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端坐在上方,從子夜初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在打量她,現在三人一起站在她面前,她少不得,要幫一幫自己的女兒了。
凌夫人今日受了不少人敬酒,面色紅潤,雍容華貴,她大度的看向下方三個晚輩,目光落在子夜初身上的時候尤其柔和,聲音清脆,“早就聽說王爺的側妃美貌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我們家的風月,果然是被比下去了。”
凌風月撒嬌似的蹭在凌夫人懷裡,嘟嘴嬌俏道:“娘難道見了夜初姐姐,就嫌棄風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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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娘只是叮囑你,側王妃美貌無雙,你在府中,切不可怠慢了她。”
凌夫人對子夜初表現出十分敬重的樣子,不知羨煞了在場多少爲人婦的年輕女子,她們都慚愧自己沒有似子夜初這般沉魚落雁的容貌,讓自己正室孃家的母親,都讚不絕口。
膚淺的人看來,凌夫人是在誇讚子夜初,在年長一些和地位稍高的夫人看來,子夜初就是恃美揚威,絲毫不將旁人放在眼中。
尤其君傾城讓她給凌夫人敬酒的時候,她竟然拒絕了。
子夜初睜着眼打量着淩氏母女,她們一唱一和,一來一去將她陷入被衆人唾罵的境地,卻又爲自己贏得了美名,心機之深,根本就不是她能敵得過的。
她更是不屑於她們相處。
可是她身旁……
“岳母如此誇讚你,你還要驕傲到什麼時候?還不快向她老人家敬酒賠罪!”
君傾城低聲訓斥夜初,將酒又往她面前挪動了一分,他笑着同凌夫人道:“岳母嚴重了,夜初當不起您如此誇讚。”
當不起嗎?
夜初嘴角的笑意很涼,爲什麼她覺得,君傾城這句話不是在幫她,反而透露着一股不屑和輕蔑呢?
“她們這樣對我,你也這樣對我?”夜初與君傾城對峙,她眼前有一層薄濛濛的霧氣,幾乎讓她看不清君傾城的容貌。
君傾城心有不忍,可此情此景,若是他護着夜初,反而讓衆人覺得他對夜初偏愛疼寵的過分,對她的名聲和言辭,會更加過分。
他希望她能看懂他,好歹將這杯酒喝了,說聲和凌夫人祝壽的話就可以了。
其他的,不必強求她去做。
夜初不會做作,就是不會,她用盡全身力氣甩開君傾城的手,將他手中那杯酒往地上砸過去,美麗的頭顱高高揚起,一字一頓道:“我、不、喝!”
她不跟君傾城和凌風月一起惺惺作態!
她做不到在人前演戲,人後抹淚!
君傾城跟她與凌風月,本就是三個矛盾體,三個人怎麼可能和睦相處?
她也不需要別人來評判,王府裡究竟誰是誰非!
“姐姐,你怎能這樣?”凌風月驚詫的捂住嘴,“姐姐對我和母親有什麼不滿,對我們來便是,王爺如此疼愛你,你怎能拒絕王爺呢?”
凌風月字字句句維護君傾城,更是難過的開始自責抹淚,“都怪風月不好,是風月沒有好生款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