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雲霆對她苦笑,“對不起阿笙,我只是抱歉,還是讓你捲入這不平靜的地方了。我明明答應過你,要保護你不受絲毫傷害的。”
紹雲霆深情的眼神望進笙歌的眼裡,她侷促不安的躲避。
不知爲何,她總是很害怕紹雲霆的這種眼神。
她害怕,害怕會辜負。
可偏偏,她越是想躲,紹雲霆就會表露的越是明顯。
“阿笙,我愛你,這輩子就只會愛你一個人,哪怕父皇一定要賜婚立妃,我心中也永遠只有你一個人。”
紹雲霆抱着笙歌,在她耳邊細語呢喃。
這深情的表白,刺的笙歌的心一陣陣的痛。
這些話,好熟悉,好熟悉!
以前也有人對她說過,有的……
可是那個人是誰!?
不是紹雲霆!不是他!不是!
那個人,是誰?
驛館。
不算寬敞的院落裡,只有幾間較爲簡陋的房間,而這裡最大的一間客房裡面,瀰漫着濃濃的藥味,連大夫都有些承受不住,替歐陽澈寫下藥方配好藥之後,就立刻逃離了這裡。
房間中,除了牀上躺着的歐陽澈,還剩下玉兒和杜子陵。
杜子陵守在歐陽澈牀前,十分惱怒,“這北漠是什麼鬼天氣,陛下的傷口沒有恢復,反倒更加嚴重了!”
玉兒手上沾着血,一邊替歐陽澈包紮,一邊道:“北漠是冰雪之國,十分寒冷,這夏日也比不得其他地方的冬日,陛下傷口血液凝固,纔會這樣遲遲無法恢復。”
杜子陵很討厭玉兒,可不能否認她說的就是事實,大齊地處中部,氣候宜人,哪裡像這北漠在極北苦寒之地,歐陽澈的傷本就嚴重,他的身子每況愈下,身體的恢復狀況也是差到了極點,只要氣溫偏低一點,渾身的血液便凝固起來,阻塞不通,加重傷勢。
“少傅,勞煩您去添一些炭火,陛下這裡,需要更高的溫度。”
玉兒替歐陽澈纏好了繃帶,纔到牀頭去檢查歐陽澈的狀況。
“用得着你這個賤婢來指揮我!哼!”
杜子陵嘴上罵是罵,一旦涉及到歐陽澈的身體狀況,他還是不敢怠慢,端着炭盆便出去拿炭火了。
他出去了,玉兒才鬆了一口氣,有這個人在這裡,她挨着罵,怎麼都無法全心全意的照顧歐陽澈。
端起牀頭的藥試了試溫度,玉兒在歐陽澈耳邊輕輕呵着氣,“陛下,玉兒喂您喝藥,來,張嘴。”
歐陽澈雖然傷得重,卻還有意識,玉兒跟他說話,他是能聽到的。
他睜開眼睛,滿眼虛弱,他看見玉兒的臉頰紅腫未消,兩隻眼睛也紅彤彤的,想來是哭的都沒有擦過,昨夜守着他,也沒有閤眼。
歐陽澈不配合,玉兒怎麼往他嘴邊遞勺子都沒用,她咬咬脣,索性自己吞了藥在口中,捧着歐陽澈的臉,慢慢渡給他。
一口接着一口,玉兒緩慢的將藥喂完,累的直喘氣。
歐陽澈恢復了一些力氣,冷眼看向她,“違背朕的命令,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玉兒拍着胸口,臉上帶着一絲苦澀的笑容,心中明明心疼,卻道:“陛下若是好起來了,儘管處罰玉兒,玉兒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