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邁開的步子略微頓住,不想說話的人,總會出現,會主動叫住你說話。
艾可摸了一下有些乾澀的眼角,“什麼事?”
添添的眼睛有些細長的圓,她仔細打量人的時候,有些可怕的像是斜着眼,她手裡捏着一疊資料,微微皺眉不可思議地問,“怎麼回事?你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艾可看着她,與她的眼眸對視,她就知道這件事添添脫不了干係,也許背後還有她媽媽在爲她支招,她那個媽媽,真的是無敵的媽媽。
這樣的女兒擁有那樣的一個媽媽,真的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艾可輕輕吸了一口氣,“我在這裡上班,不出現在這裡要去哪?”
看她的樣子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添添眉頭皺的更加深了,“可是!你沒有被辭退嗎?我很想知道——”
“知道什麼!”艾可對添添感到氣憤,“好奇我爲什麼沒有如你所想的那樣被辭退嗎?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被留下來嗎?如果真的很想知道,你可以去問竇女士!”
“……”添添眉頭越皺越緊,那麼盯着艾可。
艾可痛苦地看了她一眼,“抱歉,我還有工作,我們——再見了。”
艾可轉身,深呼吸……
“怎麼會呢?”添添喃喃自語,閉上眼站在那裡。
............
一整天下來,添添居然都沒有接到一個電話。
回到家裡後,廖芝看到添添愁眉不展,有些好奇,添添上樓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第二天一早,上班之前去了竇敏的家裡。
她不清楚爲什麼姐沒有被辭退,難道竇阿姨說的話,不能左右的了哥嗎?
典點從樓上下來,看到添添,嘴角僵硬地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添添對典點禮貌地點了點頭,“阿姨在樓上嗎?”
“我媽咪她病了,我媽咪雖然是家裡的老大,可是那個公司現在畢竟是我哥的,我也請你以後有事情不要動不動就來找我媽咪,你讓她和我哥關係變得不好了你知道嗎?”典點陰陽怪氣地說完,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走出家門。
添添皺眉。
紀典修走出來,看到添添後說道,“這麼早來做什麼。”
“哦,沒事,聽說阿姨病了,所以……”添添臉色冷靜。
紀典修蹙眉點了點頭,準備走出去。
“哥……順路帶我一程吧,我沒有開車來這裡。”添添請求道。
紀典修攥着車鑰匙,沒有回答亦是沒有拒絕,添添跟着紀典修的身影走出去,視線一直落在紀典修的褲管上,此刻走在他身後,再也不是當年小時候走在他身後的感覺了。
車上,添添攥着手指艱難地開口,“哥,你和阿姨鬧矛盾了嗎?請哥不要這樣,阿姨是覺得那個女孩子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纔會那樣做的,我見過她幾次啊,也大概接觸瞭解過的。我認爲那個女孩挺好的,可能這中間有什麼誤會,我,會找時間開導阿姨的。”
勁典修蹙眉,握着方向盤,看着前方的路,“希望對我媽媽,說些她的好話。”
“我……會的。”添添一笑。
到達雷斯特,添添和紀典修並肩走進去,一同進了總裁專用電梯,添添抿脣笑着,“哥,不要讓我離開,我只是想找一個地方學習,我這樣笨,別的公司我不敢。”
“我會安排!”紀典修面色冰涼。
紀典修如往常一樣走向辦公室,白色襯衫的手臂上搭着西裝外套,剛準備打開辦公室門,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艾可的辦公室,她在裡面。
紀典修大步邁過去,手指敲了敲艾可辦公室的門,在艾可擡頭時,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呃……”艾可擡頭,深呼吸着,站起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站在紀典修辦公桌面前,紀典修將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他走到艾可身前,身體慵懶地倚在辦公桌上,手伸向艾可的衣領,手指在她僵硬之時解開她襯衫的一顆鈕釦,碰了一下她的衣領,偏過頭看到她脖頸上經過*加深的吻痕後,頗爲滿意地親手爲她繫上釦子。
他的眼神動作,似在打量一件精美的物品。
紀典修拉起她的手,認真說道,“那個你見到過的添添,在我六歲的時候出現在我在國外的家,我十八歲生日後,她離開。”
勁典修的手比了比,“我看着她從這麼一丁點的嬰兒,長大到到我胸前這麼高的姑娘,她和典點一樣,在我身邊的時間一樣久,小時候她比典點粘人,現在似乎也是。所以,她因爲媽媽的關係來公司做事,我不能阻止,我不知道媽媽這樣安排的目的純粹是讓添添學習,亦或是有其它目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多想,有些人,並不是那麼容易被動搖的你懂麼?”
艾可看着紀典修深邃的眼眸,看着他認真地態度,她同樣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懂。”
“來,笑出來給我看。”他一副哄着不懂事小孩模樣。
艾可滿足他在她面前婉轉的解釋緣由,擡頭笑着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僵硬地‘哈哈哈!!’乾笑了幾聲轉身出去。
紀典修挑眉看着手指尖空空,手心中是她的香氣,熟悉的,似一生不會忘記的芳香。
中午午餐時間,欣欣和艾可一起去了員工食堂,欣欣坐在艾可對面,看着別處桌上的添添,擠眉弄眼說道,“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公司裡?”
艾可攥着勺把,順着欣欣的眼神看過去,有很多女員工在巴結添添,艾可收回視線,“是竇女士喜歡的人,所以才這樣,她被安排在哪一個部門呢?”
“跟我一起了啊,不過聽說只是來暫時實習的,位置還會調整,聽大家討論的意思,只要做的好,可能很快上雷斯特高層。”欣欣無所地吃着午餐。
“哦。”艾可用勺子拌了拌麪前的飯菜,想起竇敏昨天說過的話,原本,添添是覬覦她現在的職位的嗎?
紀典修,已經爲她做了很多。
有時候會在電梯裡遇見添添,兩個人都如陌生人一般不說話。
艾可同樣在紀典修面前不會提起添添,在所有人的眼中,添添和艾可真的不熟,不熟到,一句話都不會說。
原本蘇霆婷決定帶艾寶再玩一天才回來,艾可卻看到日曆上用紅色的筆圈了一個紅色的圈,是媽媽的生日,已經很多年沒有去看過媽媽了,艾可想過把媽媽的骨灰遷移,也想過將媽媽和爸爸合葬,只是怕媽媽會不願意,畢竟,是帶着對爸爸的恨死去的。
她想帶艾寶去見一見外婆,所以叫霆婷明天一早把艾寶帶回來。
下班之時,艾可沒有看到紀典修在辦公室,似乎他神色微冷的與方勁出去了。
下班的時候,電梯裡很擁擠,走出電梯,另一部電梯裡也是在陸續的往出走人。
“那個,你等等。”
艾可下意識的轉身。
竇麗倩,艾可想了起來,那個穿着一襲黑色禮服的女人。
竇麗倩長相大氣,溫柔中不失幹練,朝艾可走過來,“方便跟我說幾句嗎?”
竇麗倩的微笑多勉強,彼此都知道,一個是勒東昊的前女友,一個是勒東昊未婚妻。
半小時後,竇麗倩和艾可走進一處寂靜的公園,綠化環境美極,適合心平氣和說話。
艾可莫名地信任她,並非是信任她的心,人心到底什麼樣誰也不敢說看的清,只是信任此刻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若是廖芝或者添添要她來,她會想一想,雖自己並非瓷娃娃,但防人之心還是要有。
竇麗錢頭髮束起,下身九分褲,純白色,上身是櫻花色圓領襯衫,可愛的泡泡袖,領口三顆釦子緊緊扣着,胸前卻是一個半圓的裸露形狀,恰好是可以看到深深的汝溝。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終於走到了一處沒人做的長椅上,兩個人坐下來。
竇麗倩笑得有些酸澀,“我還真是不知道怎樣跟你張口,我沒有對任何人說話緊張過,說明你真的是我的對手。”
“……”艾可的微笑幾乎看不見,因爲跟她不熟。
竇麗錢皺眉,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說道,“我要對你說的話,請不要告訴別人,我知道勒阿姨她們知道後會說我太傻了,可是沒有辦法了。我受不了夜不能寐的猜想你和東昊的關係,東昊開車出去,哪怕是去做別的事情,我會想成是去見你。我怕你們突然的舊情復燃,你們沒有徹底復燃之前,我還殘喘着最後一口氣等他有一天愛我,可是我害怕他每一個微笑,那會讓我以爲你們在一起了。”
艾可聽着,沒有說話,等着她的目的。
竇麗倩笑了笑,“我其實,很弱的。我瞭解你們的過去,每一點一滴。我認識勒東昊和修的時候,不,應該是從小就認識,喜歡紀典修這個人,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修和東昊,已經十七歲了,因爲是親戚,所以在校園裡我被很多人羨慕過。我幫很多女生給他們送過情書。修是我的初戀,我記得很清楚,修和東昊,還有二哥,三個人帶着校園裡的中國籃球隊員和同城校園的那些囂張小子打籃球友誼賽。”
艾可的睫毛微微顫抖,紀典修,是她的初戀……
“修是籃球隊的主力!個人全場得分總是驚人!其實單憑他一人,就可以打的對手潰不成軍!那場球賽圍觀的人太多,幾乎籃球場地被圍得水泄不通。修每每得分,都有那麼多女生在尖叫。他在場上的霸氣上籃和不給對方一絲喘氣機會的冷酷,在女生的眼中都是耀眼的。散場後,他就被花癡的女生們蜂擁而上給圍住了。”竇麗倩說道這裡微微一笑,“如果你看過緊張刺激的籃球賽,特別是在還未成年的那個年紀看着成年的男生打籃球。你也會不由自主的心絃一動的,就是那個時候,我喜歡他,像喜歡明星偶像一樣喜歡着他。”
艾可記得那次和艾寶一起,看到過他打籃球,很厲害——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討厭東昊的!”竇麗倩轉身看艾可。
“啊?”她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國外的事情。
竇麗倩嘆氣說着,“勒東昊上場比賽就陰了人,東昊雖然平時總是嘻皮笑臉的,可是卻太狠了。我在看球賽的時候,只看到對方的主力受傷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場後,修拎着東昊的球衣領子打的東昊嘴角流血,我才知道。東昊利用近身的機會狠狠割傷了對方主力的腳裸。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量,那個人的腳筋被傷,這是私下裡在那座城市一個花錢租下來的球場進行的,圍觀的都是花癡女生。這件事也算是私人恩怨,也許東昊也知道自己做錯了,被修揍成那副模樣也不還手。我也覺得勒東昊太卑鄙。”
艾可的手有些發抖,眼前似乎可以想象出那樣的一幕,東昊竟是那麼可怕麼。
竇麗錢抿了抿脣,“後來我聽說了,修打東昊的原因之一,是東昊玩陰的,這樣不磊落!其二,是半個月前,東昊在酒吧跟對方主力打賭,把自己的女友輸給了人。東昊以爲,那個年紀的男生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以爲不會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那個小女生被強.暴了。後來精神出了問題,東昊恨自己,也恨那個小子這樣做,覺得挺對不起那個變得精神出了問題的女生。所以才做出割傷人腳筋的事情。”
“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艾可覺得喘不上氣的感覺。
“是啊。”竇麗倩笑,“修在我們吃晚餐的時候說東昊不應該選擇這樣的方式解決問題,身體上的傷不致命,想要報復一個人不該是那種幼稚的舉動,我聽了心裡一驚,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紀典修叫東昊後來怎麼去解決了這件事。後來東昊因爲這件事轉學了,回了中國。以後的日子裡,我還是會記得衝動傷人的勒東昊。太久不見,變得也就淡了,直到八年前我們再見到面。”
八年前……她入獄的第二年,不管今時今日怎麼樣的關係,那裡主動永遠是她的一塊傷口。
竇麗倩眼眸中化開濃濃的傷,“我真的以爲他爲你走火入魔了,勒阿姨用盡了辦法逼他回到阿姨身邊,假裝過撞車受傷。換來的是東昊冷冷的一笑。因爲他心裡知道勒阿姨沒事。後來勒阿姨吞服了安眠藥,是真的搶救了,可東昊不傻,除了對待你入獄這件事,其他事情都理智極了,他說勒阿姨沒有去死的理由,選擇在我們面前吞服,就不會死,他知道吞服安眠藥及時送去醫院不會出事。”
艾可閉上眼,“然後……他……”
“不到一個月,我們就奇蹟般的訂婚了。”竇麗倩輕輕皺眉。
艾可心揪在了一起,“突然。”
“在跟他訂婚之前的半年裡,我親眼看到他爲了你變得頹廢,放棄學業,整日喝的爛醉。不爽的時候就跟人打架,有時候拳頭揍的別人傷痕累累,有的時候被別人打一拳,或者捅一刀,大傷小傷無數。幾次在醫院裡我看着那些血以爲他就要死了,他會叫你的名字,會暈過去的時候拉着我的手流着淚親吻,他幻想着我是你,那些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情,讓我羨慕你,嫉妒你!我恨我爲什麼不是你?我想不通爲什麼那麼青澀的年紀他愛你愛的那麼瘋狂?身邊的人用盡了所有辦法拯救他,可是沒用。後來,勒阿姨突然說……只要他跟我訂婚,他出國好好讀書,只要他答應阿姨在你出獄前不回國,就可以有辦法讓你減刑,諷刺的是,困擾大家這麼久的問題,原來什麼都不及你來的重要,他答應了,很認真地答應了,訂婚那晚在國外,很盛大的訂婚典禮,他喝的胃出血了,穿着整齊的正式的西裝躺在別墅花園裡的草地上,哭了……”
艾可抿着脣,她就知道的,一直就知道的,勒東昊是這樣的人,這份傷痛,沒人比她更能深刻體會。
這些話,似乎在她早就被撕裂的傷口上再無情地撒上了一把鹽。
她的手指在顫抖,眼眶紅紅的泛着淚光,轉過頭去,手背輕輕碰觸掉要掉落的淚水……
“因爲這個男人想着你的時候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拉着我的手親吻,我就*在幻想他會愛上我的這個世界中等待了八年……我對你說出這些,我知道這多危險!你也許會因爲他的付出犧牲感動回到他的身邊,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希望你同情我,可憐我,稍微可憐可憐我,八年了,我夢想過在我三十歲的時候,我的孩子可以很大了,可是我馬上二十九歲了,我卻要失去他,是的,八年的付出。我沒有能力和魅力讓他愛上我,可是,只要你不再給他希望,我就……。”
竇麗倩聲淚俱下的半跪在她面前,不顧她早已流出的淚水請求,請求她對那樣爲她癡癡付出的男子狠絕殘忍,不給他希望,便是要對他殘忍無情,一句輕輕拒絕的話,卻如同她們之間無形中的一把閃着寒光雙刃劍,在刺進他心臟之時,她也會被刺的鮮血淋漓。
似乎感覺到一絲聲音,艾可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朦朧的天花板,耳邊房間內,似乎還在縈繞着竇麗倩昨日下午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張了張口,嗓子啞了,無邊無際的嘶啞疼痛在喉嚨中,心頭,蔓延開來……
紀典修走進她的臥室,昨天他們電話約好了准許他帶她和小鬼去郊區那麼遠的墓地……
蘇霆婷帶着艾寶已經趕了回來。
紀典修眼眸掃向開着的筆記本電腦,在她的*上歪放着,靜止的畫面是勒東昊紅着眼眸在哭,在說着什麼,耳機在她的手裡攥着。
一絲微風穿過窗簾。
睡夢中的人看不見,溫和的晨光中,這個穿着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心思縝密的男子,面容有多暗寒,紀典修伸出手指拭乾她夢中滲出的眼淚,頃刻間,卻看到溫熱的液體沿着她的眼角再次流下,緩慢滑入兩鬢,沾溼枕上髮絲。
ps:羣解散!那位問候了我祖宗十八代的親,我不會接受你規劃的不合理的情節。這文是我在寫,而且我寫的很認真,我並沒有說過,第一章出現的男人名字就是男主啊,親們跟我溝通可以在留言區哈,我每天都會認真查看留言的,希望見到你們身影。擁抱。上來直接罵我祖宗的親,拜託別追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