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開山爲之氣結,但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得先把燙手的高思中和蘇民生送出去。
方不爲瘋了,劉成高總沒瘋吧?
但還沒等到他再次開口,劉成高猛的一揮手,站在第一輛車裡的十幾個隊員齊齊的拉了一下槍栓,把子彈推上了膛。
“兄弟們,爲黨國效死的時候到了!”劉成高猛的大吼一聲。
怎麼,還真敢開槍?
呂開山眯起了眼睛。
但他一看劉成高的神情,臉色猛的一變。
劉成高喊話的時候,看的是躺在地上的蘇民生和高思中。車上的人,槍口對準的也是蘇民生和高思中。
而蘇民生和高思中則是一臉的灰敗,好像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模樣。
這他孃的是要借刀殺人啊……
啊呸,不對,是栽髒陷害。
槍一響,不打也得打了,事後誰能證明蘇民生和高思中是劉成高下令打死的?
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我幹你祖宗十八輩啊,馬春風竟然使出了這樣的毒計?
呂開山當場跳了起來,擋在了蘇民生和高思中的身前,又對手下狂喊道:“給我押到後面去……”
看劉成高一臉的遺憾,好像奸計被人識破的樣子,呂開山一陣慶幸。
這兩個真要死在這,特工總部就成了黃泥跌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這樣被嚇了回去?
早知道呂開山是這樣的反應,自己剛纔還爲難個屁啊!
劉成高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看站在車底下的方不爲,臉上的肉不由自主的扯了兩下。
這一肚子壞水的小王八蛋,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接下來自然是兩方對峙,等着上面的人來調停。
馬春風佔着理,根本不急,但特工總部的賀清南呢?
方不爲一時半會也猜不透賀清南如何應對。
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搞清楚特工總部爲何會對一個煙土犯子如此着急?
特工總部今夜的異常,到底是因爲和付高昌販運煙土有關,還是和自己遇刺一案有關?
方不爲不敢確定。
他喊了司機,坐着小車離開了現場。
劉成高又是一陣撇嘴:老子還騎的是自行車呢?
呂開山站在車底下破口大罵,從馬春風罵到高思中,蘇民生,再罵到劉成高,方不爲,每一個的祖宗十八代都沒放過。
但劉成高純猝不接茬,謹記着方不爲的交待:哪怕呂開山罵的舌頭短了老子也不接話,但敢進一步,老子就敢開槍。
回了本部,方不爲馬不停蹄的去了審訊室。
他剛要準備先去審田立成,又覺的不妥。
人家幹特務的時候,真正的方不爲纔剛剛脫了開襠褲。
這種人,是真正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沒真憑實據,想讓人家開口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用刑,顧忌又太多。
萬一田立成只是爲了付高昌販運煙土的原因而來的呢?這樣的罪名,對田立成來說,根本不算事。
除非付高昌販運煙土是田立成指使的。
方不爲不用猜也知道不可能。
田立成還沒這麼大的膽子,如果是賀清南倒差不多。
只拿一個有私通煙販嫌疑的罪名對田立成刑訊,也根本交待不過去。
劉成高也是顧忌到這一點,才提醒的方不爲。
看來只能先從付高昌這裡入手。
方不爲到了牢房,看到付高昌是被吊起來的。
付高昌耷拉着頭,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過去了。
看他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審訊股的人應該是還沒有用刑。
自己走的急,沒來得及交待兩句,刑訊股的人自然不敢亂來。
方不爲剛要進去,旁邊有了動靜,審訊股的股長楊國仕掛着一臉的笑迎了上來。
“方組長,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吩咐!”
方不爲和楊國仕還真沒怎麼打過交道,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印像就比較深刻。
當因爲檢查不仔細,差點讓受不住刑的義夫自殺。幸虧方不爲發現的早,沒有讓他得逞。當時馬春風氣的差點斃了楊國仕,還是方不爲解圍,讓他逃過了一難。
楊國仕一直記在心裡,所以只要一聽是方不爲的第四組要求,審訊股的人無不答應。
“有勞楊股長了!”方不爲抱了抱拳,“麻煩派幾個兄弟,我要用一用!”
用審訊股的人還能幹什麼。楊國仕陰陰一笑,對方不爲說道:“方組長稍等,我挑幾個好手過來!”
楊國仕快步離開,沒等兩分鐘,就帶着四個膘肥體壯,面相陰戾的大漢回來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付高昌醒了過來,看到方不爲帶着幾個大漢進了牢房,不用想都知道要做什麼。
付高昌的臉色猛的煞白,因爲嘴被塞着,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咽”幾聲。
知道害怕就好!
方不爲冷冷的一笑,對楊國仕的手下說道:“解下來!”
付高昌被從繩子上解了下來,方不爲卻沒有直接對他用刑,而是讓人押着出了牢房。
問清楚了關押田立成的地點,方不爲直接把付高昌帶了過去。
牢房的鐵門上有一個小窗口,方不爲打開後,把付高昌的腦袋按在了上面。
“看仔細了!”方不爲的付高昌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田立成的待遇要比付高昌好幾倍,並沒有被吊起來,只是鎖在了審訊椅上。
如法炮製,方不爲又押着付高昌,去了田立成手下其他幾個頭目的關押地點。
看完之後,直到回了牢房,付高昌臉上的驚慌還沒有褪去。
方不爲又讓人把付高昌吊了起來,然後才撕掉了他嘴上的布。
“這裡不是黨務調查處?”付高昌剛能張嘴說話,便驚聲問道。
方不爲冷笑着捏起了付高昌的下巴:“到這個時候,老子沒時間和你廢話。不怕告訴你,這裡是特務處!”
就像是被迎面潑了一盒水粉,付高昌的臉“刷”的一下變的煞白。
特務處,爲什麼會是特務處?
“何世榮派手下的弟子,刺殺我特務處軍官,更涉嫌向日本人出賣機密情報,所以纔會被人滅口。付老闆,你可要想清楚,丟的可不單單是你自己的性命……”方不爲半真半假的說道。
田立成是什麼身份,付高昌很清楚。連他都被抓了回來,可想而知事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付高昌根本就不敢懷疑方不爲所說的是不是有假。
付高昌咬了咬牙,嘶聲說道:“長官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