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出此下策?”肖在明驚聲問道。
“想要一勞永逸,只能這樣解決!”方不爲回道。
房間裡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於二君和那個女間諜。
女間諜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掉了,但人仍然昏迷着。
除了這些之外,地上到處散落着飯菜,還有幾雙筷子。
於二君坐在椅子上,滿是欣賞之色的看着方不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的方不爲的身上,看出了一絲梟雄的影子。
這麼多年以來,於二君不知見過多少明明成功在望,卻因爲小小的疏忽,而導致失敗的人和例子。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很多時候,稍存僥倖,就會是滿盤皆輸的下場。
所以方不爲提出自己的計劃之後,他不但沒有勸阻,反而大加讚賞。
“不要再猶豫了……”方不爲催促道。
肖在明咬了咬牙,舉起了手裡的兩樣東西。
一把手槍,一個從餐廳用來託用食物的鐵質托盤,上面還不停的往下滴着湯水。
肖在明一臉的糾結,臉上的五官都快要擠成一堆了。
他舉起托盤和手槍,對準了方不爲的肩膀。
“瞄準一點!”看肖在明的手有些發抖,方不爲不放心的提醒道。
“讓老夫來!”
於二君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手伸到了肖在明的面前。
肖在明咬了咬牙,把槍交給了於二君。
別說是敵人,就算是換成於二君,他都不會有一絲心軟。
可在肖在明的心裡,方不爲就跟他親兒子一樣,他實是在下不去這個手。
於二君比對了兩下,隔着托盤,對準了方不爲的肩頭:“這裡?”
方不爲點了點頭,把一塊毛巾咬到了嘴裡
“砰”的一聲,於二君沒有絲毫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方不爲一聲悶哼,嘴裡的毛巾被他咬的“咯吱”做響。
旁邊的消在明嚇的一抖,猛的往前一湊,察看着方不爲肩膀上的傷勢。
還好,沒有大的錯差,子彈基本上是照着之前的彈孔射進去的。
“嗚……”方不爲咬着毛巾,頂着滿頭的大汗叫了一聲。
意思是讓於二君快點動手。
這次是傷上加傷,既便是吸了麻藥,痛感也比之前強烈了一倍都不止,方不爲感覺自己痛的馬上就會暈過去。
於二君點了點頭,直接伸着指頭,在方不爲大腿的傷口上一捅……
“啊……”的一聲,方不爲發出了一聲慘叫,順勢倒在地上,一把扯掉了嘴裡的毛巾。
“砰砰砰……”於二君又超着其他方位連開了幾槍,等槍裡的子彈打完之後,他才猛的蹲下身來,把手槍塞到了女間諜的手裡。
“快啊……”
於二君又朝肖在明吼了一聲。
看方不爲沒有大礙,肖在明恢復了幾分鎮定,舉起手槍,對準了女間諜。
幾聲槍響之後,女間諜的身下淌出了一灘鮮血。
有兩槍打在心臟的位置,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了。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兩個保鏢衝了進來。
“叫醫生……”正扶着方不爲的於二君一聲怒吼。
當醫生提着藥箱進來,看到方不爲的傷口時,驚的頭髮都快要立起來了。
之前的手術就是他做的,他豈能不知道傷口的具體位置。
“發什麼愣?”於二君吼道。
醫生朝着滿頭大汗的方不爲,露出了極爲欽佩的眼神。
等過道兩頭的船員聽到槍聲趕過來之後,方不爲的這兩處傷口已經被醫生簡單處理了一番。
至少不會有人看出是重複受的傷。
一個保鏢揹着方不爲,肖在明和醫生護在兩側,飛快的向郵輪上的急救室奔去。
其中一個船員用最快的速度去找船長了。
幾分鐘之後,船長帶着十幾個美國船員趕到了這一層,看到了躺在血泊當中的女間諜。
於二君的臉色有些青白,看樣子像是嚇的不輕。
船長看了看已經嚥氣的女保鏢,又問着於二君:“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來刺殺我,結果打中的我的私人醫生……”
“日本間諜?”船長驚訝的反問了一句,蹲了下來,掰開女間諜的手掌看了一眼。
虎口上果然有一層薄繭。
“謝特……”船長怒吼一聲,罵着身邊的大副,“昨天晚上是怎麼檢查的?”
“豪華艙的好幾位客人都證實,他們接受過這個女人的服務,所以排除了她的嫌疑……”大副回道。
船長氣的想打人。
方不爲逃走之後,他便被五樓的客人纏住了,現場的搜尋和檢查全是大副負責的。
“我要向你們總部投訴……”
於二君猛的一聲大吼。
“隨便!”船長聳了聳肩膀,又對大副吼道,“把屍體帶走!”
等船長和船員全部離開之後,於二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窩了一肚子的火。
送了那麼多的錢,船長竟然對受傷的方不爲問都沒有問一句,可見在美國人的心目中,華人的地位有多低。
現場是方不爲安排肖在明親自佈置的,他甚至連開槍的角度,子彈射出的方向都考慮到了。
可美國船長壓根就沒關心這些,他關心的只是女間諜的身份。
離開的時候,船長還特意的問過第四層的警衛,警衛告訴他,女間諜是一個人來的,但因爲她確實住在這一層,警衛便沒有盤問,也沒有搜身。
船長當既便帶人衝進了女間諜所住的房間。
至於受傷的方不爲是生是死,他一點都不關心。
揹着方不爲到了急救室,醫生強烈要求,要親自給方不爲做手術。
美國醫生本來不同意,但當肖在明把兩根金條塞進他的手裡時,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他甚至同意了醫生的要求,留在旁邊以備不時之需。
這也是方不爲計劃中的一環。
既不能讓美國醫生看出他受傷的真相,還要讓美國人相信,他是剛剛受的傷。
醫生輕車熟路,飛快的給方不爲做着手術。
雖然距離近,但穿過鐵質托盤,子彈的殺傷力已經不剩多少了,只是剛剛射到了之前的傷口當中。
醫生硬是裝做小心翼翼的樣子,儘量託延着手術的時間。
足足用了半個小時,他纔將傷口當中的彈頭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