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原本含着怒意的黑眸也在這一個時刻配合地閉上了。
何清歡卻是欲拒還迎,一直保持着努力掙扎的姿態,卻又不得不臣服於傅安年的霸氣側漏。
過了半晌,傅安年彷彿一臉滿足狀,終於鬆開了鉗制着何清歡的雙手,何清歡立馬就掙脫了傅安年的懷抱,兩眼迸射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一言不發。
“你還生氣?”傅安年有些無奈,但是明顯已經比剛纔多了一絲從容。
“沒有!”何清歡言簡意賅,語氣淡然,讓人察覺不出她的情緒。
何清歡一邊迴應着一邊已經想要往浴室裡走去,傅安年卻是有些不夠舒心。攥着何清歡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眼前,直勾勾地凝視着她,一字一頓地質問:“爲什麼去酒吧喝酒?”
何清歡明眸微微一擡,一絲冷笑從臉頰閃過,語氣很清冷:“那你,爲什麼會跟知夏?”
何清歡對這個問題的糾結着實是讓傅安年感到有些窘迫,因爲傅安年不是不想解釋清楚,而是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何清歡真正的信任而且安心。
如果告訴她,葉知夏喜歡他,在糾纏他,想必何清歡與葉知夏會是因此翻臉吧。傅安年深諳女人心,都說女人的嫉妒心最重,計較得一清二楚。
他確實不想看到這對昔日的好姐妹因此而成爲仇人,更何況何清歡本就對葉知夏的父母頗有不滿,若是加上一個葉知夏如此傷害她,想必會更加難以接受吧。
沉重地嘆息一聲,傅安年內心居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無助感,是啊,面對這樣的何清歡,他也沒轍。
看到傅安年一直沉默着,何清歡更是心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嘴角扯了扯,一種充滿譏諷的口吻:“看來,連解釋都不需要了。”
說罷,何清歡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傅安年鉗制着的手腕,一個用力甩脫,就面無表情地走向了浴室。
然而,剛要關上浴室的門時,卻被傅安年的有力大手給擋着了。
“我們談談吧。”傅安年試圖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因爲這個事兒,他也憋着很多怒氣,因爲何清歡這樣去酒吧買醉,他更是感到生氣。
儘管何清歡由始至終沒有說明自己是因爲這個事兒不開心而去酒吧發泄,但是,傅安年多少也猜想到了。
“無話可談!”何清歡心也夠狠,看死了傅安年一定會放手,所以直接就用力想要關門,傅安年一個驚嚇立馬就鬆開了手不敢再阻擋。
默然坐在沙發上的傅安年此刻心亂如麻,他不知道如果撒一個謊去欺瞞何清歡,一旦被發現真相是否會更加難堪。
有些無奈,有些不安,有些捂住,有些煩躁……五味陳雜的內心,讓傅安年不得不抽一支菸壓壓情緒。
不知不覺,在何清歡洗澡的這半個小時裡,傅安年已經抽了不下無根菸。
待何清歡走出來,看着那菸灰缸裡的菸頭,眸底閃過了一絲黯淡。
雖然何清歡沒有說話,不過那神色已經可以感受出來她知道傅安年爲此黯然神傷,尤其是爲沒有與她獲得有效的溝通。
“清歡。”傅安年柔聲呼喚,眼神充滿了溫柔與期待。
何清歡沒有凝視他,只是幽幽地迴應了一句話:“很晚了,我該休息了。”
也沒有給傅安年迴應的機會,何清歡就果斷轉身上樓去了。
正欲上牀休息,一襲白睡裙的何清歡終究還是太撩人了,而且因爲無法能與她好好談談話的原因,傅安年看着站在窗臺前的何清歡,體內已經涌上了一種莫名的衝動。
沒有徵求她的同意,傅安年一個箭步上前,很強勢很霸氣,直接就從後背緊緊地抱着她。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何清歡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識地想要轉身掙脫。
傅安年一副誓要得逞的意思。
“我很累。”何清歡有些冷淡地找了個理由拒絕傅安年的求歡。
然而,傅安年現在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更何況就因爲她天天以這種禁慾系的臉對着他,想好好說幾句話都比登山還難,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試圖去征服她的身心了。
“既然你不想言語溝通,那就行爲溝通吧。”傅安年呼吸有些沉重,嗓音越發渾厚透着磁性。
傅安年一個使勁,將何清歡整個人給抱了起來,然後大步邁向一旁的大牀。
終於稍微有了鬆懈的時刻,何清歡不禁大聲呼叫起來:“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一邊叫喊着,一邊掄起小粉拳就捶打着傅安年的肩膀,然而,傅安年已經是**攻心,哪裡還理會懷抱裡這女人的哀喚。
直勾勾地瞪着傅安年,何清歡眸光有些不悅,一字一頓地質問:“你跟葉知夏也是這般的吧?”
話音一落,傅安年黑眸狠厲地瞥視着她,喉結滾動了兩下,然後嗓音十分渾厚地迴應:“你就這麼希望我跟她有不正當的關係?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稍微停頓了幾秒,傅安年咬牙切齒地凝視着她,眸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已經被他扔在了牀上躺着的何清歡,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個欺身向上,就將何清歡給壓在了身體下。
何清歡使勁想要推開身上的這具沉重的身體,可是明顯力度不夠,傅安年這一次果然是霸王風範,一個擡手就利索地將何清歡那掙扎着的雙手給鉗制在她的頭部兩側,邪魅一笑,淡淡地看着何清歡挑釁地說道:“當初你也是霸王硬上弓,今日,也該輪到我了。”
一番雲雨纏綿後,何清歡已經是臉色緋紅,睫羽微微地顫動着,雙眸已經緩緩地合上。
其實,她也沒有睡着,只是有點疲憊,想閉目養神一會罷了。
傅安年倒是猶如剛跑完馬拉松一般,整個人已經癱軟地躺着。
良久,傅安年擡手伸出手臂想要將何清歡摟着在自己的臂彎裡,何清歡睜開眼雙眼,詫異地看了看他。
“還生氣?”傅安年順勢地將她摟着在臂彎裡,然後溫聲問道。
何清歡低垂雙眸,猶如小提琴般優雅的聲音緩緩地傳在傅安年的耳邊:“現在給你機會解釋。”
傅安年抿了一下薄脣,俊顏平靜,那一雙如海深邃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然後擡手輕輕地捏了一下何清歡的俏麗下巴,無比溫柔地回答:“你想要怎樣的解釋?如果我老實告訴你,你是否會生氣?”
傅安年雖然覺得這一刻一定是解釋的好時機,畢竟這個女人剛剛纔被自己的洪荒之力給征服,這一刻的她已經是她出差回來之後與他最親密沒有敵意的一次談話了。
不過,傅安年也深諳女人心,如果自己真的老實告訴她那個葉知夏喜歡自己,還多次私約他見面,何清歡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算數的。
這個女人,他還是瞭解不少的。
何清歡下意識地就噘着嘴,把頭給靠近了一點,淡淡的酒氣還盪漾在空氣中,呼吸的氣息噴在傅安年的臉頰上。
扯了一下嘴角,何清歡說出了心裡的困惑:“其實,你也疑惑到底是誰要這樣對你是吧?興許你還在懷疑這個照片的目的是爲了對付我吧?”
微微停頓了一下,何清歡揚着一抹笑意,擡眸無比正經地看着他說道:“你跟知夏,到底是什麼情況?”
傅安年神色平和,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暗流洶涌,嘴角勾了勾,淡然地說道:“如果我說,知夏喜歡我,你信嗎?”
不管三七二十一,傅安年決定還是賭一把,將這個真相以試探性的方式說出來看看何清歡的反應。
不過,結果讓傅安年有些失望。何清歡聽到此言,沒有詫異,沒有僵愣,只是咧嘴而笑,良久,才幽幽地輕咦了聲:“是嗎?”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傅安年淡淡一笑,兩人目光糾葛在一起,何清歡的眸光沒有一絲閃避,反而傅安年倒是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空氣中彷彿瀰漫着一種緊張的氣息,傅安年乾咳了兩下,然後還是撒謊了:“好吧,你既然這麼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跟葉知夏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一天,巧合碰上,我離開的時候,她就這麼突然衝出來抱着我。然後就……我也不知道誰拍了這個照片,太會抓拍了,偏偏捕捉到這個鏡頭來做文章,有意挑撥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