統中翻檢查看別人的數據的超強黑客,偶爾也關心一下別人的隱私至於所謂的我隱私保護法律,在他眼裡,有的時候就是完全不存在的透明條文。
可是這一次,他卻看走了眼,竟然沒有窺探出來,韋恩家族的這位大少爺,畢業於哈佛大學的高材生,竟然是那個喜歡在黑暗中活動的蝙蝠俠!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以至於一直到私人飛機開始了平穩飛行,託尼.斯塔克都還沒有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在漂亮的空乘服務員端來香檳酒之後,託尼.斯塔克很是紳士地讓她們退了出去,問雷睿道:“我簡直不敢相信,布魯斯.韋恩,這位總是板着臉的韋恩家族的大少爺,竟然是那個蝙蝠俠?雷,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雷睿答道,“你如果有心,一樣可以觀察分析得出來,儘管布魯斯.韋恩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隱藏着蝙蝠俠這個身份,但是還是有很多蛛絲馬跡和離奇的巧合。”
“我相信你是對的,可是他拒絕了你的提議。你知道嗎,布魯斯.韋恩的眼裡,只有高登市,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爲高登市的真正統治者。”
“什麼意思?”雷睿皺眉問道。
託尼.斯塔克有些小得意,答道:“高登市已經破產多年了,現在的市政府和議會正在尋求美加聯盟的支持,把高登市的公共管理權交給一個企業聯合體來負責,實際上,高登市的最大債權人,已經是韋恩集團爲首的企業聯合體,現在的這個提議,只不過是把這個事實擺上檯面而已。”
雷睿聽得目瞪口呆,一個大都市的市政管理交給私人企業爲主的企業聯合體?那如果將來某一天整個美加聯盟破產了,是不是整個國家的大權,都會慢慢被這樣的企業聯合體給接管了?
這個畫面太美,雷睿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好,託尼.斯塔克哈哈大笑着說道:“可惜,要是聯盟政府允許非美加聯盟企業參與競標的話,天堂島和斯塔克集團可以聯合起來競標,那個時候,看韋恩這隻蝙蝠怎麼個傻眼法!”
雷睿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事,而很顯然的,美加聯盟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情形發生。不過他心裡想着的,卻是在這個事件中,路西法這夥人會不會試圖參與其中?
越想,雷睿就越發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是不存在,託尼.斯塔克嘿嘿笑着問道:“雷,你是擔心路西法會插手進去?”
雷睿點點頭,“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那布魯斯.韋恩這隻小蝙蝠要有麻煩了!”託尼.斯塔克答道,“不過我們現在沒法提醒他這個事,看他的那個態度,他是個極度固執己見的傢伙,比我還要固執己見得多!”
對託尼.斯塔克的這個評語,雷睿深表贊同,雖然他已經說過,鋼鐵俠託尼.斯塔克是個自戀而又自大的我傢伙,偏執狂,瘋狂的天才,可是託尼.斯塔克有着十分旺盛的好奇心,這一點讓他對外界的信息和未知保持着開放的心態,所以雷睿可以跟他進行一系列的交換,然後帶他見識到這個世界隱藏在表象之後的深層次真相,成功跟他成爲好朋友。
可是對布魯斯.韋恩,雷睿就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油鹽不進!
這一次見面之後,雷睿本來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再跟這位始終保持着陰鬱深沉風格的蝙蝠俠有過多的交集,反正對蝙蝠俠來說,他的真正關心的地方,自始至終都是高登市,而不是整個世界和全體人類。
可是如果牽扯到路西法這幫惡魔人,那情況就有所不同,他說不得還是得介入到高登市的這個危機之中去,不得不再跟蝙蝠俠這個傢伙打交道。
但是在這之前,雷睿不介意讓他多嚐嚐苦頭,而實際上,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先生,肯定也不會歡迎外人介入到高登市的事務中去。
那裡,是他的巢穴所在,是他在心目中給自己劃定的勢力範圍,他也認爲自己有信心有能力解決這些危機。
在兩人一路交談時,私人飛機已經飛臨紐約上空,正準備降落,雷睿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他拿起來一看,是娜塔莎打來的,當即按下接聽鍵。
“隊長!”娜塔莎說道,“布魯斯.班納啓程了,他的目的地是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
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就正是布魯斯.班納曾經工作過的伯克利核能科技研究中心所在地,他也就是在那裡發生意外事故的,暴露在最大劑量的伽瑪射線照射之下,直接導致身體發生變異,就像是在身體裡多出來一個綠色的巨人!
“好!”雷睿答道,“我會趕過去跟羅根和康斯坦丁會合,需要的時候,再讓安吉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