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很窘迫的坐在那個白色的椅子上,眼睛盯着前方的沙灘,或者低着頭玩着手指,深呼吸,就是坐着,此刻該是多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坐其實也坐的不踏實。
海上玩的人很多,可是隻能看到人影,看不清人的長相,遠到就連是男人還是女人也分不清。
艾可坐的身體有些僵硬了,低頭,看到那個工作服連帶的抹胸,她皺眉小心地伸手往上提了提,可是不夠長度,就像裙子一樣,手怎麼扯,還是會彈回去,艾可無聊的開始研究這個衣服。
她稍微有一點小動作,紀典修就已經開始無法正常工作,他的手指是放在鍵盤上,眼眸卻看向她。
她被他強制背對着他坐,可是纖瘦的背影還是讓他某一處悸動。
“頂級設計師設計,做工精良,根據穿它那人的身材測量而製作,那種面料,會越拉扯變得越短!”紀典修好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艾可回頭,卻看到紀典修垂眸,抿了一口咖啡,艾可摸了摸劉海,什麼料子還會越扯越短的?
她尷尬地收回拉扯的手,深呼吸看着大海,更加不自在的。
紀典修微蹙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動了兩下,抿脣問道,“那天,東昊給你的禮物,你放在哪裡了?”
“……”不是說要專心工作的麼?艾可回頭說道,“放在家裡了。”總不能丟掉吧。
“那些東西又不是生活必需品,太佔用空間,你家沒有倉庫麼?丟進去!”紀典修語氣似乎有些生氣。
艾可皺眉,眼睛轉了轉,“哦。”
“還有,總裁私人助理薪水很高,24小時要隨叫隨到,你不能利用工作時間不經過允許去見其他人!”紀典修嘴角揚起一抹笑,在艾可驚訝的回頭看他時,那抹笑瞬間消失,面色變得異常冷漠。
艾可眉頭微微的皺起來,深呼吸說道,“24小時的工作,哪有這種的?我每天要見的人很多啊,我每星期要去接艾寶回家,還要跟典點和欣欣一起做些什麼朋友之間的事情,我的私生活,必須該有的不是嗎?”
艾可苦悶了,這規矩一定是他瞎說的。
紀典修蹙眉,“你從小就這樣笨笨的嗎?我是說某些人,不能私下見!”
他的眼神,他對她似責還憐的語氣,泄露出太多*溺。
艾可擡起胳膊用手背蹭了蹭被海風吹得有些癢的鼻子,轉過頭去,眼睛轉了轉,明白了他的意思。
紀典修眼眸對着筆記本屏幕,突然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也似乎瞭解了艾可的性子,她不接受自己,其實有太多的原因。不排除,她永遠無法走近他。
紀典修抿了一口咖啡,有些顧忌地問道,“艾可,問你很嚴肅的問題,用心去想,再回答我。”
艾可的脊背一僵。
“會因爲某些事感動,回到東昊身邊麼?”他的第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太難以回答,今後的路,怎樣走下去,誰也無法預見,艾可輕輕說道,“十年前的那種感情依然在心裡,忘不了,但不會回到他身邊了吧,說這話不是因爲你,是我的真心話。十年前的他對於我來說,就好像我這雙靈活自如的手,我們那麼適合。現在他對我來說,好像我失去雙手後得到的假肢,看着這雙手還在,每天陪着我,可我知道那不是原來的……”
艾可的聲音有些低,漸漸更加低下去……
他聽後不作聲,一會,忽然問。“你哭過幾次?傷心的。”
“啊?”艾可背對着他,不解。
紀典修薄脣微冷,“答我。”
她坐在那裡眸子一低,遲疑了一下,“因爲長這麼大,身體幾乎沒有摔倒過,磕碰而傷心大哭沒有的,第一次大哭是媽媽去世那次吧,第二次就是入獄那次,第三次是爸爸去世。第四次是艾寶在法國心臟病發,這些印象深刻。”
她回答着他的問題,其實生活中太多的不如意,與人相處或是別離無數傷心的時候,卻不一定是要哭泣,這四次,在她生命中可能是疼的最刺骨,最鮮明吧。
她皺了皺眉,嗓子有些啞。
每一件事發生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去埋怨一些人,可是也漸漸的學會了適應,這個世界變臉太快,每每入睡之時,誰又能想到明天是怎樣的天呢?在埋怨和寬恕面前來來回回不止千萬遍了,不能怎麼樣就只有算了。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性子不好,一味的在隱忍寬恕。可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還沒有發生能讓她痛苦到,讓她必須去加倍償還給別人,討還一切債的那種事情呢?
“那麼,笑得最開心的時候是哪次?”紀典修又問。
艾可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淺笑,“很多時候都會笑,小時候的生日,學校裡得了獎,吃飽後,還有每個星期五下班的時候吧。”
“倒是容易滿足。”紀典修嘴角微揚。
艾可皺眉,這話……她想了想,調侃道,“還有東昊給我買哈根達斯的時候!”
明知道是在氣他,勁典修還是心裡有一絲怒氣,但對她,他不怒反笑,那笑是對她,笑容中那毫不相稱的寒光卻是對別人,他薄脣微動,“不要那點小恩小惠就誤了終身,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面前最燦爛的笑一次。”
艾可仰頭看着天空,嘴角的笑意更深,似乎,跟他的相處,逐漸融洽起來了呢……
喜歡聽他說話的聲音。
紀典修一直在問她問題,似乎着急的要把她的過去都挖出來擺在她面前,這一刻兩人是交心的,他承諾她,會讓她在他面前最燦爛的笑一次,可是,他不能想到以後的路,她還沒來得及對他燦爛微笑,已然獨自哭到絕望,他這麼多年,從來不曾爲誰牽動的心,在那一剎那,忽然就斷了……
“你不會爲難我吧?”艾可背對着他問。
“嗯?”紀典修蹙眉。
“公報私仇什麼的就是。”艾可怕自己做錯什麼。
紀典修薄脣微抿,“不捨得。”
艾可臉一紅,抿着脣再說到,“助理的薪水多少?”
“不清楚。”紀典修回答。
艾可又問,“我都不知道,公司有給我交保險的嗎?”
“當然。”勁典修抿脣。
“你在工作嗎?我閉嘴不說話了。”艾可老實的坐着。
紀典修手指放在鍵盤上,看着早已經被他關了的電腦,看來今晚要熬夜工作了,他淡笑,“我喜歡工作的時候有人陪我聊天。”
..................
人事部辦公室內。
竇敏看到人事主任拿出來的表格微怒,將表格憤怒地摔在桌子上,“這個女孩,明日立刻以我的名義辭退!!還有,總裁助理一職,另有人選!”
竇敏發怒,跟了她很多年的員工自然瞭解她的脾氣,立刻照做!
“生過女兒後,我們結婚。”
“……好。”
“媽咪,我喜歡高一二班的女生,可是我怕像東昊叔叔那樣,喜歡幾年那個女生嫁給爹地那樣的男人,怎麼辦!”
“……”
手指摸着後脖頸,艾可努力睜開眼睛,坐起身才發現,天亮了。
可是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一會兒夢見他跟她求婚,她竟然答應了?憑的是什麼覺得自己配得上他。
然後艾寶長大了,像紀典修那樣高,跟紀典修一樣的冷着臉,再也不可愛了,而且問了一個她無比尷尬回答不上來的問題,這個孩子夢裡也折磨人,哪有那麼多不好的事情發生在高一女生身上!!
洗漱後去上班。
雷斯特,添添和竇敏一同來到主建築大樓,直達66層。
去人事部報道,竇敏派人親自帶添添熟悉環境,添添一身白色小西裝,是自己帶來的。竇敏爲其準備的第一次上班的禮物。
見到是竇敏帶來的人,一路上見到的每個人都紛紛向添添點頭示好,添添笑得靦腆謙和,也很討喜。
添添一層一層的熟悉着人和部門環境,心裡在想着姐到底怎麼樣了?
竇阿姨說,絕對不可以留下姐在雷斯特工作。想必,已經收拾東西走了吧,她的嘴角浮現一抹溫柔的笑,以後,她會朝夕在哥的身邊工作了,很有信心會做得好。
艾可換了昨天那套工作服,剛剛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就瞬間窒息。腳步頓住。
竇敏?
“驚訝嗎?不必!收拾東西立刻走人吧!我不想對你再說難聽的話。”竇敏冷冷地說,坐在艾可的位置上,盯着門口的艾可。
艾可的手攥着門把手顫了顫。強行辭退嗎?她知道竇敏早晚會出現的,這一幕也想象到過的,做好了心裡準備,卻也會覺得難以應對,昨天,勁典修說過,做任何事情之前,考慮他的存在,艾可努力平靜,聲音還是未能避免有些顫抖,“總裁說,除了他別人不能辭退我。”
“呵呵……”竇敏笑得艾可心慌,心臟跳動的不平穩,她閉上眼睛,就聽竇敏打量着她說道。“看不出,挺美的一個女孩,清純的外表下,也是拿出性感的身材在你的總裁面前晃來晃去博取一切。你今天憑的是什麼?有青春就無敵了?”
“我,已經28歲了。”艾可轉過頭去。
竇敏尖聲,“什麼?已經28歲了?我們修29歲,你28歲?怪不得……我就想,一個小女孩怎麼這麼有心計,原來深藏不露,這個年紀還沒有嫁出去的女人,除了太醜,那麼就是太貪心,顯然你是後者!”
“我不想對您說什麼。”艾可也會氣,可是知道跟她爭辯是沒有用的。自己會吃虧。
竇敏站起身,拿起桌子上收拾好的艾可的東西,是一個不大的小紙箱。
一步步走向艾可,“拿着你的東西立刻走,這裡馬上會有人接替!”
“砰——”紙箱砸扔在艾可的身上。
艾可穿着那麼細高跟的鞋子,被用力一撞擊怎麼站得穩,身體重心不穩站不住向後面倒去,攥住門把手也沒用,門把手嘩啦一下,釦環掉了。
孩子——!艾可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門外,勁典修大步走進來,那麼契合的動作,像是電視劇上演的一幕那般,她抓住了門把手也倒在了他的懷裡。紀典修大手拖住她的腰,艾可緩緩平靜着心跳,死死地咬着嘴脣,蹲下身去在門邊,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紀典修驚的同樣額上一層冷汗,看到她蹲的穩了,紀典修攥緊的拳才緩緩鬆開,緊張地情緒稍微鬆懈,緊緊蹙眉,舔了一下薄脣看着竇敏,“媽——,我不知道該拿您怎麼辦!至親至愛的人,您,和她。”
紀典修表情冰冷,修長的手指,蹙眉指着蹲在地上的艾可,媽媽是他的至親,這個女人,近乎至愛,他薄脣因爲剛纔驚心的一幕顫抖,“我不希望看到的,我希望您千萬不要去做!”
竇敏看到兒子這麼在乎她,自然生氣極了,可她知道跟兒子不能爭吵,會傷母子感情,他冷靜地說道,“她在你身邊一日,我便不放過她一日。”
竇敏抓起包走出去,紀典修回身,蹙眉低吼:“您寧願,逼我到兩難境地!也不打算對她,仁慈一點?”
竇敏沒有說話,離開,艾可蹲下地上,皺着眉頭忍着淚水不要掉下來,可還是掉下來了,淚水溼了幾根手指,心疼,心疼他對她媽媽喊的每一個爲了她說出去的字,她何時在他心裡竟是能和他的至親媽媽相比了?
“怎麼哭了?”他單膝跪地蹲下身看她的小臉。
她不想他擔心,擡起淚眼,艱難地說道,“因爲不想再穿高跟鞋了,昨天我就要對你說我不穿,可是忘記了——”
紀典修閉眼點點頭,抱起她,走出去對她輕聲安慰,“好,不穿了,怎麼舒服怎麼穿。”
“嗯!”艾可將臉偎進她胸膛裡,手抓住了他的西裝袖口,緊緊扯住,眼角掃過地上那個,碎裂的相框,上面是初中畢業時,跟爸爸的合照。
更衣室的門打開着,更衣室裡的女人在換衣服,紀典修橫抱着艾可走到跟前,看到一個個紅了臉的女人,緊緊蹙眉,臉色冰冷。
換衣服的人識相地拿着衣服去別間試衣間。人都走開,紀典修薄脣緊抿着抱着艾可走進去,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單膝跪地蹲下身,大手摸上她的腳裸,脫掉她的高跟鞋。
“我自己來。”艾可推開他的手。
紀典修不說話,冰冷地模樣叫人膽顫,艾可手指放在脣邊,看着他緊緊蹙起的眉頭,哽咽着問道,“是不是讓你很爲難?我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要你去做,什麼都交給我去做,聽話。”他明明那麼冷,聲音溫柔的她想哭。
他單膝跪地小心地脫掉她的高跟鞋,修長的身影站起,手指逐一看着更衣櫃,找到艾可名字的,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她面前,“換上,我不在要自己護着自己,其他一切交給我——”
“嗯。”艾可點頭。
...................
總裁辦公室內。
空氣凝結冰冷。
方勁和人事主任站在辦公室的地中央。
紀典修極其冰冷地開口,“誰給你的權利,篡改我的決定?”
一句話問的不輕不重,卻敲的人那麼重!
人事主任是三十幾歲的女人,跟了竇敏那麼多年,雖然眼前的是總裁,但畢竟是自己的晚輩,有些不服氣地說道,“竇女士的意思,我還是要聽的。”
紀典修捏着一疊厚厚的表格,站着的身體向前傾,雙手拄在辦公桌的琉璃桌面上,薄脣微動,“是麼?你是在給我臉色看麼?是誰給你的本錢悖逆我的已經決定的意思?因爲你曾是竇女士我媽媽手裡的老資歷員工?原則性的錯誤不該犯!您被解僱了。”
人事主任深呼吸一口氣,不敢擡頭看紀典修,腳步動了動,走了出去。
方勁蹙眉,“艾可沒事吧?”
紀典修寒怒地蹙緊眉心,抿緊了脣將眸光轉開,偌大的辦公室一片死寂,沒人回答方勁的問題,紀典修頃刻轉身,手中一疊厚厚的表格狠狠摔散在面前的玻璃落地窗上,在摔散的巨響中抄起車鑰匙大步離開。
.................
紀典修取車出了雷斯特。
而後看到時間差不多,她應該緩過來了,打給艾可。
艾可換好衣服,洗了一把臉,看上去眼睛不紅,才走出去。
就只有紀典修抱着她去更衣室的一幕大家看到了,和竇敏發生的那一幕,沒人看到。
艾可下樓,走出雷斯特,穿回自己的衣服和鞋,舒服了很多。
往雷斯特外面走着,紀典修的車停在那裡等。
艾可深呼吸,突然覺得以後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了,不管是腳步,還是什麼事情。
紀典修單手握着方向盤,從擋風玻璃看去艾可走來的方向,經過了剛纔的驚險一幕,他似乎從沒有過的發覺她穿成這樣真的很美,而且安全係數高,從哪一方面都是,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打開車門上車。
“果真是地攤貨適合你。”紀典修扭頭對她說。
“什麼?”艾可轉頭看他。
“唔——”
他反手摟過了她,脣落在她的耳後,她的脖頸,她的小下巴,再到她驚愕微張的脣,他的吻*熱切,他帶動着她的手,讓她被動的樓上他的脖頸,在她指尖碰到他脖頸的一顆,兩條舌緊緊糾纏,彼此的氣息混亂融合,允吸過力,疼痛也不休止!
微風清涼的吹進車室內,艾可吹空調會感冒喉嚨不舒服,所以紀典修便打開車窗通風。
高速公路上,道路兩旁人工種植的一人高的花兒很香。
艾可手背輕輕碰着疼痛的嘴脣,臉紅的滴血了幾乎。
紀典修時不時地看向她,薄脣抿脣微笑的弧度……
行駛了一段路,紀典修看到一個大型服務站,對艾可說道,“下車,去買一些吃的,我怕你路上餓。”
“哦。”艾可打開車門,下車。
服務站裡有小吃窗口,紀典修不餓,卻看到艾可買的東西都很奇怪,他知道有服務站,卻從未在這種地方買過東西,看着艾可手裡好多個小包裝袋,和盒子裝的小吃,紀典修蹙眉,“這些都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健康嗎?”
“沒問題,很健康,所以我們艾寶才那麼可愛啊。”艾可眼睛盯着手裡的食物,一邊說着一邊走向車的方向。
我們艾寶……
紀典修輕輕溫柔地抿脣而笑……
兩個人並肩走着,紀典修突然看到她的脖頸,頓了頓,叫住艾可。
“怎麼了?”艾可看向他。
紀典修站在她面前,微微傾身,手指碰觸着她脖頸的白希皮膚,然後抿脣將她領口的一顆釦子繫上。
艾可感覺到,他的手指碰觸上去,脖頸那裡絲絲疼痛,類似於癢,臉一紅,便了然了是那裡印上了什麼,一個魚丸在嘴巴里,輕輕咬着,尷尬地上車。
今天紀典修主要是去見週末要在度假村做珠寶展覽的珠寶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帶着艾可去,只是想讓她散散心,便一起去了,考慮到她在外面等,迅速談完出來,返回雷斯特。
紀典修乘坐專用直達電梯上了68樓。
艾可因爲要去找欣欣,所以乘坐了另一部電梯。
不巧的是,在43層停頓的時候,她擡頭就看到了經過的添添,添添同樣也看到了她。
彼此驚訝。
艾可不知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衣着打扮那麼正式……
添添同樣也在驚訝她怎麼會在?不是……已經辭退了嗎?
添添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走進去。
添添站在了艾可的身邊,艾可淡淡的表情,站在添添身邊,眼睛直視着前方的電梯門。
抿着脣,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不用多想了,竇敏的出現,跟添添一定是有關係的。
添添抱着一堆文件,眼睛顧忌地看着艾可,嘴脣一直在緊緊地抿着,那樣子就是有話要說,可是現在電梯里人多,她必須忍着。
幾分鐘後,終於電梯上只剩下三個人,添添不知道那個西裝男到底在多少層下去,所以她一直等着,在艾可到了63層的時候,艾可立刻出去,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窒息。
“等等。”添添一起走出去。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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