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易九天從電梯裡出來,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走,他沒看到張凡,徑直的來到孫老太的跟前:“建軍兄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孫老太看到易九天,也激動的迎了上去,淚水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易先生,建軍,建軍快不行了……”
易九天臉色一變:“啊,怎麼會這樣,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孫老太說:“毒已侵入五臟六腑了,羣醫束手無策……”
易九天聞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痛苦。
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
倏地,睜開眼睛。
激動的說:“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他一定能救建軍兄。”
在場的人聞言,都很感詫異。
這個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嗎?
副院長葉鳴,藥門白三針,毒醫墨先生可都是當今最頂尖的大夫,他們可都束手無策。
難道還有人比他們更強?
更何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劇毒一旦入侵五臟六腑,那就必死無疑,連神仙都救不了的。
但人總是願意相信希望的。
孫老太聽說還有人能救活孫建軍,激動的問:“誰?”
易九天一臉敬佩的說:“此人醫術恐怕冠絕當今天下,他曾經說過,專治疑難雜症,一般別人治不了的病他都可以治好。”
嚯!
好大的口氣。
大家聞言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白大夫跟墨先生也都變了臉色。
別人說這種話,他們可能呲之以鼻,但說這話的是易先生,娛樂大亨,級富豪啊,這話從他口裡說出來,誰不信?!
孫老太聽了更加的激動起來:“天底下竟然有這麼一號人物,老太婆真是孤陋寡聞,還請易先生聯繫他,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只要他能治好我兒子。”
錢德重聞言眼中也恢復了神采,如果這人真的能治好建軍,那自己的罪過也能小很多,不會揹負這麼大的罪過錯失前往地府。心裡也對這人產生了極大的期望,把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
易先生說:“這人姓張,名凡。”
嗯?張凡!
錢德重看了張凡一眼,心想,應該是同名同姓吧。
老易啊,你在外人面前這麼吹噓我好嗎?
這實在有點尷尬啊。
心想,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啊。
只見易先生從兜裡把手機拿了出來,當即就給張凡打了電話。
張凡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這真的好尷尬啊。
聽到電話鈴聲,所有人的視線都向張凡望去,易九天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隨後狂喜的走了過去說:“張先生,您……您怎麼在這裡?”然後激動的對孫老太說:“孫老太太,我說的高人,就是這位張先生。”
這……
全場都懵逼了。
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吧。
張凡撓撓頭,真的好尷尬啊。
孫老太驚愕的說:“易先生,你說的那位高人,真的就是他,你,你不會搞錯吧。”
不僅是孫老太,其它人也都是這麼認爲。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白大夫跟墨先生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錢德重也是沮喪的低下了頭。
張凡的水準,他太清楚了。
易九天卻煞有其事的說:“對,正是這位張先生,張先生,還請你務必出手救救我建軍兄……”
張凡說:“我也想啊,只是這位老太太不肯。”
孫老太可以不相信張凡,但易九天的話,她是絕對相信的。改了口風,但語氣還是略顯平淡的說:“那你,就試試吧。”
這邊的白大夫笑着說:“墨先生,咱們也算是不虛此行,竟然遇到這種高人,得好好學習學習?”
白大夫對自己的醫術非常自信,何況還加上一個墨先生,兩人捆在一起,都束手無策,基本上可以下死亡通知書了。
更何況,病情十分明朗。
毒已深入五臟六腑跟血液,藥石不靈,神仙難救!
說這種話,無非是在擠兌張凡。
墨先生也笑着說:“對,學習學習?”
張凡聽到了兩人的譏諷之言,卻還是很快衝進病房,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孫建軍,雙眼緊閉,戴着氧氣罩,各種檢測儀器鏈接在他的身上,儀器顯示屏上各種錯綜複雜的數據,波形,文字,張凡是完全看不懂,大概知道是心律,血壓……
時間緊迫不能耽誤!
張凡把孫建軍的氧氣罩摘掉,讓護士拿了一個流食鬥,插在孫建軍的嘴裡,扶直他的身體,然後把杯子打開,‘青心草’熬製的藥材倒進流食鬥裡。
然後把金蟊也放進了藥湯裡。
做完這些,張凡鬆了口氣,自己也算是盡人事了。
他走到錢德重的身旁說:“錢老,我去藥園子裡拔了一株‘青心草’,你不會捨不得吧。”
錢德重搖了搖頭:“如果能救活建軍,我豈會在乎區區一株‘青心草’,不過張凡小友,這單一味‘青心草’能救建軍嗎?恐怕不能夠吧。”
他心裡是很肯定不能夠的。
只是前兩次他都不信張凡,結果都被啪啪打臉,所以這一次,他說的稍微含蓄一點。
張凡說:“應該沒問題。”這可是地府聊天羣裡八品靈官藥老的解毒辦法。
墨先生眯着眼說:“這藥湯……很清新,似乎是中藥,白大夫,你過來長長眼?”
白大夫嗅了嗅說:“確實是草藥的味道,好像是‘青心草’。”
墨先生說:“對,而且還是單純一味‘青心草’。”
白大夫笑了起來:“這個年輕人,恐怕連‘青心草’藥性如何,又主治什麼的恐怕都搞不清楚吧,竟然拿‘青心草’來解毒,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不過,衆人聞到藥香都是精神一振。
開玩笑,這可是靈草。
服下藥後,讓孫建軍靠坐了一會後,就讓他躺下了,從情況來看,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可就在大家以爲張凡不過給孫建軍喝下一口普通的湯藥時。
出情況了!
昏迷的孫建軍痛苦的扭動了起來,嘴裡出:“嗯,嗯……啊……”,聲音聽起來很痛苦,而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孫老太一看頓時緊張的不得了:“兒子,兒子……”
可錢德重,白大夫,墨先生,以及葉鳴等人都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學醫的都知道,昏迷中人有了反應,其實是好現象。
都吃驚的向張凡望去,心中頗爲震驚。
白大夫嘀咕:“可能不只一味‘青心草’吧?”
墨先生皺眉說:“怪了……”
而此時孫建軍體內的金蟊不僅吸收了‘青心草’所蘊含的靈氣,同時也蠶食着煞果所蘊含的劇毒。
在持續了一陣痛苦的呻吟之後,孫建軍的情況漸漸緩和了一下。
大家以爲他度過了痛苦期,去突然痛的大叫起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張凡來到他的身前,估計金蟊吃的差不多了要破體而出,只見孫建軍的脖子處一條金色的蟲子艱難的爬出來,整個大了一圈。
對孫建軍而言,煞果是劇毒,對金蟊這類靈蟲而言可是大補。
金光比之前更盛了。
張凡不着痕跡的收了起來,然後對孫老太說:“應該沒事了。”
這樣就好了?
這時病牀上的孫建軍緩緩的睜開眼來:“媽……”
孫老太驚喜萬分的迎了過去:“建軍,你怎麼樣了,建軍?”
孫建軍說:“我舒服多了,就是很累,感覺渾身被抽了一層絲……”
孫老太看到兒子度過了危險期,緊繃的神經算是放下了,這纔想起救了自己兒子一命的張凡,剛纔要不是易九天恰巧趕來,自己可就把張凡拒之門外了,想想一陣後怕,又愧疚不已的對張凡說:“張先生,老婦人有眼不識泰山,多謝您對小兒救命之恩。”
說着就要給張凡跪下。
張凡慌忙扶起她說:“孫先生中毒,這事跟我也有關係,我理應負起責任,錢老則是毫不知情,希望孫老太不要再怪罪錢老了。”
錢德重此時激動的難以自制。
沒事了,建軍真的沒事了!
剛纔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下,生無可戀,此時這魂就又回來了。
看着甦醒的孫建軍,他覺得一場噩夢終究醒來。
再聽到張凡替自己開脫,看着他的眼神整個都不一樣了。
先是在同仁堂救了自己一命,又揭穿了林崇洋的假面具,現在還救了孫建軍,錢德重覺得張凡是自己生命中的大貴人啊,簡直就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自己的。
孫老太說:“德重,是嫂子剛纔太過激動了,話說的重了一些,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錢德重慌忙搖頭說:“嫂子不見怪就好,建軍沒事就好啊。”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剛纔的不快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真醒了!”
“這,這怎麼可能?”
白大夫跟墨先生衝進來icu病房,拿起裝藥的杯子聞了聞,確實是‘青心草’啊,沒錯啊。
“這位……小兄弟。”
思前想後,白大夫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覺得此人用藥簡直是匪夷所思,毒入五臟六腑跟血液還能救活。白大夫忍不住問:“這裡選用的藥材除了‘青心草’還有其它草藥嗎?”
墨先生也是一臉期盼的望着張凡,希望他能解答這其中的疑惑。
卻是聽張凡說:“我不收徒弟。”
張凡的聲音不響,但在場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白大夫跟墨先生的表情變的無比的尷尬,剛纔自己說治好了,拜師來着……
可你願意拜,人家還不要收呢!