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亂髮脾氣?”君傾城笑的一臉陰沉,“你現在覺得本王只會亂髮脾氣,不如你的柳公子溫柔是不是?在你心裡,這個沒規沒矩的臭丫頭,都比我重要是不是?”
君傾城控制不住脾氣的朝她大吼,子夜初心跳的快,她捂着胸口,承受君傾城的暴怒,心痛的分明,眼睛裡含着委屈的淚水。
她不想再忍耐,在這凌國公府裡便同他理論起來,“你說這話,還有良心嗎?你與凌風月在一起,將我拋諸腦後,若不是柳繼,我今日還要在凌國公府門前受人侮辱,你心裡又可曾重視我半分?柳繼擔心我身體,可你呢?你知道我近日有多難受嗎?你只顧哄着你的王妃,可曾想起過我?”
可曾想起,她爲了他身體裡中的毒,折磨的她有多難受?
她從來不曾向人訴說委屈,因爲沒有必要,常人給她的可憐同情她不需要,她的委屈,在更多人眼裡是嬌柔做作,更會招來旁人的不屑輕蔑。
今日,連君傾城都這麼誤會她,讓她怎麼能不心寒?
“你……”
君傾城語塞,他看見了她眼角委屈的淚水,堅強如她,也會這樣無助的哭泣,忍不住的朝她大吼起來嗎?
他以爲,她的冷淡,就是對他最大的不滿。
伸手想輕撫她哭的通紅的臉頰,手還在空中,卻被凌風月的聲音打斷,“王爺?已經快開宴了,您與夜初姐姐怎麼還站在這裡?快快入席吧!”
凌風月一派大方的來邀請子夜初,還順手將她的手挽上了,她挽着子夜初對君傾城輕笑道:“還請王爺給風月一個面子,這是在凌府,別跟夜初姐姐慪氣了,夜初姐姐心胸寬廣,是不會怪王爺的。”
君傾城囁嚅了兩下,有什麼話到了嘴邊想說,卻因爲凌風月在場,什麼都不好說出來。
他只得點了點頭,轉身走在前面。
凌風月挽着子夜初,見她流淚,心裡不知多暢快的,她挑眉,眼角劃過一絲得逞後的得意,話裡夾着冷風,“夜初姐姐可千萬別生氣,今日是家母生辰,王爺若是冷落了你,還請你多擔待些,畢竟風月出身凌府,在旁人面前,王爺少不得要爲了凌府給風月幾分面子。至於方纔的事情……也是風月忘了,夜初姐姐的身份容易招人議論,可是王爺偏偏正在氣頭上,不聽妹妹的話,執意要帶着妹妹跟母親說話,這才忘了姐姐。”
凌風月笑的嫵媚多情,句句話裡都是張揚炫耀,聽的夜初心如刀割。
夜初嗤笑,卻不是笑凌風月,分明笑自己。
她明知道來了是一場羞辱,卻還是來了,明知道君傾城不會護着自己,那樣艱難的情況下,她第一個想到,心心念念能來救她的人,卻還是君傾城。
他可以陪着凌風月回孃家,當着衆人的面對凌風月百般恩愛疼寵,又何必非要她來?
好讓她看清楚,自己在衆人眼中是怎樣的低賤嗎?
好讓她清楚的明白,她在府中的清高,是多麼可笑的做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