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抱住自己,不讓那些人的話進入她耳朵裡。
她們可以誇讚凌風月,可爲什麼非要踩着她去誇獎凌風月?
君傾城娶了凌風月是賢惠安家,娶了她便是家宅不寧嗎?
以前也有人嫉妒她罵她妖豔,可她都不在乎,她兀自高潔,並沒有人能讓她如何,她只要自己心裡清楚明白,她不是那樣的人就可以了。
可現在聽到這些話,她心如刀割。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話中的自己,可她不能不在話,凌風月得到的是別人的誇獎,她卻在君傾城面前飽受詆譭!
這樣的場面,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君傾城帶着慍怒的眸子看向她,似乎在責怪她打翻酒杯。
夜初雙眼中滿是可憐無助,她囁嚅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握不穩杯子了。
小花在一旁捧起她的手,仔細的爲她擦乾淨酒漬,連她爲子夜初委屈!
難道君傾城看不到聽不到嗎?
她們誇獎凌風月無礙,可她們都在詆譭子夜初啊!
這是憑什麼!
凌風月婉轉的捏起子夜初的手,一笑,“姐姐不是故意的,妹妹知道,再換個杯子就好了。”
凌風月命人重新拿了個杯子,她親自給夜初再倒上一杯酒,扶着子夜初的手,她笑道:“如今妹妹和姐姐是一家人了,還請姐姐賞臉,與妹妹一同爲母親敬酒吧。”
子夜初手臂乏力,彷彿端起一杯酒都很是困難。
君傾城扯着嘴角冷笑,“方纔還有力氣吵架,這會兒連酒杯都端不穩了嗎!?”
“傾城,我……我身子不適。”
子夜初感覺到肚腹內一陣絞痛,額頭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她握住君傾城的手,乞求的看向他,“我可不可以先走,我真的……不舒服。”
肚腹中的疼痛愈演愈烈,夜初將所有希望都放在君傾城身上,求他,不要讓她在這裡做戲了。
她難受!
她沒有辦法跟凌風月在衆人面前假惺惺的姐妹相稱,她不喜歡凌風月一點都不喜歡,凌風月也厭惡她,她可以做戲,可她做不到!
夜初的示弱,非但沒有換來君傾城的憐惜,他想起她與柳繼柔聲說話,卻偏偏對自己如此冷淡,心裡窩了一股火,拽着夜初的手臂就將她拖起來,讓她拿着酒,他強行將夜初帶到凌夫人面前,端着酒遞到她嘴邊,“給岳母敬杯酒,對你來說沒這麼困難吧?”
小花被寒澈攔住,夜初身邊連個幫扶的人都沒有,她顫顫巍巍的站在君傾城身邊,一旁是凌風月譏嘲的看向她,“姐姐,還請姐姐給我個面子,給母親敬酒祝壽吧!王爺都來了,咱們一起……”
“啪!”
夜初狠狠推開了君傾城端着酒的手,冰冷的臉上滿是憤怒,“我不喝!”
君傾城不相信她難受,可她卻徹底看清了君傾城眼中的絕情,他不顧及她,一點都不在乎,他可以這麼逼着她,完全不顧……
她現在身體這麼難受,心裡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