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將冬雪丟在地牢最深處,這裡是君傾城的密室,用來關押叛徒和一切將死之人,形同死牢。
這裡充滿了腥氣和腐臭的味道,呼吸都會覺得嗆鼻,即便是當了暗衛這麼多年的冬雪,都忍不了這味道!
她不停的拍打着柵欄,“寒澈!你最好趕快放我出去!我要去告訴主子,我要將真相全都告訴主子!”
該死!
冬雪一掌拍在鐵柵欄上面,手指都僵硬的出血了。
該死的子夜初,該死的小花,該死的寒澈!
若不是他們,君傾城怎麼會罰她,還罰的這麼重!
她是君傾城手底下最精銳的暗衛,她武功高辦事能力強,君傾城那麼倚重她,不會……不會因爲一個子夜初那麼對她的!
“子夜初,子夜初……”
冬雪將這三個字反覆在口中咀嚼,她好恨,好恨這個女人,只是打掉了她的孩子沒當場殺了她!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休想跟君傾城一生一世在一起!
就算徐虛的藥不能殺了她,她也絕不會讓她好過!絕!對!不!會!
冬雪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被關了幾日,心性越發的煩躁了。
獨守寂寞對暗衛來說是家常便飯,可對現在的冬雪來說,她既沒有了那份心境,心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深了。
越是看不見子夜初和君傾城,她就越是能想象中,他們兩個在一起有多恩愛,有多幸福。
這正是折磨她,讓她痛苦無比的根源!
她不能忍受!
不能忍!
不過在這裡被關了幾日,冬雪就變得狂躁無比,將本就髒污不堪的死牢毀的乾乾淨淨,石牀讓她給拍碎了,只除了鐵柵欄她根本打不爛,能毀壞的東西,都被她用一身內力毀壞的乾乾淨淨了。
小花扶着子夜初的手臂進來時,便看見冬雪在牢裡大發脾氣,還一邊怨咒子夜初,話中帶着讓她不得好死這類的話。
子夜初緩緩走至柵欄跟前,宛如出谷黃鸝的聲音響起,“寂寞真的能讓一個人狠毒至此嗎?”
冬雪回過神來,看到眼前一襲水紅色長裙的人,她穿戴的整齊,渾身上下透着高貴的氣息,頭上的如玉蓮花簪使她看起來嬌豔無比,紅潤的臉色更顯得她這張臉散發着絕世容光。
帝都子夜初——絕美。
這就是世間難得的美人,她站在這髒污之地,就像是一束月光打了進來,將這污穢不堪的地方都照亮了,她雙腳所到之處,就像是天堂一樣美好。
她如斯美好!
冬雪磨牙的聲音比老鼠更響,胸中的恨意更是滔滔不絕!
她這麼狼狽,她最恨最嫉妒的女人,卻以最優美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這莫大的刺激讓她失去理智。
她撲上前去抓子夜初,張口便罵,“子夜初,你這個賤人!”
小花呸了她一口,“誰是賤人!你也不自己看看清楚!”
子夜初明明就站在外面,冬雪拼命的伸手,卻壓根碰不到她,她就像遺世獨立的仙女一樣高傲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