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霖的態度有了根本性改變,史密斯對此感覺非常欣慰,想找到這樣的合作伙伴可不容易,韓霖在情報方面的表現極爲出色,不是簡單用優秀兩個字就能形容,而是具有超強的能力。
關鍵是韓霖對歐美國家的歷史、社會、軍事和政治動態等了解很深,這在中國人裡面是很少見的,兩人的交流完全沒有障礙。
以前的韓霖,更願意做情報交易的代理人,沒有真正專注於紮根情報行業,這也讓史密斯感到很是惋惜。
正所謂是無利不起早,憑着韓霖幾次提供的國際情報,他在海軍情報局的地位日益上升,得到了上級的表揚和器重,按照這樣的局面發展下去,明年就能晉升一級軍銜,成爲東亞地區的情報負責人,他很希望韓霖更多投身情報工作,這樣大家能夠取得雙贏的結果。
現在韓霖可能是受到了日本意圖挑起戰爭的刺激,竟然願意主動做情報工作,這也正是他非常期望的。
“情報人員的概念很廣泛,所有接觸到情報工作的人,都叫做情報人員,不是特指我們這樣的職業特工。你對情報方面的專注程度越高,我們美國的情報部門對你的幫扶力度就越大,你會從中得到很大的好處。”
“你要的這些東西都沒有問題,做情報工作的確會需要這些設備作爲輔助,我會通知海軍情報局,利用佩雷斯的輪船運到滬市交給你。但你使用的時候要小心,特別是竊聽設備,對經驗豐富的職業特工來說,是有很大可能會被發現的,決不能固定在一個地方。”
“現在的竊聽設備使用起來太麻煩,都是有線竊聽,最好的途徑是預先知道對方談話的場地,然後進行佈線,使用一次或者一段時間之後就得立刻拆除,能起到的作用不好說。”
“如果你招募組建了自己的情報團隊,我可以請情報局的專家過來,對你的人進行專業培訓,幫助你儘快訓練一支專業團隊,對他們,情報局不僅可以提供武器裝備,還可以支付固定酬勞。”史密斯說道。
目前的技術與後世沒法比,竊聽器就是把縮小版麥克風,安裝在隱蔽的地方,由線路進行連接,與無線的麥克風相比,只屬於是初級階段,如果佈線的時候不夠謹慎,被人發現了線路,很容易找到竊聽設備的所在處。
“你放心吧,我使用的時候,會注意這個情況的,絕不會濫用竊聽設備,這只是情報工作的輔助手段而已。至於培訓的事情,等我物色好了團隊準備好場地,再聯繫你安排專家來中國,有海軍情報局這麼好的資源不加以利用,對你對我都是一種損失。”韓霖笑着說道。
美國情報部門給錢、給武器裝備不說,還派情報專家給自己訓練特工,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隨即韓霖就想到了其中的緣由,美國情報部門對日本方面的情報蒐集工作,那是一籌莫展,哪怕是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更多還是使用技術手段,破譯日軍的密碼。
爲了更好的開展對日情報工作,當時的美國情報部門,不得不選擇了金陵政府的軍事調查統計局作爲合作單位。
他對這樣的合作不能說是沒有意向,但也不是多麼期待,因爲西方的情報工作方式來到東方,會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
“我看你這的俱樂部外面,有一羣白俄保鏢在巡邏,這些人根本不可靠,只要給錢,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很容易被日本的特務機關所收買,安全方面存在很大的隱患。當然,我不反對你招收白俄貴族的漂亮女孩做服務員,那是另外的說法。”史密斯說道。
“俱樂部職員的男女比例嚴重不對等,像廚師、傳菜工、司機和採購這些崗位是男的,其餘的崗位基本都是女的,能到這個場所工作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你剛纔來的時候,想必也看到了服務員招收的水準。”
“對於滬市的秩序,我是不怎麼放心的,哪怕是在法租界,一羣漂亮的女孩,很容易惹來色膽包天的歹徒覬覦,我是金陵政府的軍官,總不能派一隊憲兵在這裡駐守,法國人也不會答應。”
“保安的事情我會盡快想辦法解決,最爲合適的安保人員,我打算在軍隊裡挑選,但在他們沒有到崗之前,暫時先由這些白俄保鏢負責,我需要你幫我驅散他們思維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韓霖說道。
這也是他在檢驗美國駐滬領事館,對法租界的影響力有多大,他不擔心史密斯不出力,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到,還談什麼深層次的合作?
這時候,二戰還沒有全面爆發,美國和法國的關係,沒有出現後期的裂痕,也就是美國政府不待見法國的戴高樂,搞得大家相互不順眼,經常發生矛盾,想來搞定法租界的關係,還不是多困難。
“你說的有道理,這樣,我聯繫一下公董局警務處的總監路易斯和副總監饒伯澤,請他們來俱樂部做客,這點面子他們是必須要給我的,你能認識他們,對以後在法租界的行動,將起到很大的幫助作用。”
“我要求他們的貝當路巡捕房,派巡捕二十四小時在俱樂部周圍巡邏,設置固定崗哨,白俄在法租界討生活,是不敢得罪法國人的。此外,我暫時從海軍陸戰隊借幾個人,分成兩班來俱樂部短期值班,給這些白俄足夠的威懾力,這樣你就沒有太大問題了。”史密斯想了想說道。
法租界公董局警務處的總監叫做路易斯·法布爾,以前在津城法租界警察局做警察總長,民國二十一年的時候調到滬市的法租界,擔任警務處的總監,目前還不叫警務處長。
按照法租界公董局的規定,警務處總監不但是租界巡捕房的老大,而且也是公董局的董事,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和極大的權力。
至於副總監饒伯澤,也是法國人,他自己給自己取了箇中國名字,以前就是法布爾的助手,跟着來到滬市法租界,成爲了警務處的副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