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遣帝國精英，趕赴南洋，調查於二君的親信人員，看能不能查到相關線索！”松本回道。
資料的其中一部分，是美國郵輪上倖存的日本間諜的口述。
出事當晚，這一部分人爲避免暴露，便就地潛隱，有兩個逃過了美國人的審查，安全抵達了日本本土。
其中一位，就住在郵輪的豪華艙，親眼目睹了方不爲跳下觀景臺，以及與另一位間諜頭目隔窗互射，最終大腿中槍的經過。
另外一部分間諜，則是去了南京的，想法設法的進入了專門用來關押高級重犯的南京中央軍人監獄，買通獄卒，從關押在內的日本間諜活口口中，問到了當晚遇襲的經過。
兩相一結合，日本間諜便掌握到了嫌疑人物的主要特徵。
身高一米八左右，體型消瘦修長，身手極爲靈敏矯健……槍法極準……
一連串的形容詞，讓松本極爲震驚，他甚至有些懷疑，這些活口是不是在故意誇大其詞。
而那位住在豪華艙的日本間諜，在方不爲開槍的一瞬間，藉助槍口冒出的火花，看清了方不爲當時的相貌。
日諜機構根據間諜的口述，構畫出了當時方不爲的畫相。
“此事還要拜託閣下！”松本站了起來，給同妙行了一禮。
爲了調查真相，陸軍部再次啓用了同妙，計劃讓他秘密潛回南京，利用還沒暴露的高級內奸，探查郵輪事件的真相。
“松本君放心！”同妙鄭重的點了點頭。
……
這幾天的方不爲心情非常好。
委員長委託孔部長與於二君商談，做爲發起人谷振龍，陳祖燕與陳超等人也是其中代表，甚至馬春風也參加過一次會。
沒出方不爲的預料，孔部長一上來，便想方設法的想要藥廠的控股權，甚至不惜暗中危脅於二君，聲稱要另找投資人。
這段時間，孔部長正在改制中央銀行，與江浙財團鬧的有些僵，正想着用什麼方法緩和一下，籌建藥廠的事情就送上門來了。
孔部長不但想控制藥廠，還想着用什麼方法，逼曲老闆把藥方交出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於二君只是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全憑委員長決斷，之後，便離了場。
谷振龍等人更沒有表態，只說商談負責人是孔部長，而且建議也是他提出來的，自然是由他向委員長彙報。
孔部長本就在懷疑，籌建藥廠的事情和這幾位有什麼關係？甚至想着把他們踢出局。
當天，他便給委員長髮了電報，結果讓委員長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稱他再要是擅做主張，便會另派他人。
至此，孔部長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委員長拿藥廠，和於二君交換了其他東西。
怪不得幾大特務頭目全有參與……
孔部長越想越深，更驚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來，他再沒敢出妖蛾子，全部按照委員長的指示，與於二君商談。
事後才知道的方不爲也驚出了一身汗。
上一世，就是孔部長的手下逼死的曲老闆。
幸虧自己提前佈局，準備充足。
更讓方不爲驚喜的是，於二君悄悄告訴方不爲，等藥廠正式投產，他會在自己的份額當中留出一部分，讓肖在明自行處理。
交給肖在明，其實就是交給了方不爲。
這種緊俏物資，甚至可能會被國民政府列入軍事管制品的東西，到哪裡都是搶手貨。到時候方不爲不管是拿來送人，或是自用，都會方便很多。
於二君之所以有這個念頭，是因爲他與谷振龍閒談當中，聽出了谷振龍對方不爲日後的規劃。
等委員長回南京後，方不爲的職級很有可能再升一級。
這也就等於，方不爲如果願意，直接可以執掌一個加強營的兵力。
這還只在現階段。
以方不爲的能力，誰也說不準一兩年，兩三年之後，等正式開戰，他會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一個團，更或者是一個師？
於二君這是未雨綢繆，提前在爲方不爲做打算。
只要在開始就形成定例，才方便日後行事。
所以，在商談細節之時，於二君就將這一部分加到了自己的份額之內。
他留來自用的，足有四成之多。
這四成是不會算到國內配給以及銷售份額中的，而是由於二君自行處理。
就以藥廠初期的投產規模而論，就南洋那點兵，別說四成，就是給半成，也得士兵天天當飯吃才能消耗的完。
孔部長當場便提出了反對。
但於二君的理由也很充足，這四成中的大部分，他是準備銷往海外的。
就算他於二君愛國心切，不計得失，但至少得想辦法讓藥廠維持下去。
他能憑一已之力投建藥廠，已是極爲了不起了，根本沒能力一直往這個窟窿裡扔錢。
於二君也說了，不給他留四成也行，甚至一成都行。
但無論是任何一支部隊，訂購時都必須以現銀結付，不得有任何拖欠，也不能有拿其他物資頂替的現像。
只此一條，就讓孔部長啞口無言。
別說開戰以後了，就算現在，政府也一次性拿不出全款買藥的現錢來。
於二君是出資人，提出的建議全都佔着道理，請示過委員長之後，以孔部長爲首的商談代表便將這一條寫進了備案裡。
爲了保證於二君的安全，商談的地點就放在中央飯店，再加上來的都是各級要員，談的都是機密，谷振龍直接讓憲兵侍衛團封了場。
方不爲也難得有了透氣的時間。
他先是回洪公祠，特地安排了反諜股的特訓事宜。又準備去軍法司，找一趟肖在明。
肖在明跟隨於二君去雲南籌建藥廠的事情，基本上定下來了。
等孔部長與於二君商討好細節，並與雲南龍主席和曲老闆協調好之後，他們便會一起南下。
結果還沒出門，就被剛剛知道他回來的高思中堵在了門口。
……
“處長找我？”
方不爲狐疑的瞅了一眼高思中。
高思中雖然努力的板着臉，但眼角眉梢全都是遮不住的喜意。
馬春風找自己，高思中跟着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