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大半夜的不睡覺,可不是失眠了,而是對那一位曾經偷偷潛入自己別墅的不速之客有了戒備。謝斌當然也不知道那位今晚上會不會再來,但是絕對不會放棄。
不管那不速之客到底爲什麼而來,顯然目的還沒有達到,謝斌這也算是守株待兔吧。只是從晚上十點多上牀開始,一直守候到凌晨三點多,依然沒有一點動靜。謝斌失望的嘆了一口氣,這樣守着不是個事情,一兩天可以,可總不能天天晚上都這樣吧,那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剛閉上眼睛沒多大會兒,謝斌迷迷糊糊的似乎是進入了夢中,忽然間就是一個激靈,他似乎聽到了兜兜的叫聲,但是迅速睜開眼睛的謝斌再側耳傾聽,又什麼動靜也沒了。
靜靜的躺在牀上,謝斌一動不動的像是什麼也沒覺察到一樣,甚至還輕輕的打起了呼嚕。沒過多時,躺在牀上的謝斌,就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還有自己臥室門鎖扭動的聲音。
聲音雖然不是非常響亮,來人的技術也很高明,但是在黑夜中,在謝斌的耳朵中,卻不啻於震耳天雷。謝斌的身體猛然間就繃的緊緊的,手腕一翻就將軍刀給抓在了手裡,全神貫注的關注着自己的臥室門。
謝斌雖然閉着眼睛,仰面躺着也看不到什麼,而且來人的腳步也格外的輕,踩在地攤上幾乎沒有一點聲響。但是在謝斌的感覺中,來人就像是一個大號的燈泡一樣明顯。謝斌甚至能夠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來人的注意力都緊緊的集中在他的身上。
謝斌一動不動的,慢慢的“看”着來人靠近牀頭。慢慢的伸出手朝謝斌的脖子抓來,似乎要把謝斌直接制服一樣。謝斌能感覺到,來人的手裡沒有兵器,顯然不想在不知不覺中殺掉謝斌,或者並沒有殺謝斌的意圖,只是爲了某樣東西而已。
等到那人的手掌快要靠近牀頭的時候,謝斌甚至能能感覺到那人的體溫在慢慢的逼近自己。不能再等了,謝斌猛然翻身。手腳齊揮,蓋在身上的薄毯子呼啦一下子朝來人頭上蒙了過去,而謝斌卻緊隨其後,一個側撲死死的摟住了來人粗壯的腰肢,雙腳一蹬順勢將來人撲倒在地。
來人是個成年男人,這點謝斌能感覺出來,身體格外的強壯。要不是謝斌身懷異能,就是偷襲也不見得就能把他給撲翻在地。而且這人的反應非常敏銳,謝斌剛做出動作,他就做出了應對,兩臂微屈護住頭胸,右膝提起護住襠腹。
如此一來。謝斌雖然將來人抱住,但是卻也被對方的手臂和膝蓋頂着,完全發不上力。沒等他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就覺得大腿被蹬了一腳,謝斌肌肉一疼。加上那人的力氣不小,竟然被一腳蹬翻。摟着對方腰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不過在那一瞬間,謝斌順勢在對方的腰上一拽,拽下了一把冰冷的小傢伙。說是小傢伙,其實威力一點也不小,是一把現役軍用qSw-06式微聲手槍。06式跟92式款式很接近,要是不瞭解內情的人,只會以爲這是92式手槍加上了消音器。
事實上呢,92式根本沒有這麼設計,除非是改裝要不然根本沒辦法加消音器。只有06式纔有了定位臺與鏈接螺紋,纔可以自由安裝消音器。這些知識是謝斌從射擊場上學到的,而且他自己本身就挺喜歡06式,只是射擊場沒有,只有92式的改裝版還有54式等老式手槍。
06式是5.8毫米的小口徑手槍,威力非常大,到現在在軍隊裡都還不是什麼人都能配備的。而這人卻能隨身攜帶,雖然不排除從其他渠道弄來的,但是更大的可能卻是這人是軍隊或者特別警察部隊裡的人。
謝斌一把抓住了手槍,握在手裡後瞄準了對面剛剛掀掉薄毯子的不速之客。
黑夜裡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藉着窗外隱約的路燈光,也可以看到人影。謝斌同樣可以看到對方,只是對方好像並不害怕一樣,還在給謝斌做科普,“子彈沒上膛呢,保險也沒打開,這樣拿着也沒用。”
謝斌不用看對方的表情,從他漫不經心的動作和戲謔的言語就能看得出,他確實沒把謝斌和手裡的槍放在心上。謝斌雖說沒玩過06式,可跟這些基本東西那裡能唬得住他,在對方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謝斌迅速的打開保險,將子彈上膛,也不說話,就這樣直直的瞄着對方。
這下子黑影不說話了,慢慢的將手臂舉起張開,在謝斌的示意下慢慢的退出臥室,一直退出了別墅,到了後院的小花園。謝斌低聲道:“脫衣服。”
那男人倒也乾脆,將身上的運動服脫了下來,直到脫得只剩一條褲衩,謝斌又讓他退出幾米遠,自己彎腰在他的衣物中翻看,有兩個噴霧劑一樣的瓶子,天黑看不清楚字樣,還有一把軍刀,這也是軍隊制式裝備。
此外手機一部,不過關着機,還有錢包一個,小型手電一個,還有一個類似什麼掃描儀的東西,謝斌也看不明白。正在翻着的時候,幾乎全裸的男人悄悄移動腳步,想要靠近謝斌,
謝斌想都不想,伸手就是兩槍,“噗噗——”兩聲,兩顆子彈射在了他的腳下,“最好別動。”
“好槍法,”男人遲疑了一下激將道:“但是你敢殺人嗎?有本事朝我身上開槍!”
謝斌一語不發,擡手朝着他的腦門就是一槍,“咻——”的一聲,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將他的頭髮都燒焦一溜。這一下子將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給嚇壞了,“你瘋了,真開槍,打偏了怎麼辦?”
謝斌依然不動聲色,打開手機問道:“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沒有人派我,就是好奇而已,”男人雖然乖乖的站住了,但是卻沒什麼緊張的感覺。
“你是什麼人?”謝斌翻看錢包,打開微型手電筒一看,有一張身份證,是首都人,名字叫易刀,對着照片,又晃了晃他的面孔,倒是本人沒錯,只是這人長得也忒醜了點,要是膽小的半夜看見這人,能被嚇出病來,本身五官沒什麼缺陷,就是位置安放的有點隨心所欲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
“生意人,”謝斌哼哼一聲,“配置一身標準的制式裝備外加格外敏捷的身手,好一個生意人。”
醜男人不以爲意,“過獎了,還是栽倒了你的手上,我也沒想到一個文藝工作者,竟然精通各路器械,身手也不錯,更重要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一點也不慌亂,這讓我更好奇了呢。”
說完,醜男人舉着雙手問道:“可以把衣服還給我嗎?太冷了,你總不會讓我凍死在這裡吧?”
謝斌遲疑一下,將衣物踢過去,“說說你的目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現在神經有點緊張,走火了可別怨我。”
“放輕鬆,”醜男人雖然這麼說着,可他的動作卻一點不慢,也不看不出有什麼害怕的情緒,飛快的將自己的衣物穿上,“我對你沒什麼惡意,只是好奇而已。”
謝斌冷哼一聲,“沒惡意會殺我的狗?要是你不給我個滿意的答案,我會找你的主人要賬去。”
“呵呵,膽子不小,小夥子,別太天真了,既然懷疑到了我身份,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觸碰的,把東西還給我,我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另外,你的狗也沒事兒,只是膽子小了點而已。”
謝斌心裡自然明白,這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不管他是爲什麼而來,絕對不是謝斌輕易能動的,一旦被這些人就纏上,謝斌能防的了幾天?甚至根本沒辦法防着,說不定天一亮他警察或者軍隊就找上門來了。
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露怯,謝斌淡淡的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醜男人哈哈一笑,似乎覺得謝斌的問題非常可笑一般,不過還是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兒,怎麼樣?”
“什麼事情?”
“嗯,跟那位被你關起來的小夥子的事情,他叫孫什麼來着?”
醜男人說的非常隨意,但是這話卻一下子把謝斌給打蒙了,他和陳建軍本以爲自己做事兒挺隱秘的,這人怎麼會知道?難道他早就關注着自己了?孫明哲確實是被謝斌跟陳建軍關押起來了,而不是向警察交代的那樣放他走了。
現在包括郭志達等人也都以爲謝斌早已經將孫明哲放走了,以爲現在聯繫不上孫明哲只是因爲他畏罪潛逃了而已。這正是謝斌的高明之處,說話九分真,一分假,其他人包括餘子正確實是被謝斌放走了,這點所有人都可以確認。
誰也沒想到,謝斌會放走所有人而單單留下孫明哲,因爲這對謝斌沒什麼好處,一天抓不到孫明哲,謝斌的賠償就一天拿不到,案子也沒辦法結束。也因此一點都沒懷疑謝斌竟然單獨將孫明哲給囚禁起來了。
本以爲做的隱秘,卻想不到這個神秘的醜男人竟然一口點破,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一樣。謝斌心裡更加謹慎,甚至暗暗尋思要不要真的開了殺戒將這人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