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鳴渾身像發威的老虎般一抖,頓時,這些玫瑰花瓣一陣凋零,紛紛披靡。
而玫玉的身體像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繼續朝着帝鳴捲去。
帝鳴眼睛笑吟吟地看着玫玉。
玫玉頓時咬牙切齒,顯然是氣壞了。
可是,帝鳴雖然面上是笑吟吟的,眼睛裡卻閃過一道陰戾:“本少看中的東西,誰也拿不去!”
說着話,另一隻手卻不是拿雲天,而是打出了一道罡氣,直接朝着雲天撞去。竟然是要用他帝武境的修爲,直接要雲天的命。
雲天周身血脈轉動,就要驅動唐僧傳承。
是的,依照他本生王武境的修爲,別說與帝鳴動手,只怕是動也動不了,只有等死。
而一旦他動用了唐僧的傳承,那麼,一是可以抵抗帝鳴的帝武境威壓,二是可以喚醒破天神槍的器靈——宇宙之靈。
但是,漂亮女孩驚叫:“不可!連續動用唐僧的傳承,由於你的身體太脆弱,已經傷害了你的筋脈。如果繼續使用,會讓你魂飛魄散。”
“爲什麼?”雲天不解。
漂亮女孩道:“本來你是鼎爐之體,是可以像庫房一樣裝載所有的傳承。但是唐僧的傳承已經被你運用,完全進入了你的筋脈裡。簡而言之,你現在如果筋脈破損,傷及生命,進入輪迴,唐僧傳承由於沒有被吸收,將即刻爆炸。那麼,你只有魂飛魄散一途。”
雲天頓時道:“那,我怎麼做?”
漂亮女孩道:“不能動用唐僧傳承,其餘做什麼都可以!”
他們這裡對着話,帝鳴的帝武境罡氣已經像一陣飆風,沉重撞向雲天。
頓時,雲天就像一根斷線的風箏一樣,翻跌出去,直到撞在了一棟商城牆上。
轟,牆轟然倒塌。
雲天嘴裡鮮血像不要錢似的,像噴泉一樣噴出。
帝鳴捲了玫玉,玫玉渾身不能動,就像他身邊的一朵花,跟着他翻飛着。
不過,帝鳴也是稀奇:“咦,這小子古怪。”
是啊,大家也不明白,一個王武境修爲的小子,承受帝武境一擊,怎麼也該失去生命。
沒有想到,雲天搖晃着站了起來。
不但站了起來,臉上還艱難地露出了堅毅的神色,嘴裡噴血說道:“放開聖女,我陪你繼續玩!”
帝鳴不由得呵呵大笑。
周圍的看客也是哈哈大笑。
無論如何,他們也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儘管他們不明白雲天爲什麼沒有失去生命。
或者很多人認爲,帝鳴這是在玩貓戲老鼠的遊戲,沒有用出帝武境的力量。
但是,雲天卻明白,這是因爲自己的這具身體,是受過十八般修羅刑法的折磨,受過八卦爐的錘鍊。不是聖人,想要一舉毀去,是很難很難的。
帝鳴失卻是明白,這小子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的王武境修爲那樣簡單。
所以他雙膀一較力,將帝武境的力量發揮到了極值。
頓時,周圍的空間都是一緊。
很多人連喘息都困難起來。
紛紛發出驚叫,向後退去。
章國棟這時已經被帝鳴的威壓推出了場中。
是的,在紫荊花商城,帝鳴雖然驕傲,雖然橫蠻不講道理,但是,也多少明白,如果動了章國棟,那就是真正地打晉州王朝的臉。
恰恰,晉州王朝和玉皇宗又沒有矛盾,甚至還有着許多的友好交往。
但是,章國棟卻並不領帝鳴的情,像飛蛾撲火一樣,帶着幾個皇武境的保鏢大聲地喊着:“雲大師,不可辱!”
不但喊着,而且不要命地試圖撞進來。
帝鳴一愣:“雲大師?”
章國棟見帝鳴一愣,就繼續叫道:“帝鳴大人,這是一個誤會。你面前的是雲大師。”
帝鳴只愣得一愣:“雲大師,你說他是雲大師。雲大師可是對手了三個聖武境的存在。你騙我吧!”
章國棟繼續向着雲天靠去。
一邊繼續道:“是,他曾經前後對付過三個聖武境的大能。但是,他的修爲只有王武境。”
帝鳴頓時面色一震:“章經理,你應該知道欺騙我帝鳴的後果!”
章國棟終於來到雲天面前,他和幾個保鏢在雲天周圍築成了一堵牆。
他這才道:“我願以我紫荊花商城的名義,擔保這人就是雲天,雲大師。”
章國棟這句話來的歹毒,帝鳴也不得不信。
不過,信是信了,卻不由得大笑起來:“總是有人說,盛名之下其實難負!雲大師,你還是煉丹吧,這練武是我們玩的活,你還是不要拿性命來玩。”
雲天早抹去了嘴角的血跡,人的精神也恢復了一些,伸手刨開了站在他前面的保鏢,一步步朝着帝鳴走來。
就好像好了傷疤忘了痛。
又好像他和帝鳴是好朋友,去要與帝鳴相會。
又好像帝鳴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一樣。
帝鳴表面是看來,是看不起比他修爲低的人。
或者說,他從小就只看到這俗世間和自己同齡的人比自己修爲低,可以藐視他們,將他們斥爲螻蟻,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但是,他的內心閃出其實更在乎的是,有人比自己修爲還高,還要厲害。
他這次來紫荊花商城,有一個明的目的,那就是代表玉皇宗來拍賣幾顆破帝丹,暗地裡,他是想找雲天較量一番。
是的,自從聽說了雲天能夠與聖武境的交手,並且不敗,他第一是不相信,第二就是暗暗下決心要擊敗雲天。
這時候,看到雲天在修爲上,根本不是自己對手,他雖然不信。但是也把雲天看輕了。
心情放鬆了,所以並不在乎雲天朝自己走來。
不過,雲天在走到他五步遠的地方說了一句話,把他雷倒了。
雲天淡淡地說:“放開聖女。”
帝鳴看着雲天。
怎麼看,也沒有覺得這雲天是在說胡話。
他頓時面容冷了下來:“雲大師,我沒有繼續對你動手,是因爲你雲大師的名頭。但是並不是說,我帝鳴怕了你這個名頭。”
雲天點頭:“我知道。你帝武境修爲不會怕我這王武境的修爲。”
帝鳴冷笑一聲:“你還有自知之明?”
周圍的人,開始是被雲大師的名頭嚇住了。
有些發呆地看着雲天和帝鳴。
是的,雲天和帝鳴是九州大陸的兩個傳奇。
或者說,帝鳴是一個很久很久的傳奇。
而云天是一個近日裡纔出現的傳奇。
對於帝鳴的囂張實力,大家是服氣是不得不認可了的。
但是雲天的這個傳奇,很多人是沒有看到的。而且着傳奇太過驚豔,驚豔得讓人不相信。
這時,再次看到帝鳴的實力,聽道帝鳴一而再譏笑雲天的話。
很多人半討好,半是真的笑了起來。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很多人還是顯得有些發賤。這時人世間很久很久的毛病了。甚至是一種大家共有,都不會笑的毛病。
雲天點頭:“單從修爲上我似乎戰勝不了你。”
帝鳴呵呵笑起來:“似乎?”
雲天點點頭:“因爲我有辦法戰勝你!”
帝鳴周身頓時帝武境的罡氣流轉。
帝鳴可是一個愛惜羽毛的人,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失過一次手,絕不是他的修爲有多麼高,是因爲他很謹慎。
帝鳴洋洋笑道:“你怎樣戰勝我?”
雲天道:“我們飄過彩頭?”
帝鳴搖搖頭:“你如果在陣法上或者說在煉丹上想要戰勝我,似乎就沒賭彩頭的必要。如果你要在修爲上比試,也沒有飄彩頭的必要。因爲我分分鐘鍾要你生命完結。”
雲天點點頭:“我主張公平。既然你有完結我生命的想法。那麼,我們就賭個全面的。”
帝鳴來了興趣:“什麼叫全面的。”
雲天道:“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可以是修爲的,也可以是武器的,也可以是暗器的,也可以是陣法,也可以是丹藥的,甚至還可以是器靈,是寵物的。總之誰最後戰勝誰,誰再沒有還手之力,就算輸了。”
帝鳴道:“好!我要你的彩頭是,將你拍賣的丹藥全部歸我所有。”
雲天也點頭:“可以!”
帝鳴繼續道:“雲大師,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對付那些聖武境的大能。但是,在我帝鳴的手下,絕無僥倖。我敬你雲大師是煉丹天才,給你一個臺階,你對我有什麼要求,我答應你,可以不賭鬥。”
雲天搖頭:“男子漢不吃嗟來之食!”
帝鳴頓時面色一狠:“那麼雲大師要我什麼彩頭?”
雲天皺皺眉:“你是在沒有讓我心動的彩頭,我只要聖女自由!你賭鬥失敗,從此不再糾纏聖女吧!”
本來周圍的人都在議論,雲天必輸,只要帝鳴一開始就對雲天下狠手,那麼雲天有天大的才能,只怕也是施展不出來。
但是,這會兒一聽彩頭,也不由得都住了嘴。
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這雲天真是性情中人,莫非他早就與聖女有交情,甚至是有私情?
不過這個條件顯然將帝鳴惹毛了。
頓時,帝武境威壓噴薄而出:“小子,你找死!”
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雲大師,不可辱!”
這聲音厚重而蒼老,言語中有着仙家出塵的味道。
衆人頓時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