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寧有些虛弱,勉強翻了個身,側身對着任筱筱,眼睛裡帶着誠懇的道。
任筱筱嘴角狠狠抽了兩下,“沒……沒事。”
君玉寧這是被打了一頓轉性了都?看見她還會道歉了?
真讓人不敢相信啊!
“早前便想對你說了,只是沒有機會,以前……是我識人不清,誤會你了,還出手傷了你。”
君玉寧說一句話便要停頓一下,她聲音很小,任筱筱卻能聽得出,她話中的歉意。
“識人不清?”
任筱筱略想了想,以前君傾皓被棲霞給蒙了,君玉寧也是這樣嗎?
好吧……
她佩服了一下這兄妹倆的眼光。
“好了我原諒你了,現在閉着眼睛睡覺吧,你的傷太重了,這會兒還沒脫離危險期呢。”
任筱筱拍了拍君玉寧的背,像哄小孩一樣的哄着她睡覺。
君玉寧眼眶微潤,“我……很害怕。”
“怕歐陽澈嗎?”
任筱筱想到,她睡不着,有可能不是因爲傷口,而是她的心結吧。
嘗試着將君玉寧摟進懷中,任筱筱靠在君玉寧腦袋上,“你有沒有告訴傾皓,大齊的事情?”
君玉寧含着淚搖頭,“沒有,我不敢……告訴哥哥。”
她害怕,害怕君傾皓心疼,害怕看到君傾皓眼底的憤怒,害怕君傾皓訓斥她爲什麼不聽他的話!
若她當初選擇留在王朝,沒有出去遊歷,也就不會再次碰到歐陽澈,不會在大齊一留就是許久。
若她當初沒有自作主張去找歐陽澈,求他在關鍵時刻出手助君傾皓一把,她便不會跟着歐陽澈回到大齊。
也不會有玉妃……
更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若是沒有這強烈的恨意支撐她,她很難堅持下來。
她到現在……
任筱筱瞥了眼她腰部以下被子遮住的部分,爲難的開口,“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君玉寧趴在任筱筱懷中,哽咽着道:“是他親手打斷的。當時,我想逃出霽月城,在城門口被他抓到,他還誣陷我與人苟且,殺了那人,自此將我囚禁在密室裡。”
本來大齊皇宮就是歐陽澈囚禁她的地方,只不過以前她被囚禁的地方是一座宮殿,到後來,變成了一件狹窄的密室,甚至說,只是一張牀。
她完整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殘廢。
連帶着滿身的傷,讓她變得千瘡百孔。
“歐陽澈……簡直禽獸!”任筱筱摟緊了君玉寧罵道。
這人怎麼能這麼狠心?
他既愛君玉寧,爲什麼不好好護着她?
非要將她傷成這個樣子呢?
“七嫂……”
君玉寧柔柔的喚了一聲,任筱筱有些錯覺,“你叫我?”
君玉寧點了點頭,這裡,怕是隻有她能與她親近一些了。
感覺到她彷彿有許多心事想說,任筱筱拍着她的背,“你說吧,我聽着。”
君玉寧將她到大齊之後的經歷告訴任筱筱,任筱筱隱忍的聽着,這其中許多的曲折,她都聽出了不對。
比如,爲何歐陽澈一開始那麼疼愛她,慢慢對她惡言相向,實施暴虐,甚至置她性命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